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是檀木制的,四四方方,长二十四寸,宽约八寸,上头仅有一些简单的纹路,盒子的四个角有金色的包边,顶上刻着梅花的图案,木盒扣倒是很精致,看起来很是高级华贵。
秦安在齐斐的注视下从那个生得高大粗壮的汉子手里接过装画的木盒,沉甸甸的手感很有分量。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木盒扣,“啪嗒”一声打开了木盒,里面是杏黄色的锦缎,锦缎中间的凹陷里正放着一幅画轴,用黑色的丝带绑着。
秦安从里面取出画轴,把盒子随手给了齐君凌,正打算去抽开绑着画轴的丝带,却被齐斐制止了。
他走上前按住秦安的手,在秦安耳边说道:
“不用这么急,先生大可以回去再看。”
秦安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齐斐说话时呼出的气让他感觉耳朵好痒。秦安举目望向南安王,见他手背在身后,浅笑着看着自己。
像只狡猾的狐狸。
秦安明白,南安王的意思是不想让齐君凌和莫雨舟看到这幅画。
但是他偏要不如他的意。
于是秦安微微勾唇,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绑着卷轴的那根黑色的缎带,将它交给了齐君凌,一边缓缓展开画卷,还一边同齐斐讲着话,语气间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不必了,恰好今日在下也无什么要紧事,便先帮殿下看看这幅画,也免得日后再托人将画送回去,多麻烦。”
“你……”齐斐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正想说什么,忽然又眼珠子一转笑起来换了一句:
“也罢,既然先生这么觉得,那便按先生说得来吧。”
话音落下,画卷在众人的注视下被展开,一副色彩明丽的宴客图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画中坐在高位的主人同南安王一样穿着黑色的衣裳,面前摆了各类珍馐美馔,举杯与座下众宾客对饮,高谈阔论,而宾客中有一人身穿着竹青色的长衫,身边放了一本摊开的书籍,相貌颇似秦安。
这画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平平无奇的宴客图而已,除了描绘细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亮点,透视角度还有点错误,比起这个,秦安还是更喜欢山水画。
至于座上的主人和座下的那位青衫宾客,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若是故意的,那他刚刚故作紧张,还有这次献画的原因,便可以仔细想想了。
“没什么特别的,普通的宴客图罢了,看作画手法并非出自大师之手,但南安王殿下若是喜欢,做做字画收藏也可。时候不早了,既然画已经看完了,殿下是否还要久留在我这小小的国师府里?”
秦安半弯身子行了个礼,同齐斐如是说道,另外,还有一点打发他走的意思。
“不留了,本王还有要事未处理,就先回去了。”
齐斐很识趣,见秦安这么说,才收回画卷,直接就拜别了太子转身大踏步的走了。
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了,他也无需久留。
南安王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天渐渐黑了下来,齐君凌还在回想着刚刚那副画的样子。
宴客,主人,青衣宾客……
南安王和秦安……
齐君凌一下子就明白了齐斐送那副画给秦安看的意思,猛然回神,对上了秦安的视线。
“不过是南安王缺谋士了。”
秦安淡淡说道,目光随风飘向远处。
齐君凌立刻会意。
“而他,相中了你。”
“看来,这个南安王叔,是来挖我墙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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