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选秀后,后宫争宠戏码不断,我不愿亦不屑于争宠,只是我越是不在意他,他却越是宠爱我,大抵是得不到才珍贵的心理罢
建昭四年三月,我再次怀孕,自此,更是坐山观虎斗,我与许多妃嫔情同姐妹,只是这其中情谊几分真几分假,我也分不清,有时心情好了我会包庇她们,疲懒时也任由她们受罚,就如看戏一般看着她们争夺圣宠,我比他想象中更加懂得利用权势。
建昭四年五月,我祈福时“巧遇”郑思谭,她赌上一切来换一个进宫的机会,我本不想留她,只是想到小怀,我突生一个念想,于是宫中多了郑妃。
“娘娘,这郑妃看上去心思单纯,只怕在这宫中难以存活”娴若似乎不太明白我留她的意义,我勾起一抹笑意“她若是心思单纯便不会偶遇我,她既想入宫,能不能活全看她自己”
建昭四年六月,郑妃怀孕,帝大喜,赐号莲
建昭四年八月,我刚从梳妆好准备去母后宫中,娴若便焦急的从门外走进,“娘娘,琳妃对莲妃下毒,幸而及时救治,保住了龙胎,如今圣上将琳妃召入圣宸宫,娘娘可要去求情”,自楚欢入宫,我待她极好,虽然她心思不正,但念及旧情我保她多次,这次我不再想管她“她应该长长记性了,去母后那吧,想必圣上也不会重罚她”我淡淡说道。
我刚回宫便见到了熟悉的身影“陶凝,你怎么在这”,“参见皇后娘娘”她欲言又止,我示意她进去。回到寝宫后,我屏退下人,“你……”还未等我说完,她便冲我跪下“娘娘,臣妾自知位卑,只是娘娘若有需要臣妾定……”,话音未落我便将她扶起“你是个苗子,只是本宫不需要你做什么”,她沉默许久“娘娘当真不需要一把刀?”说完她笃定地望着我,确实,我需要一个指哪打哪的利刃,“你确定吗”我重新坐下,端起茶,眼神晦暗不明,我收起了平日的和善,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我细细打量着她,莞尔一笑“也好,我予你权势,保你平安,你也莫要忘了此时所言”
建昭五年五月,楚欢从冷宫中被接出,她似乎是怨我不救她,四处挑拨关系,“娘娘,近日沈美人似乎对您不满”冬儿悄悄向我提醒,“随她去罢”我不甚在意。这一年,陶凝替我除了不少人,包括小产的郑妃,郑妃死后,我面上悲痛欲绝,皇帝本想将孩子过继到我名下,但那时我刚产子,于是我提议将其过继到小怀名下,加之母后支持,此事极为顺利。
建昭六年五月,沈美人朝皇后下毒,还未来得及受罚便爆出怀孕一事,帝暂免其罚。
那日是雨夜,“娘娘,皇上来了”娴若话音刚落,脚步声已经传来,他面上有些犹豫,“陛下怎么来了”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想,他坐到我身边缓缓开口“安安,朕子嗣稀少,你就当怜惜孩子,等她诞下皇嗣再罚不迟”,我虽万般失望但仍是柔声回答“无妨,总归我没有受伤”,“还是安安善良”他眼中似乎有对我的愧疚。楚欢被罚三月禁闭,任何人不许探望,我竟不知是罚是护,可笑至极,因着些许愧疚,他给父亲进封,大抵也还算不亏,我也未曾让陶凝动手,毕竟我答应过他放她一次。
九月圣宸宫
我拎了些糕点准备送给他尝尝,却不想被拦住,“娘娘,圣上不在圣宸宫”李公公似乎有些慌乱,“这样吗”我有些玩味的看着他“本宫放下糕点就走”,我执意上前推门而入,“圣上,嫔妾也想像宸安皇后那般伴您左右”楚欢依偎在他怀中,见我进去,他们都僵硬了一瞬,“参见宸安皇后”楚欢柔柔地行礼,我沉默地把糕点放在他桌上,良久,“你有孕再身先起吧”他避开我的眼睛沉声说道“皇后可有事寻朕”,“无事了,臣妾告退”我直直地走了出去。
回宫路上,“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冬儿担忧的看着沉默不语的我,我看着眼前红墙黑瓦,这条路分明走了无数次,却又让我如此陌生
十月某夜,娴若将我从梦中叫醒,“娘娘,沈美人突然暴毙”,我听见这个消息,心中有了猜想“娴若,你拿五百两去掖廷,切记,莫叫人知晓”
那夜他独独召见了我
圣宸宫内
“宸安皇后,你可知朕找你何事”他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这是第一次我行礼他没有让我起身,我苦笑着“在陛下眼里臣妾就是这般心肠歹毒之人,掖廷还未查,皇上就笃定是臣妾所为”,他沉默了一会“皇后累了,后宫之事先不要管了”他面上冷然,眼中满满的怀疑,我心中冷笑,两年前的场景仿若重现,我敛去嘲讽,泪水颗颗落下“怀安还是不信我,我怎会不知龙嗣重要”我停顿了许久,抹去泪水“臣妾不会干扰掖廷,真相查清之前臣妾只会留在凤仪宫,甚至凤印臣妾也可以留下”,我早知会有此一遭因而出发前让娴若带来了凤印,他收起怀疑,似乎想到了之前的承诺,“朕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过来扶我,“圣上不必解释,这样,是证明我清白最好的法子”我躲开他,“但求圣上给嫔妾保留最后的颜面,莫要让嫔妾父母忧心”我向他磕头,“好”他有些失落地收回手,我走至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了叹息声,似乎带着悔意
不出半月,掖廷查证,沈美人死于陶凝之手,只是仍有疑点未清,于是只是降位惩罚。过后十日,最终发现是悦嫔下毒,帝大怒,将其打入冷宫,但未收回贬陶凝的圣旨。
“娘娘,皇上请您去圣宸宫一趟”李公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冲娴若摇摇头,她便出去回复“我家娘娘近日身子不适,还请公公回去禀明圣上”
李公公走后,陶凝便来了
“我未让你动手,你怎么自己便动手了”我有些不悦的看着她,“嫔妾只知她向娘娘下毒,不可留,圣上不作为,那我舍了性命又何妨”她跪着直视我,“满宫皆知你我关系甚好,你怎知不会连累我”我示意她起身,她却未起“娘娘放心,我沾的血不会染你分毫,若掖廷确认是我之手,我的宫女揭露我也曾向您下毒,届时满宫皆叹您情感错付”,我一愣“何苦如此”,叹着气将她扶起,我不恼她连累我,我只怕又失一个真心待我之人,若是这次她被查出,我只怕无力救她。
自这件事后,他因愧疚,无数赏赐入了凤仪宫,我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幕,只觉得异常讽刺。之后我便称病不再出凤仪宫,至于后宫琐事,我也让陶凝一起帮忙打理
建昭七年一月
我向往常那般去给母后请安,却发现她不似往常般轻松,“安安,我近日总是梦见故人”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回宫路上,我隐隐有了预感。
二月一日清晨,我从梦中惊醒,忙收拾一番起身前往母后宫中,只是还在路上便听见太后殡天这一信息,我强忍着悲痛,一路到了建章宫。他也到了,这几月他先失了子嗣后失去母亲,脸上是数不尽的疲惫,我上前安慰,这是入宫以来第一次放下往事,抱了抱他,我好似看见了十六岁的他,他抱着我“安安,我只有你了”,我鼻间一酸,却也有些讽刺,他只怕是孑然一身,只剩这皇位了,这后宫怕是无人真心待他。之后他常来见我,即便我不理他,他也坐在边上自说自话。
母后去世,我封小怀为贵妃,我想护住她想护住的人,第二年,我让莲稚入宫,封为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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