试探生疑

胤禛：朕不杀你，你早晚也会死于非命，后宫之中，最忌讳什么你心里清楚，朕虽然可以饶过你，但她们不会放过你，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常春（那青）：奴婢不敢，奴婢若真的起了如此的歹念，便叫奴婢死无葬身之地，皇上，真因为奴婢不敢，心里才万分痛苦

常春（那青）：汪答应与奴婢无冤无仇，奴婢怎么…怎么能下得了手，何况这么多年，贵妃是真的待奴婢好

常春（那青）：若不是奴婢起了外心，想离宫远去，贵妃也不会…以为奴婢另有图谋

胤禛：你只要记得，朕今晚没见过你，你也没有对朕说过这些话，或许你的命会挨的久一些

常春（那青）：是

……

翌日清早，迎春领着一众宫婢来为年贵妃盥洗

迎春：娘娘，常春昨晚上一夜未归，没有回后院，奴婢问过金郢子，他说最后一回看见常春，是她出宫去给御膳房给娘娘取食材，再后来就没瞧见了

迎春：奴婢也问过小厨房伺候的奴才，都说没见常春去煮过东西……

年未嬉这段日子，常春是不是经常出宫？

迎春：那倒没有，她总是在房里做女红很少出宫门，只是近来娘娘身子不适，可能她担心才会出宫的

迎春：奴婢记得，娘娘最爱喝乐琴煲的老火汤，可能她也是想给娘娘补补

年未嬉等下让奴才去下院找找，看她是不是去御膳房的路上遇见了谁，便跟着回下院住下了，毕竟这段日子都是你近前侍奉的，也难免她懈怠了些

金郢子：贵妃娘娘吉祥，皇上的御辇向着咱们宫里来了

年未嬉皇上这么早过来，必然是还没有上朝，昨晚上也没派人来知会，会过来用膳，这么突然，难道有事？

迎春：娘娘，奴婢听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必皇上是想着娘娘，就过来了，咱们还是赶紧迎驾吧

年未嬉皇上怎么这时候过来，也不提前让苏公公知会臣妾，臣妾未曾准备，宫里只有几样清粥小菜，不知皇上喜欢不喜欢

胤禛：你侍奉朕多年，朕喜欢不喜欢，你定然心中有数，何况，你知道朕是最在意你的，但凡是你喜欢的，朕总是爱屋及乌

年未嬉多谢皇上

随后一个脸生的小侍婢端着茶上来，请了安便放在自己的手边

胤禛：这丫头脸生，朕从前似乎没有见过

年未嬉皇上好记性，臣妾宫里的事，事无巨细，皇上都是这般在意，这丫头是内务府新送来伺候的，才当差几日而已

年未嬉不过手脚利落，又肯学，泡的茶味道醇香，臣妾便留在身边差遣了，皇上尝尝她的手艺

胤禛：果然不错

年未嬉皇上喜欢就好，近日来，臣妾身子不适，不能时常陪伴在皇上身边，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胤禛：你最有心，成日里让人送去滋补佳品，朕日日食用，不觉都胖了些，又哪里会不好了，正巧你病中没有胃口，朕让人送了些粳米香米过来，让奴婢们熬了好粥给你品尝，也好养胃

胤禛：朕记得你宫里的小菜爽口，今儿的菜色又是朕喜欢的，极好，朕饿了，你也陪朕一起进些

年未嬉是

年未嬉起了碗筷，陪着皇上吃起来，见皇上只顾着进膳，也就没有多话了

送走了皇上，年未嬉一时也坐不住了，赶紧让人去下院找常春

年未嬉好端端的，这是怎么弄得？

常春（那青）：让娘娘担心了，奴婢有罪，娘娘别担心，奴婢不过是昨天去御膳房回来的路上，被蛇咬了，因着是七步倒的毒蛇，奴婢便赶紧去找御医瞧了，也幸亏没有大碍

常春（那青）：只是敷药服药耽误了一些时候，奴婢怕漏夜回宫，惊扰了娘娘安歇，故而就去了下院留宿，不想还是让娘娘担忧了

年未嬉总之人没事儿就好，往后可别再这么粗心大意了，本宫先让人扶你进去歇着，稍后自会让人将药熬好送到你房里，你就别乱走动了

常春（那青）：娘娘好好将养着，奴婢先告退了

常春温顺的福身，就着小丫头的手退出了寝殿

年未嬉迎春，去帮常春取药吧，顺便问问御医，看看需要怎么护理，别再出岔子，毒蛇咬伤，可大可小

迎春：都说这蛇立秋之后就不见踪影了，这时节都要立冬了，怎么宫里还有毒蛇出没，也不知道是那蛇太有运气，还是常春走了背字

年未嬉是啊，深秋冬初了，怎么宫里还有蛇呢？

年未嬉得了，你先去吧

……

欣瑶接过娅蕊手里的白玉碗，舀了一碗鹿尾羹，双手奉于皇上面前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这汤熬了一整日，火候足，十分鲜美，您尝尝看

胤禛：果然不错，难为你整日看着了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喜欢，臣妾自当尽心，满人有吃驴肉的习惯，打从为入关的时候便一直延续到现在，臣妾问过御医，说鹿肉性温和，补脾益气，秋冬食用可暖身，改善气血不畅，身子冰冷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若是喜欢，臣妾便隔三差五的熬一锅，请皇上过来品尝

胤禛：御医可否说过，孕中能否食用鹿肉？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粗心了，竟然未曾问过

胤禛：无妨，赶明儿朕自己去问问便是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是想……

胤禛：安常在身子娇弱，御医安胎费劲了心思，倒也是难为她了，朕是瞧着，那汪氏总是手脚凉冰冰的，还没有入冬，就时常得抱着汤婆子才能入睡，身上没有一点火力，就想着问了问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关怀两位妹妹，两位妹妹又均身怀龙翼，这便是天赐福我大清，皇上请放心，臣妾定当好好照顾两位妹妹的龙胎，但愿她们能尽早为皇上诞下麟儿，为我大清多添几个机灵活泼的小阿哥

胤禛：皇后最懂朕心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如何…是臣妾有什么……

胤禛：朕只是担心，怕汪氏与安氏的孩子会有不测，就像当日的宁嫔还有吉氏！

胤禛：朕自问登基以来，无时无刻不心系国事，心系天下百姓，自问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疏忽，可朕的孩子，没能保住的孩子，竟然那么多

胤禛：就连咱们的弘晖也早早的没了，朕只是想在，何以老天要朕备受煎熬，就不能让朕的孩子好好的活下来么！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臣妾无福，为能保住咱能的大阿哥，正因为如此，臣妾才希望后宫能为皇上添几个阿哥，臣妾无福不要紧，只求老天能垂怜大清，不要再让皇上饱尝艰辛了

胤禛：是朕不好，提及你的伤心事了

乌拉那拉欣瑶：不，皇上是关怀臣妾，与臣妾一般忘不掉咱们的弘晖，臣妾每每抱着福宜，都觉得他像极了弘晖，多谢皇上把八阿哥留在景仁宫抚育，让臣妾不至于膝下无依

胤禛：那便是你和这个孩子的缘分了

胤禛：苏培盛

乌拉那拉欣瑶：这么晚了，皇上还要去哪儿？

胤禛：朕还有些折子未曾批阅，回养心殿，你慢慢吃，早点就寝

胤禛起身，领着苏培盛便匆匆而去

……

娅蕊恨得牙痒，一把将银簪子从常春的掌心里拔了出来

娅蕊：你就受死吧

苏培盛：大胆，住手！

苏培盛：皇上在此，谁敢于圣驾面前滥用私刑？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恕罪，臣妾不知皇上在此，惊扰的圣驾

胤禛：她所犯何事？

乌拉那拉欣瑶：回皇上…臣妾听闻后宫有些不正之言，污蔑臣妾指使常春，谋算汪答应的龙胎，臣妾心中有疑，觉得此事必然与常春有关，便趁着无人之时，传召她前来问话

乌拉那拉欣瑶：不想她竟然满口污言秽语，当面指责本宫指使她，莫须有的事情，叫臣妾如何能承担，故而…还望皇上恕罪

娅蕊：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所言不虚，常春的确是这样冤枉娘娘的，奴婢听得格外清楚

胤禛：那你有没有？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臣妾并没有啊，臣妾一直精心照料着安常在与汪答应的龙胎，又怎么会希望她们有事，这些，不过都是常春的片面之言，望皇上明鉴

胤禛：你有没有？

常春（那青）：皇上，奴婢什么也没有做过，奴婢是清白的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

胤禛：皇后没有做过，常春也没有做过，汪氏的龙胎安安稳稳的怀在她的腹中，此事必然只是个误会，朕知道，皇后管理六宫向来公正持重，倘若此事有什么证据尽可以呈于朕面前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有罪，宫中不该乱用私刑，今日乃是因为事出突然，臣妾只怕若不如此，常春必然不肯说实话，归根结底，也是臣妾太在意皇嗣后继之事的缘故，担心汪答应会遭人算计，一时乱了心智，请皇上责罚

胤禛：你也是一时心乱，苏培盛，人带回养心殿，去传御医

苏培盛：嗻

……

西暖阁的气氛显然有些诡异，奴婢坐在了皇上的软榻上，还有御医伺候着疗伤

常春（那青）：多谢皇上开恩，救了奴婢，时候也不早了，奴婢告退

胤禛：你当你还能全身而退，返回翊坤宫伺候么？

常春（那青）：奴婢……

胤禛：朕只问你一句，贵妃是否真的动了，毒害汪答应龙胎的心思？

常春（那青）：皇上恕罪，从头到尾，贵妃娘娘都没有这个心思，娘娘只是…只是让奴婢借着这个幌子，引皇后娘娘步入圈套

常春（那青）：而从头到尾，贵妃娘娘都没有让奴婢真的做过什么，唯一…唯一只是令皇后娘娘相信，贵妃是有这个心思的

胤禛：那上一回，为何你在朕面前诋毁贵妃，你可知，就凭你无中生有的几句话，朕便可以诛灭你九族！

常春（那青）：皇上开恩啊，替贵妃娘娘办事，一直是奴婢的本分，这一回也不例外

常春（那青）：可奴婢私心，还是想出宫去，奴婢以为…奴婢知错了

胤禛：女子，无才无貌便是德，这话听着顺儿，朕却不以为然，聪明美貌兼备，且又善解人意，温顺如羔，才是朕希望看见的样子，常春，这满后宫放眼望去，如贵妃一般心性的，只怕再也不会有第二个

胤禛：从前是，如今是，往后亦是，朕不喜欢自作聪明的，更不喜欢满腹心计的，若不是念在你救过朕一回，若不是念在你心里还有一点善，朕必然不会留下你的命

胤禛：你最好安分守己

常春（那青）：奴婢明白，奴婢不敢了

胤禛：传朕口谕，恢复常春入宫前的名讳，那氏，册封为常在，宫里口齿伶俐的宫嫔多不胜数，朕更希望你能知所进退，别叫朕再下一道废黜口谕

常春（那青）：奴婢…嫔妾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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