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文府――迷幻

简介：雾里看“花”，谁知道呢？谁又清楚呢？

容时

右=又雅，左=又逸，梦琦，文仲，老夫人，老太太，产婆

#1

旁白：民国，人丁稀薄的文家大院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又雅：文仲，我才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

文仲：我当然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若不是明媒正娶的，我又何必留你到现在?

又雅：你不知道!你只知道偏袒眼前这个贱人!

旁白：又雅怒视文仲怀中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梦琦：姐姐……（哽咽）我知道你你不喜欢我，可……也不必这么害我啊。

又雅：（抬手欲打）你给我住嘴!

文仲：又雅你闹够了，我怎么会娶了你这种妒妇?!

又雅：妒妇?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吗？很好，文仲，你很好……（以袖掩面而哭）

旁白：许是正厅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住在偏院的老太太，一把年纪赶过来时，就看见两个女人哭得不像样……

老太太：文仲啊，你这又是要闹哪样啊？

文仲：母亲，你怎么来了?

老太太：你告诉母亲，又雅这是怎么了？

又雅：（扑到老太太怀中）母亲啊，文仲这是要休了我啊！母亲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老太太：快些起来，告诉母亲，这是又怎么了？

又雅：母亲……文仲说要纳这贱人为妾……烟花女子出身入咱们文家不是侮辱家门嘛……我看不过说了文仲几句，他就……他就要休了我啊……呜呜呜……

文仲：母亲，梦琦腹中有我文家的孩子，怎么能让她与腹中孩儿流落在外?

老太太：孩儿?

旁白：又雅有些急了，她嫁给文仲一年，至今还无所出，老太太年纪大了，必然会特别在意文家香火。

文仲：是啊，母亲。你以前不就常说让我赶紧生个大胖孙子给你含饴弄孙吗？现在终于有了。你就答应，让梦琦嫁入文家吧，不然咱孩子就要流落在外了!

又雅：母亲，文仲只是被美色迷魂了头，烟花之地，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文家的呢？

文仲：又雅，你别太过分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又雅：你……

老太太：仲儿!又雅怎么说也是你妻，怎可如此……

又雅：呜呜呜……

文仲：母亲!又雅这几日毫无当家主母的样子，我看还是休……

老太太：住嘴!你忘了你爹临走时说了什么?

文仲：知道。这一生我的妻只能是又家之女。不得休不得弃。

老太太：你还记得就好，为娘不管你们怎么闹的，别败坏文家名声，随你们吧。

旁白：老太太言下之意是，要纳妾的纳妾吧，要哭的也随便你哭吧。我不管了，想怎么样我都默认可以了。

旁白：又雅听到老太太话后身体软了下去，看着文仲怀中的女人，心有不甘。

旁白：梦琦生产那日，正值盛夏。天公一会儿变一张脸的，此时正是雷声轰鸣。

产婆：文老爷，这夫人怕是难产了……

文仲：什么?难产?

产婆：是啊，这都几个时辰了，孩子还没一点想出来的念头啊。

老太太：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文仲：母亲，你别急，相信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老太太：是呀是呀，会平安无事的。（不停的弄着佛珠）

又雅：老爷，母亲，会出来的。这可是咱文家的长孙，一定会没事儿的……

旁白：文家上下几百口人站在屋外侯着，就怕这长孙有一点不测。

旁白：外面雷声大作，也没有一点想要停息的。 又过了许久，产婆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说是生了。

老太太：可是带把儿的?

产婆：是!恭喜老太太了，府上添了小少爷。

老太太：诶……好……赏!（老太太眼底笑意浓烈）

产婆：多谢老太太了。

文仲：母亲，我们去看看梦琦和孩子吧？

老太太：好，去看看我那长孙!

旁白：梦琦脸色苍白的倚在床头。产婆抱着新生的婴儿站在一旁。

文仲：梦琦，辛苦你了。

梦琦：我甘之如饴。

老太太：好好好，好啊。我文家不用绝后了啊。

文仲：咳咳……母亲，如今孩子都出世了，你看是不是该给梦琦一个名分啊?（小心探问）

老太太：（思考）好，随你们去吧，我年纪大了，也懒得掺和了……

又雅：是呀，如今妹妹都把孩子生下来了，是该给个名分了。

旁白：又雅能说出这番话，众人是觉得该是情理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

旁白：这几个月，梦琦与又雅倒是相处融洽，可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下人们只道是深院存活技能，忍。

旁白：孩子长到满月时，文府来了个客人，本祥和的文家，又是波澜不平。此人正是又家的少爷，又雅的弟弟，又逸。

文仲：又逸啊，听说你一直在北方做生意，如何？咳咳……（咳嗽）

又逸：姐夫。这年头，做生意也难。这不，打算回南方发展了。

文仲：也好，这边是家，回来也好。

又逸：是的，姐姐在这边，总觉得这里才是归属。

又雅：瞧，这么大个人了。还长不大。

文仲：不大，才二十出头。正值好年华呢。

又雅：是是是，你们俩婆说婆有理的，我争不过你们。

又逸：（笑）看姐姐与姐夫如此恩爱，我也放心了。姐姐没有嫁错人。

旁白：文仲在旁边有些尴尬。

文仲：……咳咳……来了就在这多停留几日，让你姐姐给你准备饭菜。

又逸：那就叨扰了。姐夫要好好注意身体才是，。

又雅：可不是嘛，自从衍生（梦琦所生之子）出世后，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抬手拍文仲背顺气）

文仲：无碍无碍。还能过几年的。

又雅：这逸儿来了正好，让他帮你看着点生意，你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养养身体。

又逸：是啊，姐夫。你若放心，这生意上的事，就交给我，我肯定帮你打理的井井有条。

文仲：放心，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旁白：文仲当真就撒手让又逸去管理了。而他就在家中逗弄膝下之子。

旁白：那日，雪纷纷扰扰，积了不少，一踩便是深深的一个脚印。在这雪白都世界里，一点除白色以外的任何颜色都显得那么突兀。何况是血淋淋的一个人。

梦琦：这这……（晕过去）

文仲：梦琦!快来人啊，把人扶下去。

又雅：好好都一个人，怎么会死去？

又逸：看这模样，一定是有人蓄意谋杀。

又雅：蓄意？这只是个没身份没地位都丫头，谁会如此歹毒？

文仲：报官!这一定要彻查清楚，我偌大一个文府，还能让他这么嚣张？

又逸：姐夫，不可。

文仲：为何不可，难道要让这等穷凶之人逍遥法外？

又逸：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先从府里彻查，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文仲：如此说，倒也是……那便你去查吧……

又逸：承蒙姐夫看得起，我定查出那歹人。（抱拳作揖）

旁白：未等又逸查出一点蛛丝马迹来，文府接连又死了两个仆人。这引起了全府轰动，很多都打算着不干了。又雅去抚平人心，却不料被误伤，大家闺秀本就身体娇弱，如今也是身体虚弱，卧病在床了。 文仲见又逸查了几日还无音信，府上的仆人该走的走，该死的死，也有些怀疑。 可看看床上躺着的，相伴多年的妻子，疑虑又打住了。可偏偏，这下歹徒动力这府上最不能动的人——文府的老太太。

文仲：母亲，我对不起你啊。是儿子无奈能，才让你……

旁白：人是在榻上发现的，倒也是算死的痛快吧，只有腹部那一刀。文府此时只剩几个下人，也一下聚集在屋中。

又雅：母亲……你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梦琦：母亲这是……究竟是何等歹人，要如此对待我文府……（愤怒握拳）

文仲：（突然振奋）去把府里的人都叫到大厅去，我今儿一定要查出，究竟是个人这么丧心病狂!

又雅：是，是，如今一定要彻查清楚了。（哽咽）

旁白：文府人聚在一起时，文仲才意识到，原来文府已经没了往日的昌盛了。

又逸：姐夫……（姗姗来迟）

又雅：逸儿，你这是去了哪儿？

又逸：哦，我去店里打理了一下，听下人来报，说老夫人遇刺……已经……姐姐，这可是真的？

又雅：（持丝巾擦泪）是……母亲……

又逸：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拍案而起）

文仲：只怕，这歹人就潜伏在府中!（怒）

又逸：姐夫知道是谁了？

文仲：自然。我早已报官，就等着他落网了。

又逸：能让歹人绳之以法自然是好的，姐夫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尽管说，都是一家人……

文仲：住嘴，谁跟你是一家人。怕是我文家落得这般，与你也脱不了关系。

又雅：老爷，你怎可……（惊讶）

又逸：姐夫，这是何意？怀疑我是杀害老夫人的凶手？

文仲：不是怀疑，而是确定。（斩钉截铁）

又逸：那姐夫可能要失望了，我又逸还不至于堕落到连法都不懂。

文仲：你休得在这里巧言令色，待官府的人来了，证据确凿你也狡辩不了了。

旁白：众人一时僵持。空气里一片安静。

又雅：老爷，又逸打小就和我亲，我了解他，他不可能会这么穷凶极恶的。

梦琦：是呀，老爷，这怎么说都是姐姐的娘家人……

文仲：（打了梦琦一巴掌）你住嘴!那日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半夜跑到你屋里，两人干了什么龌龊事!要不要当面都说清楚？

梦琦：（惊讶）你……

又逸：姐夫想必是眼花了，得休息了。

文仲：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横眉怒指）

梦琦：你知道又如何，你以为今天你能活着见官吗？（突然阴狠）

文仲：果然是你!果然!（踉跄的笑着）

梦琦：是我!这一切都是我。人都是我杀的。

又雅：妹妹，你怎可如此心狠，至少还有衍生啊……你为何不替衍生想想。

梦琦：那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早在生产时就被你们换了!（嘶吼）

又逸：（扯过梦琦）够了!说够了就住嘴吧。

文仲：呵呵……呵呵呵……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人……

又逸：姐夫，啊不。不是姐夫，（顿）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我所谓的姐姐。

又雅：怎么可能？你在胡说些什么？

又逸：你当真以为我是你弟弟吗？他早在你嫁到文家那时便死了。那时，他还小吧？我杀的他，他当时十八了，却还是跟个傻子一样。我说什么他都信。

又雅：怎么可能!

又逸：哈!怎么不可能？他的尸首让我扔在了白家邻的一个山沟沟里。应该是喂狼了吧？（笑）今天，我就要你们去陪陪他，他在那儿那几年也挺寂寞的。

旁白：门外冲进几个黑衣人，下人早已乱做一团，四处逃命去了。这时，文仲突然理智。

文仲：你也太小瞧我文家了。

又逸：你什么意思？

文仲：让你有机会害死母亲，的确是我一时疏忽，但绝对不会让你轻而易举的毁了文家。

旁白：一群衙役闯入，又逸的人很快被降服。

文仲：我知道你不是又逸，从你火急火燎要给我管理生意时，我就已经猜到你要干什么了。

又逸：你知道又如何，你还不是照样被我摆了几道？

文仲：不，那只是你以为的我被你摆弄。怕是梦琦被换走的孩子是你的吧？你们很有责任心啊。

又逸：既然你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揭穿我们？想看我们作困兽之斗吗？

文仲：对，我就想看看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有多大能力，却也不过如此。 你们的所作所为，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又逸：没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还不是一个定数呢！（抓过又雅威逼） 你放了我们，我也放了她，如何？

文仲：你!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又逸：没和你说笑!放人。

梦琦：又逸，你不必再挣扎了。告诉他们吧，一切都是我，杀人的是我，想要毁了文家的也是我。好好照顾咱们的儿子。（说完便去撞墙终死）

旁白：又逸撒手跑过去终是迟了，人这一生啊，最怕意气用事。又逸拔刀抹了脖子，两人双双死去。

旁白： 文家又恢复了从前的宁静。只是，又雅疯了，那大概是不愿面对的一种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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