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温回头一看,见一女子面带泪珠地跑向他——居然是凝雅!
她又是从哪跑出来的?!
桑稞上神一见是凝雅,而她正好站在孟如温面前,水龙必会伤了她。慌得忙一掌拍出,便见一道紫光直冲水龙而去,期望将那水龙打散,免得误伤凝雅。
哪想得到孟如温乍然见是凝雅,无暇思索她为何在此,见水龙飞来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对着凝雅咬下去,当即把凝雅拉到一旁,一掌挥出,对上水龙。
而凝雅见孟如温甫一见面就把她拽到一旁,当是孟如温不想理她,想起之前她二人之间的点点滴滴,还有这三千年来哪怕自己在凡间经历一世又一世的情劫,却仍是放不下他,她不信孟如温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一定要问清楚!
凝雅突然发狠般地拍开孟如温的手,推了他一把,往他身前一站,就要质问他。
孟如温被她这么一推,那玄光偏了偏,竟是避过了水龙,与那紫光撞在了一起,爆发出骇人的波涛。而水龙则直直地撞在了凝雅身上。
“孟如温........”带着愤怒与期盼的声音戛然而止,凝雅倏地吐出一大口血,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蓦地栽倒在地上。
“凝雅!”孟如温忙上前抱起凝雅,凝雅直直地看着孟如温,口中喃喃地道:“你就那么不想见我........”
“凝雅!”桑稞上神一把推开孟如温,抱起凝雅,不住地唤她,“凝雅,凝雅,凝雅!凝雅你看看父神!凝雅!”
桑稞上神不住地位凝雅输送法力,盼着能救她一命,可凝雅还是渐渐化成白雾,随风飘散。
“啊!”桑稞上神悲痛至极地大吼,发狠了般冲着孟如温连挥几掌,“孟如温,我要你偿命!”
孟如温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生生受了这几掌。
“我,我没想害她!我........我只是想把水龙打散........我真的没想害她!”
桑稞上神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一心只要孟如温偿命。
孟如温眼眶里的水珠不住打转,忍不住吼道:“是我让她来的吗?!是我吗?!我想救她的!是她把我推开了!杀她的是水神,你怎么不去找水神偿命!就看我好欺负吗?!”
桑稞上神红着眼,怒喝道:“拿命来!”
倏忽间蓝红两色两道光芒在桑稞上神周身猛然爆发出来,泾渭分明的两股法力迅速融为一体,桑稞上神双手外翻,一股紫色光芒倏忽从他手中发出,强劲地射向孟如温。
与此同时孟如温周身迅速浮起层层黑雾,将孟如温笼在里面,紫光撞在上面,爆发出强烈的波涛,激的水梦悠悠震了三震,水面上激荡着层层涟漪,一池荷花左右摇曳,久未止息。
孟如温右手虚空一抓,再一抬,面前的土地猛地抬升,尖尖的锥刺逼得桑稞上神连退数步。
桑稞上神左手两道红光飞出,一道化作猛烈的火焰将土锥烧成漆黑的焦土,另一道红光散入池水,立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池水竟沸了起来,连带着满池荷花也被瞬间融化!
桑稞上神右手一摆竟将水梦悠悠的沸水悉数掀起,形成数丈高的水墙,呼啸着冲孟如温凶猛地扑过去,淹不死他也要烫死他!
孟如温立刻摆阵,铺天盖地的黑雾化为一堵墙,死死地阻挡着沸水。
一旁的仙家早已驾云到了天上,免得孟如温和桑稞上神打的天崩地裂殃及池鱼,一面心疼好好的水梦悠悠就这么毁了,一面震惊地窃窃私语。
“我没看错吧?他身上那是魔气?”
“一掌震碎水龙啊!还能与震怒的桑稞上神交手这么多回,天界有几人能做到?他这已是飞升上神了啊!”
“不可能!叛出天界、勾结魔族、风流成性,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之人怎么可能飞升上神?”
月神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助桑稞上神将他拿下?!”
孟如温终于意识到不对,方才情急之下出手,竟将这一身魔气露了出来。
孟如温突然有些心慌,霜月必定知道了.......她会如何看待他?
就这片刻的失神,那道紫光已然攻到眼前,眼见避无可避,孟如温干脆用足法力,对了上去。
就这片刻的失神,黑雾已有丝丝裂缝,眨眼间黑雾便被沸水一点点蚕食殆尽,凶猛的水流已兜头盖下,眼见避无可避,孟如温干脆用足法力,对了上去。
可孟如温无心恋战,自然敌不过桑稞上神。滴滴鲜血自嘴角缓缓流出,孟如温大喝一声,从水墙里破墙而出,顾不得满身伤痕,猛地一甩手,将紧追不舍的水流借力打飞了出去——那是水神的方向。
水神刚被破了水龙,法力稍有不济,纵使桑稞上神猛地收手却也来不及,身边又无人相助,水神只觉一晃眼便飞了出去,那沸水可是桑稞上神数万年修为的精火煮沸的,威力非同小可,而水神偏又主水,那火连水梦悠悠那么一大片的池水都能瞬间煮沸,可想而知水神的内丹非得被烧化了不可。
果然就见水神口吐鲜血,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爹!”流云泽慌忙跑上前,伸手一探,魂魄俱散,已是回天无力,随即撕心裂肺地叫道:“爹!爹!”
众人只见上方波云诡谲,天降血雨,凡是被血雨淋到的草木,皆是落叶纷飞,百花凋零,俱是震惊不已。
天象有异,上神陨落。
“孟如温........”霜月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不敢置信。
孟如温低头看着他那双手,那双手犹自微微颤抖着。
就是这双颤抖不已的手,要了凝雅的命,要了水神的命。
转瞬之间。
他惊恐地抬眼望去,众位仙家皆是面露震惊、害怕、厌恶,就连霜月和清濯,也是呆愣地看着他。
流云泽大叫一声:“孟如温!我要你偿命!”竟绕过桑稞上神,飞身攻了上去,桑稞上神想拦也拦不得。
不料几招过后流云泽就被孟如温一掌拍飞出去,月神一见,不敢大意,左手一翻,一张银白色的弓赫然在手,右手一拉一放,再拉再放,转眼已是数支光箭破空而去。
孟如温连连闪躲,一个不察,一支光箭擦肩而过,留下一道血口,霎时鲜血喷涌而出。
.走,得赶紧走.......孟如温捂着伤口,挣扎着寻找着逃离的时机。
众仙家怎会让他就这么走掉?
眼见水神陨落,众仙家不敢大意,各自抽出法器,齐齐围攻孟如温。
武曲星君看着眼前这场乱斗,忙把清濯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孟如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魔气?我看他那样子,不是堕仙也不成魔啊?”天界仙人堕仙后,身上总带有种特别的气味,似人非妖,似魔非仙;而他身上那道伤口也证明了他并未入魔——月神的光箭可是天界鼎鼎有名的除魔箭,法力稍低的魔被光箭射中非死即残,法力稍高的受伤了之后,那伤口也跟撕裂一般血肉模糊,绝不像孟如温那样只是简单一道口子。
清濯焦急地看着眼前这景象,想着把孟如温赶紧送走,奈何她法力低微,一点办法也没有,见武曲这么一说,倒也注意到了这点,“不知,锦鲤这三百年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
“只是他这满身魔气,确实诡异。而且.......你不觉得他功力大增了许多吗?”竟能在怒极之下的桑稞上神手下走过这么多招,还杀了凝雅和水神——虽然他觉得不能全怪罪于孟如温。
清濯哪里看不出来,见他的第一面她就看出来锦鲤与之前大不一样,只是现在哪里有时间说这个,焦急地道:“星君赶紧想个法子,让他赶紧走啊!这再拖下去,这么多仙家,他哪里挡得住?”
“走不了了。”武曲星君摇头,搅乱上仙大婚不提,凝雅、水神两位仙家命丧于他手,他根本走不了,更何况还有那云层之上披坚执锐正赶来的天兵天将。
“让开!我不想伤你们!”此时的孟如温已是伤痕累累,只是围在他四周的仙家却都比他伤重许多。
月神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恨恨道:“我平生最恨魔族,你勾结魔族、毁我女儿大婚还杀我好友,我饶不了你!”
孟如温自然知道天魔积怨已深,霜月之母又被魔族所害,月神更是嫉恶如仇。如今他一身魔气地出现在这里,还搅乱了霜月的大婚,凝雅水神又因他而死,月神定不会放过他。
可他并不想伤害月神。
不止月神,他不想再伤害任何一位仙家。
孟如温避过月神,小心翼翼地防守着,就怕再伤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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