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赵徽瑜长舒一口气,她抚摸着脖子上的剑痕,冷汗打湿了她的衣服。
当今日的晚宴上出现那条佛蛇的时候,她便知晓徐夫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很可能会趁她不备寻仇。
她打不过赵彦云,只能出此下策,用毒。
宫闱之内,人心叵测,曾经喜她的人很多,要害她的也无处不在,下毒便是最常见的手段,中得多了,自然就懂得了。
她这次在赵彦云身上下的毒,种起来不难,只要是会用毒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开,但对于不会用毒人来说这便是奇毒,根本无从下手。
赵彦云的右手上还残留着一个细微到肉眼几乎不可察觉的小口,那原本插着一根银针,这就是她下毒的手段。
她之所以和赵彦云争论不休就是为了削弱他的注意力,自己再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暗暗运功把针弹飞出去,扎在他手上。
银针上蕴含的毒素快速发作,让赵彦云立马魂了过去。
但是,她发现,她在与赵彦云争论时,赵彦云的眼神有些许动摇,证明他也并非冥顽不灵,这就是反败为胜的转机!
看着倒在地上的赵彦云,一袭红衣的赵徽瑜开始思索起了下一步棋,该如何彻底“将军”。
外面传来一团急促混乱的脚步,像是有不少人都在往这赶。
“赵徽瑜,你,你对彦云干了什么!”
随着一声怒吼,苍月丞相赵长陵在火把的映射下显出狰狞的面孔。
他在下人的拥簇前踏入这个小小的庭院,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儿子瘫倒在地,他直视着赵徽瑜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丝毫不顾及父女之情。
她本就白嫩的脸在火把的照映下更显苍白,身着红衣的她此刻竟透着丝丝诡异,不禁让人想起各式鬼怪传说。
有些讥讽的目光落在赵长陵的眼中,赵徽瑜开口道:“今日的一切,不都是你默许的吗?他要杀我,我自保又有什么错?”
患病在床的徐夫人教唆赵彦云前来杀她算账,而赵长陵作为相府之主又怎能不知?既然知道而不阻止,便是默许了一切。
让赵徽瑜都没能料到的是,赵长陵已经这般恨自己了,就算自己的得意长子日后仕途忐忑,他都不在乎。
这一句话好像戳到了赵长陵的痛处,他厉呵道:“来人!把这不孝女关到柴房里去!”
不过,身后的下人们尽皆迟疑不行,毕竟赵徽瑜从一个傻儿变成了能驭蛇的毒女,许多传言就在相府流传开来,比如大小姐是邪祟附体,魑魅缠身,碰到她可就活不过一晚上。
见他们迟迟不动,赵长陵转头怒吼道:“你们这帮废物!我丞相府花了那么多银子就是为了让你们吃白饭的吗!还不快动手!”
被怒骂一通后,下人们也是赶紧上前,把赵徽瑜抓了下去。
虽说是抓下去,但赵徽瑜一点都没反抗,也根本没人敢碰她,就这样,她被关进了柴房,门外留着几个人看守。
赵徽瑜整理了一下衣裙,在靠墙角的地方躺了下来。
月夜阴寒,不过她的武技心法已经修炼入门了,区区寒气伤不了她,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但对于赵长陵和徐夫人来说,这是一个彻夜难眠的夜晚。
赵彦云被抬回自己的房间,在床上昏迷不醒,大夫来来回回走了好几个,每一个都对赵长陵摇摇头,表示自己治不了。
甚至赵长陵还去宫里请了太医,但他们都只看出赵彦云中了毒,却看不出是什么毒,也就不知道解毒之法。
“哼,这就是你的谋算?”赵长陵咬牙切齿地看着徐夫人,房中气氛冷得能凝霜,“徐照啊徐照,你可真是为了彦云着想啊。”
徐夫人的脸没有丝毫血色,不知是吓的还是病的,她不敢抬头直视赵长陵愤怒阴寒的目光,只敢稍稍侧首看着昏迷的赵彦云发呆。
她始料未及赵徽瑜还有这般手段,居然连赵彦云都被她所伤。她搭在双腿上的手紧捏着,指甲刺破了皮肤,温热的血液弄花了她的素白长裙。
“妾身也是出乎意料,赵徽瑜她竟有这般手段和胆量。”
“解释这些又有什么用!我赵家日渐衰落,后辈之中无可用之才,再观太尉府太傅府中人才辈出,满朝上下不是故吏就是门生。”
“当今天子欲掌权,我独站高楼,岌岌可危,一步走错全盘皆输。彦云是众多赵家子弟中最有能耐和出息的,文韬武略兼备,和那些世家弟子相比也是出类拔萃。”
“待明年会试,定可一骑绝尘,金榜题名,有我在前开路,他的仕途也会顺利,到时我赵家或许还能笑到最后,可如今,彦云被伤成这样……”赵长陵越说越气,怎么看徐夫人怎么不顺眼。
他抑制住情绪,起身便离开了,仿佛看见徐夫人就像看见瘟神一样,避之不及。
待赵长陵离开后,徐夫人看着赵彦云的眼神也从惶恐不安,变得平静,嘴角还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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