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悦然醒来,发现在一间素净的厢房内,隔着屏风,看到有一人坐在桌子上。张悦然想起昨晚失火之事,着急的下床,越过屏风。 “你醒了?” 张悦然惊讶的看着郑诚,发现他就是石溪旁误会自己是小偷的人。一袭灰袍,腰间挂着玉佩流苏。梳着整齐的束发,镶着灰金丝边。慢慢的放下毛笔,环抱着手看着张悦然。
“怎么是你?昨日和我救火的那位公子呢” 郑诚失望的回到“ 正是在下,你父母后来救出,但烟熏吸入过多,已不幸而去” 尽管这已是事实,张悦然还是流着着两行清泪,不肯接受。哽咽 “他们现在在哪?” “已在佛殿,张家夫人已来认领” 听闻后,张悦然跑了出去。远远的看到爹娘被抬在担架上。
“娘,二弟和那丫鬟真是鹣鲽情深,至死不渝,看死了手还牵在一起” 张林瞪了李氏一眼,李氏别过脸不出声了。“娘,二弟和弟妹育有一子,昨夜失火又有草寇来袭,听僧人道曾见一少年进去救火,就再也不出来,孩儿担心侄子已遇不测” “你们都找过没有,二少遗孤,谁人找到,重重有赏?” 李氏转身对身后的小厮使眼色,小厮领意。 “回老夫人话,刚才我们里里外外都找了,就不是不见小少爷。昨个大火,不是进了厢房后没出来,只怕是凶多吉少已成灰” 李氏假装掩面而泣 “可怜的二弟啊!娘我们还是先把二弟他们,他们带回去,好好安置后事,至于侄子,日后再寻,但愿他吉人天相吧” 心里阴毒的想最好永不回来。 “事已至此,我们回去办事吧”
张悦然不止一次想起娘亲说“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高门大户是非多,齐大非偶不认同的因缘,遭人嫉恨。”,刚才那李氏人前一套,背后一手。她分明看的清楚明白。如今孤苦无依,回了张府,纵然老夫人对她喜爱,难免因其现在是男孩身。如若被李氏戳穿,日后寄人篱下,实不好过。 “爹娘,对不起了,我日后再去寻你们的坟冢。我会寻到花姑,告知一切。” 张悦然站在走廊的栏杆上,泪流满面目送着爹娘远去的背影。
暮霭沉沉楚天阔,净无语凝咽。郑诚搂过她,抱在怀里安慰,“莫怕,和我回府,我会照顾你”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湿罗巾。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何况我本是男儿身,又不是女娇娃。公子何必多想?” “你当真是少年?” “是,念公子搭救之恩,何必戏弄呢。” 挣脱了郑诚的怀抱,张悦然回了厢房收拾衣物。 郑诚想起初次见面的悸动,对于自己曾凭遗落的亵裤猜测他为女子而失落。 远处淮南王夫人,走来看着儿子拿着一枚玉佩在把玩着,黯然神伤的模样,好不心疼。儿子早已加冠,已有16,还迟迟不肯留丫鬟伺候过夜。听闻昨夜抱一青衣少年入厢房内,亲自照顾,又准备带回王府相伴左右。只怕坐实了,喜好男风之说。 “诚儿,我们回府吧。那青衣少年自有去处,何必执着。你不过是,年纪尚轻,不懂人事。一时被迷了心性罢了。
” “孩儿知道,我们回府吧” 郑诚把这种迷茫的错觉收于心底,派郑斯留下照看张悦然,和母亲一起上了马车下山了。 张悦然,回了厢房收了旧衣物,也离了大明寺。进青州城寻花姑去。
青州城天香楼,门庭冷落,客人稀少。因对门新开张一家紫苑,是从京中而来贵人的开设的一座茶肆。专做糕点,点心。还有姑娘抚琴、跳舞相伴,也有留客人住宿。是现在妓院中一股的一股清流。 花姑心想,看来开不下去了,要不收拾东西出城寻张枫夫妇去。准备吩咐店小二,今日闭门谢客。见一青衣少年,风尘仆仆走了进来。五官清秀,但小脸有些脏,衣服也有点破旧。“一边去,拿来的小叫花子” 店小二,拿起板凳就要赶人。张悦然心急了“我是找花姑的,我不是叫花子” 。 花姑闻言,惊讶的抬头看向他。来找叫花姑的人很少,因为只有张枫和司然这样戏称她。 缓缓的走起来“张枫和司然是你什么人?” “是我爹娘” “那他们如今何在?你一人寻了过来?”
张悦然看了四周,“我们去后院,再与花姑细说”。 随后,吩咐了店小二关门,带张悦然回房去。张悦然净手,洗脸后。花姑看得出神,越发肯定这是张枫夫妇的孩子,五官眉眼像极了。 “昨日大明寺莫名起火,爹娘被困房中不幸遇难。临终前,爹叫我来天香楼找一个叫花姑的人,恳请花姑照顾我。” “悦然,你放心,你爹娘对我有恩,我一定待你视如己出。” “现在花姑的酒楼每日渐下,不复从前。花姑准备离开青州城,去别处谋生,他日再回” “悦然,愿随花姑一起走” “好,去梳洗一番,明日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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