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煜初二人长孙将军府门口下马,举目一片肃穆,家将迎出来,看清二人,下阶行礼请入府。
“将军节哀。”煜初欠身。
“将军。”慕白站在灵堂外。
“小姐做的主,与你何干?进来拜祭下老将军吧。”长孙刟双眼浮肿,精神不济。
“是。”
二人上完香,磕过头后,长孙刟径直往外走,“慕开府,这还有几样东西,你来拿。”
“是。”
煜初欲哭无泪,兄弟义气呢?就这么扔下他就跑了?
“你去忙吧,我转转,等人。”
“由此左转,是花园,候爷可去赏赏花。”
“行。”
刚走了没两步,他瞧见长孙清托腮坐在凉亭阶上,目光盯着某一处。煜初转到她身旁坐下,再抬头时竟一眼撞见长孙氏为武安候设的灵堂。
口称,罪过,罪过。
煜初看了她半晌,才慢慢开口:“你觉得自己很冷血,凉薄?”
“若我是如此,我还会坐这儿哀悼?”
“令尊萎靡不振,令堂卧病在床,而你精神正好,盯着武安候的灵堂却一滴泪都不曾落,而长孙将军却连看一眼都觉着难受。”
“传言不实。”长孙清笑道。
“什么传言?”煜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传言……”长孙清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传言说,容候爷是误打误撞,可依我看,却并非如此。”
“哦!”煜初坐到凉亭中,倒了杯茶水递予她,又给自己倒了杯,才道:“那,你想不想听?嗯?”煜初挑眉眨眼。
“想,不过……你不跟人说实话,是怕长昭帝知晓,忌惮慕容氏,你说与我听,你想听我说什么?”
“……”煜初叹气,傻瓜。他思索了一番,才笑吟吟地道:“你睡了十五年,梦到过什么?”
“我梦到过一场盛大的烟火。”
“美不美?”
“美,” 可她连眼角都闪着冷光。“可是是以命来换。”她突然转过头来,问道:“若是你,你看吗?”
“……”傻瓜,不想说,你就别说呀,何苦伤心?叹气,再叹气,“若是……心上人放的,我当然要看。”
长孙清叹气,望着他:“该你了。”
“我是有备而去的。”
“果然。”
“那个七王子是个吃软饭的。”
“难怪。”
“我曾潜入匈奴王庭,盗取兵部对周布防图,不过没带走,只记了下来。”
“……”
“所以,每一仗,都有我的功劳,我厉害不?”
“……”
“但是啊……”他表情有些愤愤的,“咱们这个皇上,疑心病太重了,我若不如此,他该怎么想我慕容氏?”
“先利用,再除之。”长孙清声音变得冷冰冰的。
“没错!”他蹭地站起来,来回踱步,“告利用我慕容氏去平衡,除掉长孙氏、宋氏、周氏,这些与武安候有密切关联的氏族,再除掉我们!”他又坐下,“唉,麻烦!”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呸!我才不!我要步步登高,实权在握!”
“祸从口出,容候留心。”长孙清微微笑道,笑容干净纯粹。
“我俩投缘,我才说的。”他笑笑。
“容候,天色己晚,还不走?”慕白从书房过来,待见到长孙清,收敛了笑,正色道:“小姐。”
“天色己晚,那也便不多留了,容候,慕开府,慢走。”长孙清起身回了半礼。
“告辞。”两人作揖。
“不送。”
暮色苍茫,冷风渗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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