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发现，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吴世勋了。

他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安静的人。反而，他冷漠，对任何人都很淡然。却又让人觉得他礼貌的有些过分，看似又不尽人心到了骨子里。

与他对质那日，说的话让我都大为讶异。而他脸上，则又是说不出的云淡风轻。

吴世勋：“安小姐无非喜欢的是我这模样，我也不需要表现得多顺从，有这张脸就够了。”

辛清淮：“你有目的？”

吴世勋：“我只是需要一份安稳的工作，也不算多险恶。”

辛清淮：“你不怕我告诉别人？”

我努力显做很淡的样子，和他每一句对话都谨慎掂量着言辞。无处安放的手，只好无着落的打着算盘。

吴世勋也没在说什么，笑了笑就往外走了挺远。我也没敢在多看。

我和他便没有过多的交集。

只是暗自想起，都觉那人有些瘆得可怕。

又是过了晌午的时分，铺子里的人又稀稀疏疏的进出来往着。我正招呼几个长工收拾刚走的几桌客人的餐盘，铺子里的人松松散散的混在在里头。没有人眼尖，过多去注意每一个人。

晃然，铺子外头响起激烈无比的打斗声。不少铺子里喝酒吃饭的人也出去探上几眼，着实过分的声大。

我探头看看，也没想多管。这种事倒多的是，连看也懒于看了。

小伙计（包括所有）：“辛掌事！辛掌事！”

连忙几声叫喊，把我视线又拉回了外头。一个小伙计慌忙跌撞着闯进来，口里念叨喊着。

小伙计（包括所有）：“辛掌事！不好了！几个刚来铺子里的商老板，这会正在外头寻着吴世勋往死里打！”

此话念完，我只是反应性的听见吴世勋的名字就会怔怔的愣住。这会便是连笔都连忙吓得颤下，盯睛晃了一眼外头杂乱不堪的场面，立马起身往外头走。只见安颂站在一旁，许是听见了我们说的，楞在那头没动步子。想她刚才脸上定挂着笑，这一时半会被吓得不清。

我也没多顾得上她，身子跑过去时越过她，径直向门口冲了出去。

当我到时，外头早已经一片狼藉。人群将那地方围得水泄不通，都看着这场大戏。几个商老板愈发来劲，接来踹吴世勋的几脚都狠毒至极。几个平时与吴世勋往来不少的伙计，这会也在外头跟着众人起哄，喊的倒也不亦乐乎。

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在乎吴世勋的死活。

辛清淮：“还不住手，这铺子做不做生意了？”

我站在人群外头，尖锐的怒吼。瞪眼瞧着这一个个的围观群众，内心的愤怒一直未停息，砰砰的心口也气的跳的过快。几个伙计见了，连忙你扯扯我，我扯扯他，收起了那副看戏的嘴脸。口里念叨一句一句传过去。

小伙计（包括所有）：“辛掌事来了！”

那些欢杂取乐的声音，才停了不少。

人群也总算松散了些，稀稀疏疏的杂隙里，我才看到狼狈的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吴世勋。他困难的呼吸着，眼睛似乎也被打肿了。等声音静了好一会，才知道看向我这边。就那样眯着眼睛，半死不活的躺在那。

商铺众老板：“哪来的？不要命了！”

混咋的男生在吴世勋倒下的不远处响起。

我抬头看看，是个比我高了大半个头的家伙。身体肥胖过度，五官及狭的拧在一起。我看着样貌便觉得不适，但心底早就估摸着明白遇上了个狠角色，前头也压抑不少。

我没应他什么，径直越过他。前头的人也识数的让了路，只剩吴世勋孤零零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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