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苏培盛
苏培盛:嗻
苏培盛走过来推了一下,楚婷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再没有动弹
苏培盛:回禀皇上,楚婷嚼舌自尽,已经咽气了
胤禛:既然是后宫的事,皇后便处置吧
乌拉那拉欣瑶:遵旨
乌拉那拉欣瑶:拖出去,按规矩办即可
年未嬉皇后娘娘一向最能体察圣心,让后宫里的姐妹们望尘莫及,怎的今日倒是奇怪了,皇上请娘娘处理此事,娘娘却没了主意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想要什么主意?
年未嬉臣妾并不是想要什么主意,臣妾只是不解,楚婷自尽,那么她的家人、族人应当如何处置
乌拉那拉欣瑶:奴婢犯错,处置了也就是了,楚婷既然已经自尽,这件事情也就算是了结了,虽则没有揪出她背后指使的人,但起码对整件事情有了交代,能证明熹嫔是冤枉的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臣妾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请皇上宽恕了楚婷的母家、族人,只当是为吉答应白白没有了的,那个可怜的孩子积福了
胤禛:既然如此,便这么办
乌拉那拉欣瑶:多谢皇上
乌拉那拉欣瑶:请皇上赐罪
皇后这么一跪,年未嬉当然也少不得跟着跪下去,熹嫔也紧随其后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未能尽心照顾成孕的宫嫔,平息后宫的风波,致使皇上龙裔受损,乃是臣妾失德失察之过,后宫接二连三的发生诸如此类之事,臣妾每每无法追查真凶,致使无辜妃嫔蒙冤,此乃臣妾汲深绠短,不足以襄助皇上,料理后宫诸事,于情于理,臣妾心中均有愧,求皇上治罪
胤禛:前朝不宁,朕尚且有把握治理,后宫之事,千头万绪,竟要比国事更令朕忧心,许多事情,朕并非懵然不知,不去拆穿,只是想保全了你们的脸面,也是保全朕的脸面
胤禛:寻常百姓都知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难道你们会不明白么?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有罪,求皇上治罪
胤禛:皇后,你与朕多年的夫妻情分,朕于心何忍?
胤禛:后宫不宁,便是朕心不宁,若真的心中有愧,便只想想往后当如何吧,朕不愿因着这些事情,伤了咱们的情分
乌拉那拉欣瑶:多谢皇上,臣妾自当铭记于心
胤禛:朕累了,苏培盛,回养心殿
苏培盛:嗻
三人送了皇上离开,谁的心里都不轻松
乌拉那拉欣瑶:熹嫔,今日的事情,便是委屈你了,待皇上怒气消了,本宫自会替你向皇上求情,求皇上恢复你的妃位
钮钴禄璐姚:多谢皇后娘娘美意,只是臣妾福薄,为妃许是痴心妄想了,倒不如为嫔踏实,娘娘眷顾臣妾十数年,最是知晓臣妾的心性
钮钴禄璐姚:从前在府上,臣妾便微末如尘,如今入宫,根本没有半点不同,习惯了便是最好的,臣妾不敢奢望什么,只求能踏踏实实的侍奉在皇上与您身侧,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乌拉那拉欣瑶:如你所言,本宫岂非是枉做小人了?
钮钴禄璐姚:臣妾只是不敢再劳动皇后娘娘费心,这段日子,臣妾已经想的很明白了,若是臣妾为嫔能让宫中许多姐妹宽心,那臣妾宁可为嫔,永远不是奢望妃位,或者别的什么,这么做,并非是臣妾软弱,或妄自菲薄,臣妾只是不谙此道罢了
乌拉那拉欣瑶:你可否为妃,只看皇上的圣意,并非是本宫放心与否,实际上,你早就知道调换了蜜蜡串的,是你身边的楚婷
乌拉那拉欣瑶:方才当着皇上的面,为何不早早提及此事?
钮钴禄璐姚:内务府给臣妾送来的蜜蜡的确是最好的成色,可惜,偏是有一颗,紧挨着线绳的地方,有个十分小的黑点,臣妾虽然见过不少宫里的好东西,但是也不敢保证能分辨每一颗珠子的不同
钮钴禄璐姚:正是这个小小的疏漏,才让臣妾确定被动了手脚的那一串,并非是皇后娘娘让内务府送来的那一串,所以娘娘,臣妾从头到尾,都是诓楚婷的,让房一粟找人跟着她,才拿到她裹着蜜蜡串的证据
钮钴禄璐姚:但在此之前,楚婷真的做的很好,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年未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后娘娘,再过两个月,新一批的秀女就要送进宫里来了,臣妾真是替皇后娘娘担忧,现在宫里头就这么几个人,已经不得安宁了
年未嬉届时,娘娘为能使后宫和睦,必然要用尽心力,绞尽脑汁了
乌拉那拉欣瑶:若说到和睦后宫,只怕并非本宫一人之事,贵妃是众妃之首,又得皇上与本宫的看中,手握协理六宫大权,理当替皇上与本宫分忧,堪为诸人表率,而本宫有你从旁帮衬,自然是高枕无忧,何须绞尽脑汁呢
年未嬉皇后娘娘这样看中臣妾,当真是臣妾的荣幸,臣妾必然尽心和睦后宫,不辜负皇上的信任,也不叫您失望,娘娘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后宫妃嫔诞育的阿哥也好,公主也罢,都会将娘娘视作嫡亲额娘
年未嬉臣妾心想,吉答应没了这个孩子,她自己心痛是必然的,娘娘也一定痛彻心扉,臣妾不能时时刻刻在您身边宽慰,当真是心中有愧,时候也不早了,恭送娘娘回宫安歇吧
……
璐姚在景仁宫外的甬路上遇着年贵妃,倒像是刻意的了
钮钴禄璐姚: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先请
年未嬉常春,住辇
年未嬉今儿天高云淡的,看上去格外舒服,索性就让熹嫔陪本宫走走,也总是快到景仁宫了
钮钴禄璐姚:娘娘当心
年未嬉熹嫔虽然只是嫔位,但在本宫心中,你还是皇上的熹妃呢,何况本宫从来不是拘礼的人,你实在不必谨慎成这个样子
钮钴禄璐姚:臣妾侍奉贵妃娘娘乃是本分
年未嬉你越是这样谦卑柔顺,温婉轻灵,皇后就会越发对你不满,与皇后撕破脸,绝不是好事情,本宫已经一再的提醒你慎重了,怎么你一向缜密稳妥,却还是越走越极端呢?
钮钴禄璐姚:臣妾只是不想有太多的摇摆与选择,娘娘身为贵妃,能有的选择也并不多,臣妾虽然生存在夹缝之中,亦有自己的决断
年未嬉这一次打压皇后,本宫从你身上得了不少益处,你帮了本宫不少,只是昨晚在钟翠宫,你当着皇后的面,说不想再成为熹妃,这话倒是让本宫犯难了
年未嬉你不想成为熹妃,本宫却不知道还能给你什么
钮钴禄璐姚:娘娘,您看着天,永远是这么四四方方的,宫墙太高了,高的除了这四方的天,硬是什么也看不到,臣妾面前,也就只有这条长长的甬路
钮钴禄璐姚:只要皇后一天还是皇后,只要这宫里还有其别的女子,这里的争斗就只多不少,臣妾不稀罕什么熹嫔之位,臣妾只想要弘历平安
年未嬉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奴才的脚步声凌乱
常春(那青):你们这是做什么,匆匆忙忙的当心惊着了贵妃,到底何故如此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贵妃娘娘恕罪”
年未嬉何事如此惊慌?
“回禀贵妃娘娘,太后娘娘昏过去了,奴才是赶着来请皇后娘娘移驾慈宁宫侍疾的”
年未嬉赶紧去禀明皇后,本宫先去慈宁宫瞧瞧
钮钴禄璐姚:臣妾也陪您过去?
急切颔首,年未嬉赶紧上了肩舆
年未嬉金郢子,去知会皇上一声
待到欣瑶赶到慈宁宫时,正巧遇见圣驾
胤禛:太后怎么会忽然病重,可传御医了么?
乌拉那拉欣瑶:奴才回话,已经请御医来请国脉了,这会儿想必贵妃已经在慈宁宫内为太后侍疾了,贵妃行事稳妥,又是长久侍奉在太后身边的人,定然不会有疏漏
胤禛:嗯
胤禛先一步往慈宁宫去,并未再看身后跟着的乌拉那拉氏
胤禛:太后如何了?御医怎么说?
胤禛:苏培盛,你去传解院判过来
年未嬉皇上,解院判已经来为太后请过脉,也施了针,太后现下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身子亏损的厉害,需要静养
年未嬉臣妾让人仔细着去拿药了,等下药熬好了,臣妾会亲自侍奉太后服下,想来,便没有大碍了
胤禛:那你便好生的留在这里为太后侍疾
年未嬉臣妾遵旨
苏培盛:皇上,鄂尔泰大人与隆科多大人均已经在殿上候着了
胤禛:朕想再陪太后一会儿,让他们候着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太后病中,原本就当安心静养……
胤禛:朕知道,这里有朕与贵妃便好,皇后先回宫吧,朕总是要看着太后用了药,才能安心,苏培盛,你们也下去吧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告退
璐姚随着皇后一并退了出去,内寝之中只留下年贵妃相伴皇上
胤禛:朕自幼,是长在孝懿仁皇后身边的,与皇额娘的情分本就淡,九王夺嫡险象环生,这些年皇额娘为朕操持许多,周全许多,终究是费尽了心力,好不容易,朕才登基为帝,皇额娘却老了,身子不济了,朕当真心痛,却又不晓得还能为皇额娘做些什么……
年未嬉臣妾以为,太后心中所念,必然不是荣华富贵,大半辈子的宫中生涯,太后早已经看透了许多,想必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骨肉亲情了
年未嬉臣妾心想,太后最记挂的,无疑就是皇上与十四弟了
胤禛:你的意思是?
年未嬉臣妾不敢妄言,之所以开口,也是因为心系太后的缘故,毕竟血浓于水,臣妾恳求皇上给十四弟一个尽孝的机会
年未嬉十四弟忏悔了这么些日子,想必已经悔不当初了,如今太后病中,这样一个契机,既能消除十四弟的误解,也能让他心甘情愿的臣服于皇上的宽厚仁德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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