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房间里的人――是人是鬼

简介：房间里的影子，究竟是人是鬼？

释雯

右=玲玲，左=老师，玲玲妈，玲玲爸，秘书，医生，赵夫人，赵阿姨，小芬妈，学生乙，学生甲

#1

玲玲：一，二，三……一，二，三

旁白：客厅里，玲玲妈在和老师打电话。

老师：喂，玲玲妈妈，你好。

玲玲妈：老师好，这么晚还给您打电话真是打扰您了。

老师：没有，没有，不打扰。我也是比较担心玲玲这孩子。最近她像不是很开心，状态不太好，您平时多关注一下孩子。

玲玲妈：啊，是吗？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好好看着她。

旁白：电话挂掉。玲玲妈走到玲玲的卧室门口。

玲玲妈：玲玲，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你在这儿低头查什么呢？

玲玲：查影子啊？

玲玲妈：什么影子？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玲玲：妈妈，你后面有人。

#2

旁白：半夜，玲玲爸回家，一身酒气。

玲玲妈：老公，你怎么才回家，还喝这么多酒？

玲玲爸：没办法，公司签了一笔新单子。这可是一笔大单子，得陪客户喝酒。

玲玲妈：你真是辛苦了……对了，你觉不觉得最近玲玲有些不正常？

玲玲爸：玲玲？她怎么了？她很好啊？

玲玲妈：今天晚上她一直在那查数，也不知道查些什么，还说我背后有个人。

玲玲爸：你想多了吧，可能是她在恶作剧吓唬你而已。

玲玲妈：不会吧。你说玲玲会不会是知道那件事了？

玲玲爸：不可能，别乱说话。

#3

旁白：周六早上。

玲玲妈：玲玲，你要去哪？

玲玲：我要去上学啊！

玲玲妈：你这孩子，睡傻了吧，今天是周六啊，你上什么学，学校又不开门。

玲玲：学校不开门？那我也要上学。

玲玲妈：嘿，你以前不是最讨厌上学吗？现在是怎么了。

玲玲：我不想在家待着，我想上学。

玲玲妈：说什么呢？

玲玲：妈妈。咱们家，有人。

玲玲妈：玲玲，你说什么呢！咱们家哪有人啊，你别太过分了！

玲玲：妈妈，咱们家有人。我害怕，我好害怕，我不想回家。哇啊……

旁白：玲玲大哭起来。

#4

旁白：办公室外，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敲门。

玲玲爸：进来。

秘书：林董，夫人来了。

旁白：玲玲妈进入。

玲玲爸：老婆，你怎么来了？

玲玲妈：老公，我真的觉得玲玲这孩子越来越不对劲了，她很奇怪。

玲玲爸：又怎么了？

玲玲妈：她一直在说家里有人，不愿意回家，还哭。可是家里哪有人啊，她看到的不会是鬼吧？

玲玲爸：不可能。她是在捉弄你，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玲玲妈：捉弄？她才八岁，你觉得她可能捉弄我们吗？

玲玲爸：那你说怎么办？

玲玲妈：不行，这孩子肯定是有什么问题。要不然，我们把她先送到心理医生那去吧。

#5

旁白：玲玲爸和玲玲妈带着玲玲一同到了心理咨询室。

医生：孩子怎么了？

玲玲妈：这孩子，最近总是说看到一些不正常的东西，要不然，您跟她单独聊聊？

旁白：玲玲爸和玲玲妈走出心理咨询室。门口坐着一个老太太和一中年妇女。

玲玲爸：这是……赵阿姨和赵夫人？

赵夫人：……林总，你好。

玲玲妈：你们怎么在这儿？

赵夫人：我，我陪我婆婆来的。

旁白：赵阿姨突然疯狂的大喊。

赵阿姨：我的儿子啊，我苦命的儿子。是你们，姓林的，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

赵夫人：妈，妈，这是医院，您小点声。

赵阿姨：你给我闭嘴！他们害死了你老公，你不找他们报仇！我知道了，你也想让我儿子死，是不是，你和他们一伙的！

赵夫人：妈，您别瞎说了。林总，林夫人，不好意思。

赵阿姨：你们这帮畜生，你们会遭报应的！

旁白：赵夫人拉着疯狂的赵阿姨离开。

#6

旁白：傍晚，林家大厅。玲玲爸和玲玲妈小声聊天。玲玲在房间里睡觉。

玲玲妈：医生说了，孩子有些抑郁症。

玲玲爸：怎么会得抑郁症呢？她以前挺开朗的……

玲玲妈：老公，今天见着赵阿姨之后，我一直在想，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魂，真的有报应呢？

玲玲爸：老婆，你瞎说什么！

玲玲妈：孩子累一天，都睡觉了，你小点声。我是说，老赵那件事……

玲玲爸：老婆，我告诉过你了，老赵当年是自杀，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玲玲妈：可是，可是……

玲玲爸：老婆，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玲玲妈：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旁白：玲玲卧室内。

玲玲：妈妈！妈妈！

旁白：玲玲妈急忙推开卧室门。

玲玲妈：玲玲，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玲玲：妈妈，有人，这屋里有人，他长得好吓人，我怕！

玲玲妈：玲玲，这屋里哪有人啊，你别瞎说！

玲玲：妈妈，妈妈，我怕……

旁白：心理咨询室内，玲玲妈单独和医生谈话。

玲玲妈：医生，这孩子越来越严重了，连觉都不睡了。

医生：玲玲的抑郁症有严重的趋势。她最近是受过什么刺激吗？

玲玲妈：没有啊，就是每天正常上学，正常回家。

医生：上学？在学校有什么表现吗？

玲玲妈：我问过老师，老师说她就是有些不太爱说话，其余都很正常。

医生：这不应该呀。

玲玲妈：玲玲经常说家里有长得很难看的人，可是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医生，你说这世上不会真的有鬼吧？

医生：林夫人，您这说的是什么话，现在可是文明社会。

玲玲妈：不是有一句话说，有些东西只有孩子才能看得见吗……

医生：林夫人，这是迷信，您不能这样想。况且玲玲已经八岁了。

玲玲妈：我，我们再观察观察这孩子吧

旁白：早晨，玲玲爸和玲玲妈在客厅内。

玲玲妈：老公，我不行了，玲玲昨天晚上又半宿没睡，闹得我整晚都睡不好。呜……

玲玲爸：哎呀，老婆，你看你都多大了，你哭什么呀？

玲玲妈：老公，我害怕，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一定是老赵回来找咱们了。

玲玲爸：我不是说了吗，老赵是自杀，他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玲玲妈：可是老赵是你的好兄弟，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你。可在他欠债的时候，你却没有帮他，才害得他跳楼的。他一定是觉得你没帮他，你害死了他，所以才回来找我们！

玲玲爸：老婆，你不要瞎说！这里面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

玲玲妈：什么事，什么事嘛！你又不说。

玲玲爸：你相信我老婆，这些事，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7

旁白：心理咨询室，玲玲爸和玲玲妈都在。

医生：孩子的问题出现在哪……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我建议，你们可以去孩子的学校看一下。

玲玲爸：学校？

医生：是的，玲玲曾说过，学校的班主任好像不是很喜欢她。

玲玲妈：这不可能啊！班主任很关注她，常常给我打电话说这孩子的情况。

医生：嗯……现在还不好说，你们还是去学校看看吧。

旁白：中午十二点，学校门口，玲玲妈遇到了玲玲同学小芬的妈妈。

玲玲妈：小芬妈，你好你好。

小芬妈：啊，是玲玲妈呀，你好你好。

玲玲妈：看你这拿的大包小裹的……是小芬怎么了吗？

小芬妈：啊……啊……没有没有，我恰好刚买完东西，想去学校看看。怎么，你是来看玲玲的？

玲玲妈：玲玲最近好像不太开心，所以我来看看她。

小芬妈：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玲玲妈：那咱们一起进去吧？

小芬妈：啊，不了，你先去吧，我再在门口溜达溜达，到会儿再进去。

玲玲妈：啊？这样啊，那我先去了。

小芬妈：啊，去吧去吧。

旁白：玲玲妈站在玲玲的班级门口。

玲玲妈：唉，同学，帮我叫一下玲玲呗。

学生甲：玲玲！

学生甲：阿姨，玲玲不在。

学生乙：阿姨，刚才老师叫玲玲去办公室了。

玲玲妈：这样啊。那谢谢你们了。

旁白：玲玲妈找到老师办公室。办公室内，班主任正和玲玲谈些什么。

玲玲妈：老师您好。

老师：哎呀，玲玲妈，您怎么来了？

玲玲妈：玲玲最近状态不太好，我来看看她。这大中午的，让您费心了。

老师：哪里哪里。玲玲最近确实不太花，成绩都有些下滑了。

玲玲妈：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老师，看见您这么关心她，我就放心了。

老师：没有没有，这是我应该做的。

#8

旁白：浴室内，玲玲正在洗澡。

玲玲妈：玲玲，我拿点东西……

玲玲：妈妈！你别进来。

旁白：玲玲妈推开门。

玲玲妈：玲玲，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青了这么大一块？是谁打你了？

玲玲：没……没有，是我自己撞的。

玲玲妈：撞的？不可能，撞的怎么会撞成这样，这一看就是被人打了！谁打的？

玲玲：没有……没有。

玲玲妈：玲玲，你说实话！

旁白：玲玲“哇”地一声哭出来。

玲玲：老师说，不听话就打我……

玲玲妈：老师？这是老师打的！

玲玲：老师说，爸爸妈妈没有给她卡，所以是我不听话，就打我。

玲玲妈：她还说什么了？

玲玲：老师还说，不听话的孩子会有人来咬，那个人长得可吓人了……爸爸，妈妈挣得钱多，还抠门，会遭报应的……

玲玲妈：岂有此理，原来是这样，这个可恶的老师！

旁白：浴室内满是玲玲的哭声。

旁白：林家客厅。

玲玲妈：玲玲说，班主任总是吓唬她，还让她跟父母要礼品卡。

玲玲爸：什么？这班主任还收礼吗？

玲玲妈：我给小芬妈打了电话，她说这班主任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她总是给咱们家打电话，就是提醒咱们给她钱。咱们没给，她就开始在玲玲身上动手。

玲玲爸：岂有此理，她是真以为我们不敢去找她是吗！

玲玲妈：我们明天就去找她算账。

旁白：学校内，玲玲爸和玲玲妈在办公室内，怒气冲冲地和班主任大吵。

玲玲妈：你知不知道，玲玲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老师：吓成什么样？谁让她不听话！我发现，真是有什么样的孩子就有什么样的父母，你们有没有点良心？

玲玲妈：良心？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良心？你这么吓玲玲，欺负玲玲，不就是以为我们没给你送礼吗？你作为老师，有点师德吗？

老师：呵呵，你以为学校是你们家开的？我得一直围着你家孩子转？拿钱做事，天经地义。

玲玲爸：学校的工资你是领的，这是你的工作！既然你这样没有师德，我们这不好说什么了，我会给我的孩子办转学，我绝不会让她待在你这里。

老师：随便！

玲玲妈：真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老师，告诉你，你会遭报应的！

老师：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家长！报应？看看谁先遭报应！我告诉你，我家在教育局可是有人的，走着瞧！

#9

玲玲爸：我已经给玲玲安排好新学校了。

玲玲妈：太好了，我明天就带玲玲去见新老师。

玲玲爸：唉，没想到之前摊上这么一个可恶的老师，真是我们的疏忽。

玲玲妈：现在好了，换了学校，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玲玲爸：所以说啊，之前玲玲的抑郁症就是被吓的，根本就没有鬼，你还不信。

玲玲妈：唉……我哪知道。

旁白：玲玲妈正在市场买菜。

赵夫人：林夫人？

玲玲妈：啊，赵夫人，是你啊？你来买菜吗？

赵夫人：嗯，是啊，得买菜回去给我婆婆做饭。

玲玲妈：那你哪天有时间，咱们能单独聊聊吗？我一直想找你，但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赵夫人：可以啊，那就这周日上午在咖啡点吧。

玲玲妈：好。

旁白：咖啡店。

玲玲妈：我一直想跟你们说，真的对不起，我很抱歉，可能你们不相信，但我一直很愧疚，想弥补一些什么。

赵夫人：你能弥补什么，毕竟人已经没了。

玲玲妈：当年的事，我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夫人：老赵突然迷上了赌博，所以公司破产了。林总……也是没办法，毕竟钱太多，赌博这事儿又是个无底洞。

玲玲妈：那老赵临去前……

赵夫人：他是说过林总不顾兄弟情义，早晚会付出代价，但是……唉，婆婆也是拎不清。

玲玲妈：原来是这样啊。

旁白：两个月后。

玲玲：妈妈！

玲玲妈：玲玲？怎么了？

旁白：玲玲露出诡异的笑容。

玲玲：妈妈，你知道赵叔叔是谁吗？

玲玲妈：你说什么？什么赵叔叔，这是谁告诉你的？

玲玲：他自己说的啊，你后面有人。

旁白：玲玲妈抓起电话。拨通号码。

玲玲妈：老公，玲玲她……

玲玲爸：喂？喂？怎么了？

旁白：玲玲走到玲玲妈旁边。

玲玲：他说，他叫赵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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