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礼完后,史书与以往记下祭礼司仪一般,写下了宫恤此人。
“大业元年终天坛祭礼,祭礼司仪宫恤,字休伯,主行此礼。祈我大周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官驿
长孙清抚摸着香案上的明黄色圣旨,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齐楚氏商木求娶大周祭礼司仪宫氏恤,为两邦交好,故,朕下召,准此婚事!”
“朕不准此事,你哭,朕准了,你还是要哭。”秦漠寒推开漆红的门,冷哼道:“长孙氏的儿女,竟也如此?”
“下臣拜见陛下。”长孙清方才转身时微红的双眼倒叫秦漠寒忆起了前日在未央宫门前的她。
那夜,长孙清一袭束腰玄衣,半束发,站在未央宫的汉白玉石阶下。
“快上去吧,宫司仪,陛下出来了。”黄安在一旁催道。
“黄公公……这……”
黄安轻轻摇了摇头,带人走了。
长孙清抬头见一身着墨色中衣的男子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即便隔着数十台阶,瞧不上真切面容,可她依旧害怕地动弹不得。
她想逃。
直到她在美人榻上坐定,她方才如梦初醒,她被秦漠寒给拽了进来。
太医如枯木般的手隔着层细纱搭在她的手腕上。她一颗越来越沉,如沉入不知深度好深渊。
不过片刻,太医俯拜回禀:“禀皇上,这位姑娘因连服了三月的息子丸,己不能再生育。”
“下去吧。”
漏壶滴答的声音在偌大的寝宫内不断放大,再放大……
“陛下……我……”长孙清站起来,双手不安地绞着。
“行了,朕问你,你当真要嫁给……楚商木?”
长孙清垂下头,松开手,轻声回道:“是。”
秦漠寒双手扶着窗沿,无力地笑了笑,“朕晓得了……你……回去吧……”
长孙清行礼告退,徙留一室死寂。
“此番朕来,是来送你成婚礼的。”秦漠寒招手,黄安奉着一覆着红绫的物什进来。
秦漠寒一把扯下,那四四方方的红案上乃是一顶凤冠。
凤冠的模样是一只欲翔九天的凤凰,金珠翠玉,七尾鎏珠,华光流转。
“宫司仪,还不快谢恩?”黄安笑眯眯的将红案向长孙清递了递。
“……下臣宫恤,谢陛下……赐……”长孙清咬牙,还是改口道,“谢陛下恩赐。”
“黄安,回宫。”秦漠寒冷声道,转身便走。
洛神楼上,斜阳之下。
伊人轻笑,一生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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