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只是默默的把那一小角硬面饼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嘴巴刚一动,嘴唇上就蹦出血来。她无视这些,鲜血当佐料合着饼子咽了下去。
其他人还是不如这个坚韧的小女孩,每次吃食给的那么少,一般正常人拿到以后都会狼吞虎咽吃了去。唯独苏夏,从来不,像一只小仓鼠一样总会攒一点起来,然后等到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安抚安抚胃。
在极端饥饿的情况下,确实要少吃多餐,这样一来胃才不会受伤。只是她还是不习惯这种情况,竟然没想到这儿来。
钱牙婆的车队也不是每天晚上能有机会打尖的,很多时候也会有露宿野外的经历。
每当这个时候,所有装着人的马车都会围成一圈,然后派人严密看守,甚至还有打手轮番守夜。
本以为这个夜晚与平时一样都会安静的度过,没想到半夜居然有人逃跑了。而苏夏她们被叫醒,围观那逃跑之人受什么样的惩罚。
逃跑的是车队前方一辆车里的一个姑娘,那辆车据说装的都是钱牙婆手中的‘好苗子’,平时都被钱牙婆好好的养着,也不会受什么磋磨,指望到时候能卖到青楼卖个好价钱。
没想到钱牙婆会如此狠心,处理‘好苗子’也能下这样的狠手,示众打了十鞭子不说,还发话一人逃跑全车连坐,三日不给吃食。
这是典型的杀鸡儆猴啊,并在‘群众’中给自己安插了无数眼线。
一个车厢十多人,人人心思各异,就算想逃跑也得瞒过你身边的人再说,毕竟没人想被连坐落个几天没吃没喝,那可是会要人命的,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默然了,有的是吓得直哭,有的例如苏夏这样放下逃跑的念头却仍然有些不甘愿的,则是放下了心底最后那点不甘愿,而苏夏则是定定的看着,人牙子打奴隶从来不是什么稀奇事。见多了,也就没甚同情心,因为自顾不暇。
车队又行走了十来天,终于在云州的首府阳城停下。
苏夏她们被带到一个大院子,关在一间屋子里,里面还是一溜大通铺,不过捆在大家手腕上已久的绳子终于可以解下来了。
苏夏她们呆的这个大院子,其实就是一个中转站。钱牙婆把人带到这里,然后周边一些和她打过交道的牙侩就会自主上门挑选货色。
做人牙子的手里会分很多类人,例如男性苦力,这些就是可以随便卖的苦力;例如富户人家要的小丫鬟,这些只要是年纪够的小丫头都可以进行买卖,不需要进行任何培训;再例如一些官宦人家需要的丫鬟了,这个档次就需要高一些,最基本的礼仪要懂,弄个生手过去负责买人的管事还要操心回去训练。
大家都想图省事,另外一些大户人家也是讲究体面的,就算是身边的丫鬟也要长的不差。这样一来能出富贵人家出来长的不差规矩又好的丫头就极其抢手了,到手不用费功夫,直接就可以让人挑。
苏夏作为一个从京中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也被带出去挑了很多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她此时瘦骨嶙峋的样子,人又糊得脏兮兮,挑了几次都没有被挑走。苏夏在集市上像畜牲一样被人买卖。
天就渐渐亮了起来,来买娘子的是宋家的老大和老二,他们家兄弟名字一字排开,分别是宋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好认的很。
宋大郎长的壮实,五官硬朗,宋二郎比起大郎要秀气一些,颇有些英俊的味道,他们两个人从地上接过了小媳妇。
太阳渐渐高升,温度也热了起来,苏夏汗流浃背的跟着宋家兄弟走在山路上,只是这苏夏的身体太过羸弱,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宋大郎看了眼苏夏,“可是累了?俺背着你吧?”
苏夏急忙摇头,一副惊恐的神色,她一想到自己变成了莫名的嫁给了五个兄弟做共妻就觉得毛骨悚然,根本不想靠近他们一步。
宋二郎了然的一笑,“这小丫头,闹脾气呢,别管她,咱走,一会儿走不动了自然就求饶了。”
宋大郎有些于心不忍,他走过去准备扶着苏夏,却被她如毒蝎一般的避开,眼神更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他忍不住柔声说到,“别怕,一会儿累了就告诉俺。”
山里越走越深,树木密集,到处可以见到合抱粗的参天大树,隐隐的似乎还能听到豺狼的吼叫声,苏夏走了半天的路又渴又累,在加上这吓人的野兽声音,脚下一个不小心,踩空了一脚,摔在了地上。
宋大郎急忙赶了过去,用宽大的手拍了拍她的衣衫,“咋这么不小心呢?是不是累了?俺还是背着你吧。”
没等苏夏反应,宋大郎就把苏夏背到了宽阔的肩膀上,“别怕,你躺在俺背上睡一会儿,马上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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