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待他们行了一段路,回头再看不到那城墙时,容楚才开口道,“若是殿下留在京中,尚还有能与二皇子回旋的余地,殿下……是不想斗了吗?”
容楚一直都很懂云靖帆的,可如今却觉得,他似乎也没看明白。
云靖帆却是道:“本也不该相斗,承宇的确是比我更适合做太子。”
容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殿下?!殿下为何会这般想啊?二皇子明摆着要置殿下于死地,其野心昭然若揭,殿下怎会纵容至此呢?!”
云靖帆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因为,他是我的弟弟啊。”
容楚也默了默:“容楚知殿下宅心仁厚,可过于宽厚,也并不是件好事……”
云靖帆开口打断了他:“在去之前,我们先上一趟灵殊山。”
容楚知他是在转移话题,便是没有再多说,一路上沉默不语。
医圣便在灵殊山上,灵殊山山势复杂,路多繁绕,寻常人入此山,很难有不迷路的。
这也正是医圣为了不让人扰他清静,才故意隐居于此的。
不过好在云靖帆是在此居住过的,多少还能记得唯一能上山的那条路。
他只和容楚两人前往,据他收到的消息,医圣如今已经回来了,他这一趟,应当不会跑空。
不知行了多久,不知拨开了多少层层掩映的林叶,那个熟悉的茅屋,终究是露出了一角,云靖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没走错。
云靖帆和容楚走出丛林,便见一个老翁躺在一张椅子上,正闭目养神。
容楚环顾了四周,见这屋前空地处,光照却是不错,在这里搭满了架子,晒满了药草,种种药草的味道扑鼻而来,叫人莫名的觉得连身体都舒爽了起来。
似是听见了二人的脚步声,那老翁闭着眼道:“臭丫头,药草都记熟了吗?我要考的医书都看了吗?就敢来捉弄师父我?!”
看来他只是在闭目养神,并未睡着,而且还把云靖帆和容楚当成了别人。
这也不奇怪,容楚武功高,可以自如控制脚下力度,方才见老翁闭目似眠,便是轻了脚步。
老翁不擅武,只听得云靖帆一人的步子,便将这二人当作一个人了。
云靖帆到老翁身前站定,躬身拱手道:“师父,弟子不孝,久困于京中,未曾前来看望!”
那老翁便是医圣,他闻言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人:“见了鬼了,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云靖帆稍稍抬头与医圣相视,确认他能看清自己的脸:“师父,是我啊,我是靖帆!”
医圣这才眯眼打量起他来,好似终于想了起来,这才眉目一展:“哦,京城太子爷啊!”
云靖帆神色有些变幻,但最终还是维持着平静:“在师父这儿,没有什么太子,只有靖帆。”
医圣闻言却并未有任何动容,他一面起身负手往屋内走,一面道:“来得正好,帮我把外面这些药材都收进屋来吧,瞧这天色,一会儿怕是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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