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多谢江小姐出手相助,这是圣人赏赐的,江小姐接旨吧!”这时从主位上走下来一位年纪略大的老人,他捏着嗓子,细声细气,江致然急忙跪下,自己的爹娘也跪了下来。
“圣人口谕,寡人听闻江家小女是个妙人,相助子苏,颇有江家大将风范,今赏赐一对儿玉如意,南海珍珠六颗,蜀绣十匹……”
“谢陛下!”江致然知道这些东西并不能代表圣人会对江家感恩,反而会加深疑虑,江家会否参与各党之争。
一行人走后,江致然看到老爹的脸上一片愁云,心中更是愧疚。
“老爹!”
“陶陶有颗善良赤诚之心,只是在这姑苏城内,善良赤诚有的时候反而是把利剑!”
“老爹,陶陶知错!”
“虽然我们陶陶是女子,但是男子该有的气度倒是一点儿也不缺,现如今莫家偏向了三殿下,陶陶行事更要深思熟虑了!”江敬亭没再说完,但他相信以女儿的聪慧定会知道是何意!
“陶陶知道了!”江致然走出会客堂,不禁叹息,太难了。
她开始怀念长安的日子,简单安逸,不用想这些烦心的事情。
这宫里的人刚走,江家受到赏赐的消息,便插上翅膀,飞到了各家大户之中,众人纷纷猜测,此时的江家莫不是要站队,可这些年来他们明明是最中立的,这番举动,朝堂便是要大变。
听闻此消息的固然也包括了皇子们,滕子渊听到玄影报来的消息,心中一紧,自己不日前才与那莫家小姐成婚,虽然是侧妃,但是莫家已经是鼎力支持,可他最心心念念的是江致然,今日的消息,无疑是个坏消息,他等不了,等不及。
“玄影,你说本宫现在去找她可行?”
“殿下心中自有定夺,此番时机并非最好的,殿下贸然前去,可能会适得其反!”玄影心知殿下只是问问,如若真的不管不顾,他不会这般。
“你说的对,现在并非良机!”案中的檀香一缕一缕的飘来,推开窗,荷塘中的锦鲤游来游去,他拿起窗棂放置的鱼食,捻起一缕,轻轻洒了出去。
门外传来叩门的声响,“殿下,您今日要歇在侧妃娘娘的房中!”
滕子渊皱了皱眉头,门外的是袭嬷嬷,她是莫家陪嫁来的,自己一直未同侧妃圆房,她终究是不放心,每日都来询问,太久了,怕是莫家会生出嫌隙。
“多谢嬷嬷挂心,今日歇在侧妃房中!”滕子渊回了话。
门外的人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走开的时候步履明显加快了许多。
“殿下,玄影便先告退了!”
“下去吧!”
在这纷乱的朝堂之中,想要不被人吃掉,只能自己去吃人,可这并非他本意,滕子渊打开所载暗格中的小箱子,里面是一盏河灯,‘一朝幸得遇佳侣’!拿起帕子,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尘,视若珍宝,可这河灯从水中捞起时,已经有一瓣掉入水中,后面的那一句他自然也是没看到的。
只待安抚好莫家,他便能去找她,三书六礼,娶她为妻。只是暂时只能忍着相思,这么些年都过来了,他忍得了。
袭嬷嬷带话回来的时候,莫沅芷百无聊赖地坐在桌角临摹字帖,这门亲事是她求着爹爹同意的,虽说是皇子,但是她下嫁为侧妃,爹爹就她一个女儿,哪会舍得,只是说媒那天,她悄悄躲在帘子后面,看着他的容貌,听着他的谈吐,只消一眼,便是终生。
“他今夜会来!”莫沅芷不敢相信,这足足半月他不是睡在书房,便是主院,嬷嬷每日带来的消息都是他不回来的消息,今日便是惊喜。
“娘娘别慌,老奴给您沐浴更衣,今夜之后,娘娘便不同往日了!”袭嬷嬷从莫家来,时带着使命的,只有小姐怀有身孕莫家才会同意不遗余力的帮助三殿下参与夺嫡之争。
“嬷嬷!”莫沅芷毕竟是少不经事的女儿家,听到嬷嬷这番话,不禁羞涩。
袭嬷嬷自然知晓,话也是点到为止。
斗中的沙在一刻不停的溜走,掌灯时分,滕子渊推开了莫沅芷住的房门,袭嬷嬷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下人,自己守在门口,今日便是有天大的事,她也不能让人打扰到里面。
“殿下!”
“嗯!”
颠鸾倒凤,他大掌一挥,红烛熄灭,月儿羞涩地躲到云层中,鱼儿悄悄地躲在刚刚露芽儿地荷叶下,探着小脑袋,也不知过了多久,袭嬷嬷已经靠着柱子打起来瞌睡,房门从里面打开,滕子渊穿着中衣从里面走出来。
袭嬷嬷惊醒,急忙走上前来。
“麻烦嬷嬷,照顾侧妃了!”说罢,便走出院子。
袭嬷嬷瞧着人影不见了,才走入房中,空气中还弥漫着欢愉过后的味道,看到床榻上的女子锦被遮着身子,她面色红润,娇羞地看着嬷嬷。
“娘娘,可是有不适?”
“嬷嬷~”莫沅芷坐起身来,虽然刚开始是有些疼痛,但是后来……她不敢再想,脑海中的画面实在是让她羞涩。
袭嬷嬷自然是知道少女怀春的心思,便也看破不说破,伺候她洗漱之后就寝。明日便飞鸽传书告知莫家家主此事。
几家欢喜几家愁,滕舞阳听到此番消息,心中不平,三哥明明中意的是江家小姐,却娶了莫家的小姐,说好只是逢场作戏的,但还是碰了莫家小姐,这她不能理解,难道男人真的是嘴上说着喜欢,可行为举止却是……
“三哥,那日让我做中间人,带你见见那江家小姐,得亏没见着,不然,我这便是害了人家小姐!”滕舞阳气势汹汹地冲进三殿下的府邸,指着自己三哥的鼻子,眼睛圆鼓鼓的还以为这样自己很凶。
“此事不便解释,我还会去江家求亲,不过不是现在,父皇身体日渐消瘦,星儿还是多陪陪母妃吧!”滕子渊自然知道妹妹心中的愤郁。
“哼!”滕舞阳在这里得到的答案不是心中所想,回宫之后,吓得各个宫人都瑟瑟发抖,担心是自己惹了七公主。
下次自己再也不会相信三哥了,这样想来如若那日他们二人见面了,江家小姐又与三哥私定终生,那江小姐也太可怜了。
午后阳光明媚,江致然正坐在台阶处晒太阳,暖洋洋的光照得她昏昏欲睡,只是突然鼻子痒痒的,‘啊嚏’一连好几个,“哎呦,这是谁念叨我呢?”
“小姐,您今日不松松筋骨了!”青青看着自家小姐百无聊赖的样子,忍不住提醒,当时他们从武馆走的时候,师傅交代过,功夫不可荒废,小姐这来了姑苏之后,便没再练习了。
“哎呦,我们青青还学会拐着弯儿提醒了!”江致然欣慰地看着青青。
抽起一支嫩枝,行云流水,一套下来,薄汗便打湿了衣襟,确如青青所说,这么就不练,确实生疏了。
“小姐,汗巾!”青青也是机灵,看到自家小姐停下来,便适时地递上帕子。
江致然接住擦拭了额头的汗珠,继续!原本最近心中的烦闷,也一呼而散。
阳光正在当头,少女在院中发丝飞舞,眼神灵动,身姿狡捷,眉间尽是得意。
江敬亭看到自己女儿的样子,也甚是欣慰,跟在一旁的穆烟岚轻捂着嘴角,女儿也是长大了,不任性的样子,真是舍不得将她嫁人,想多留些时日。
两个人相视一笑,还是福叔轻咳一声提醒,“老爷,夫人,二小姐订了亲的夫婿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就!”两个不舍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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