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大早,黄道吉日,宫里一片喜庆,来来往往的奴才莫不是小心翼翼的侍候,生怕有什么差池。宫里都是明眼人,这次封妃与昔日立后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朝建立便逐渐确立了后妃制度,东宫西宫两后一贵妃惠淑贤德四妃再便是妃位,贵姬位,嫔位,贵人,常在,答应。宫中两宫皇后并立,无贵妃,四妃上有冯淑妃和拓跋德妃,妃位上便只有恂妃,靖妃和想容,其他位份上的人便也不说。
这次昭宪太后的侄女入宫,是苏皇后苏慎容的亲妹妹,身份尊贵,被封为四妃中的贤妃,四妃位唯有四妃之首惠妃保留封号,其他三妃以姓氏称,而这次唯赐封号康,称康贤妃,居启祥宫,离昭宪太后的仁寿宫近,宫中佟皇后最为不安,只怕太后要培养新后人选。
宫女们端着银盘捧着喜烛,纷纷向启祥宫走去,放眼望去,整个宫殿都挂上红棉喜帕,生热闹。想容便是深处东六宫之中,亦能听到西六宫的嘈杂的声音。
漱玉已将想容盛装打扮好,头上戴着金灿灿的芙蓉簪,衣着金缕百莺广袖裙,裙边坠着眼珠大小的宝石,盛服浓妆韶颜雅容。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想容拿着铜镜,仔仔细细的瞧了一会,便笑道:“今日又不是我大婚,我这样一副样子出去了,太后见了保不准以为我是故意的想争夺她侄女的风头,来日保不准如何整治我呢?!”
“娘娘便是身披粗布麻衣,亦是比她的侄女美上万分。”漱玉满脸真诚,只瞧着想容那张脸满是惊艳。“娘娘若是穿的太随意,只怕太后会觉得您对康贤妃不尊敬。”
“你果真比本宫想的周全。”想容喃喃道:“前些日子她侄女尚未进宫,她便那样的防着本宫,但凡皇上来延禧宫,次日那碗汤药总会送来。”
“您何必再喝?您若是不肯喝,那老妖婆未必敢拿你怎么着。奴婢觉得您还是早些将此事禀报给皇上”漱玉的脸上满是不甘和愤恨。
想容抬头瞧了她一眼,“一来我若是听话的喝下去,她只会以为我是没胆的人,并不会难为我。二来此事若将来被皇上得知,保不准二人之间生出嫌隙,虽不能把她如何,亦会煞煞她身上的锐气。”
漱玉愣了愣,看着满脸精明的想容,心里反倒有些暗暗的吃惊。如今她这般的精明,以前确实是小瞧了她。她有想到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今日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算计,自己被挚爱之人背叛……
想容收拾整齐,便随着漱玉去了承贤殿,此时宫里的妃嫔皆是早早的便到了。想容直瞧着满屋的人,强颜欢笑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她们十分的可怜。
幸亏她不爱这个男人,否则日日夜夜都会在失望和伤痛中度过。她倏忽之间又想到,倘若来日符祈登基为帝,那她是否依旧如这般。日日夜夜盼君至,熟知深宫佳人复几许,她想到此处,原本十分的兴致亦是消减可九分。
她只瞧着主位上坐着的佟皇后,脸上虽笑意深浓,可眼底的失落却是清晰可见的。
符临一身的龙袍,更显出了通透的贵气和盛气。她不由得想到来日符祈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是否亦是这般的身不由己。
想容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杯盏,只闻着浓郁的的酒香,狠狠的灌在嘴里。她心里烦闷,这样一喝,便没有了计量,整壶酒都喝尽了。“娘娘……”身后的漱玉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袂,只轻声道:“再喝便要醉了。”
“传朕的口谕,将江南新贡的百花酿给梅妃呈上来。”符临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的笑意。
符临的话让一些妃嫔的眼睛都瞧向了想容,有嫉妒,有愤恨,甚至有讥讽。想容含在嘴里的酒,却不知如何下咽了,只瞧着众人,便猜测到,这些女人只以为自己为了得到皇上的关注,才故意这般的自斟自饮,熟知她的伤心难过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殿前的白玉阶上,那个身影终究是出现了,身后的宫女将嫩红的花瓣向她身上撒去,她身上绣着的彩凤的霞帔,栩栩如生,好似展翅欲飞。
想容这是头次见到苏燕容,她虽是太后的亲侄女,可容貌与太后只有半分的想象,只是不知和苏慎容有几分相似,但看着便是太后身上那种精明的样子,亦是瞧不见半分。
栗公公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小匣子递于符临,苏燕容缓缓的跪下,只听符临说道:“荣国公之女苏燕容,端赖柔嘉,恪守本分,淑慎性成,勤勉柔顺,性情温良,赐封号康,特封为贤妃,钦此。”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苏燕容接过金册,脸上满是笑意,那嫣红的双颊,更是滚烫灼热。太后亦是笑了起来,悉数的皱纹皆堆在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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