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

空气在此刻凝结，一时间气氛紧张。

一直未曾出声的陆梓瑜冷冷的语调打破了这种氛围：“江湖躁动，四海八荒皆为这寒江雪而来，寒江雪只有一把，那便各凭本事。”

君暮野垂眸轻笑道：“那倒也是，更何况南桅姑娘是能以一敌百的人，倒是用不着与谁联手。”

君暮野说着向南桅拱手一礼：“打扰了，在下就当没见过姑娘。”

说罢转身欲离去，却听南桅道：“站住！你既认出了我，便容不得你走出这春月楼了！”

南桅手上的粉末早已没了踪迹，无声无息的很难让人察觉，这房间里的香味忽地浓了些。

南桅一侧嘴角得意地上扬，却在片刻后凝固在了脸上——君暮野和陆梓瑜二人毫无反应地看着她，一时间气氛尴尬。

“你们？怎么会！”南桅早已在雅间的香里混入了药粉，待其扩散可使人无力受控，方才待了那么久，如今药味已然达到最烈，可这两人却不像半点有事的样子。

南桅不知，六月飞霜的培养不仅仅是厮杀，自小还要识毒用毒，他们身体里又有自小种下的蛊毒，寻常的毒根本不值一提。

南桅有些惶恐，但很快镇定：“倒是有几分本事，那我便与你们联手。”

君暮野笑道：“玄天宗设大宴一般都会请春月楼的姑娘们去献艺，那在下便在玄天宗里等候姑娘了。”

■

“梓瑜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二人出了春月楼又到了繁华的街道上。

陆梓瑜瞥了眼身后的小尾巴还是锲而不舍，便只是应了声。

君暮野道：“前方有家茶楼，我们去那儿细说吧。”

茶楼里倒是静谧雅致，隔离了街市的喧嚣，淡淡茶香在屋子里萦绕。

二人上了楼，择靠窗的一席坐下。伙计放下了帘子，给了二人一个空间。

“你如何识得《倾梦》？”陆梓瑜发问。

“这个说来荒谬，当年南桅入京献舞时我就在大殿之上。”

陆梓瑜蹙眉疑惑：“你怎么会在殿上，当年朝臣皆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你又何故打入内部？”

“不是，梓瑜误会了，我不是在大殿里，是在上面，屋顶上。”君暮野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屋顶。

陆梓瑜哑然：“……”

君暮野继续道：“那时我只是闲来无事，听闻有西域使者进献，献上最美舞女，我便想着去瞧个新鲜。”君暮野说罢抿了一口茶。

陆梓瑜瞥了他一眼：“没想到笑面狐大人这么好兴致。”

君暮野不以为然：“这茶不错。”

“你带我去春月楼，是不是为了见她？”陆梓瑜又问。

这下轮到君暮野蹙眉了：“梓瑜你这么问怎么感觉好生奇怪，但我确实是料到了她在。”

“因为这是她唯一混入玄天宗的方法，那为何要与她联手？”

“因为她所求并非寒江雪，而是墨落北。”

陆梓瑜闻言已在心中开始了揣测。

君暮野又道：“当年南桅之所以假借西域使者身份入京进献，就是因为朝廷中人害得墨落北下落不明。”

君暮野不再言，陆梓瑜却也懂了，南桅与墨落北的关联。一代大侠，有人仰慕也是常理之中。

“但这不能保证她会放弃寒江雪。”陆梓瑜道。

“这是自然，如若墨落北是他人假冒，那她必然不会任由寒江雪落入他手。可南桅的毒，对你我无用啊。”君暮野盏中的茶已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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