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局势

三人坐在房内，除了姜皓之外，其余两人见鬼似地看向林平生。

特别是孔小五，想起自己之前骑在马上，对着众人高喊夫人，当即低着头，躲到孙喜身后去了。

房内气氛十分尴尬，林平生也不知说什么好，幸而这时，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尴尬。

“大人，那帮贼人的口供呈上来了。”

许湛之大松一口气，踹了一脚孔小五，这人立刻反应过来，开门取回了刚刚写好的口供。

屋内氛围已经转变了，大家都有意避开那个话题，全神贯注地开始分析起了口供和今日的情况。

许湛之看完之后，将口供传给了林平生与其他人，几人看完后大惊，不由得看向了林平生。

“夫……不是，林……林……”孔小五喊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今年已二十又九，应该比你们在坐的几位都要年长，叫我林大哥见就好。”林平生暗自叹了口气，他若猜的不错，这群人应该是小皇帝继位后的新贵了，遇到他们，也不知是福是祸。

“随悠，你是如何知晓他们是楚州的流寇，而非难民的？”许湛之听完林平生的话，抢在孔小五前面开口，边说边把自己所做的地图拿了出来。

这人……

林平生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也未与他计较，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他们。

一开始，林平生也没发现，只是觉得这些人说话行事的风格根本不像逃难来的难民。后来，随着胡茬男的动手，林平生看见了他们右手手臂上的那刻着的青色熊头图案。

楚州虽临近江南，但城内尚武已久，是一个与大魏风尚格格不入的城池。因此，楚州虽也有流寇马匪的困扰，但民风剽悍，反倒是这些贼人落于下风，不得已去周边的城池打打秋风，有时候，还会与当地的贼子起冲突，这一来二去，这群人的地位更尴尬了。

“青色的熊头？是这个吗？”孔小五抽了一张纸出来，是底下人照着画的。

林平生点点头，又取了几张干净的纸，提笔画下了虎头，狐狸，还有一条蛇。

“这是淮南道和江南道最有名的四大流寇帮派，熊头的青煞帮，虎头的虎豹坊，全都是女人是灵狐阁，还有现在都不知山门在哪儿的水云楼。”随着林平生的话音，一个个标志下被写上了名字，被他放在了地图的淮南道与江南道上。

“这些我等来之前也有耳闻，我们手上也有些资料，只是没想到，刚到就遇到了青煞帮的人。”孙喜看着这四个帮派，眉头皱起，这人还没到广陵郡呢，怎么就遇到了其中一个。

“不，他们就是在等我们，或者说，在等这个。”许湛之还记得胡茬男，他取下来腰间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江南道巡察使的腰牌。”

林平生一惊，他下意识看向众人，见这四人都没什么其他反应，都在思考这青煞帮的事情。

他看向桌上的令牌，又看看自己，最后看向许湛之，这件事，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说给自己听了？就不怕自己反手把他们卖了吗！

“令牌这件事就我们几人知道，难不成金驰卫里有人……”孔小五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猛地一拍桌子，随即他又摇摇头，“不可能的，金驰卫是圣上御赐给许家的，谁都可能叛变，金驰卫绝对不可能！”

“小五，你太小看左右两位丞相了。”姜皓终于开口了，他怀里依旧揣着一个暖炉，“大人还未离京时，这两派就为了这个巡察使的位置闹的不可开交。如今我们离京已经两个多月了，傻子都能发现不对劲了，更何况是两位丞相大人。”

孔小五思考得很快，他理清头绪后，重重地拍桌而起：“那，那陛下这些日子，怕不是过的，过的……”委屈二字他终究没有说出来，堂堂一国之君，不能失了风度。

“今天，只不过是他们布好的其中一环罢了。”许湛之看着地图，脸上沉重，“从广陵郡刺史死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盯上了江南道巡察使的牌子了。”

许湛之说着，直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木制的桌子瞬间出现几条裂缝。

他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堂堂广陵郡刺史，大魏的正四品上官员，就这样死于非命，要不是还有一个靠谱的儿子，甚至都要秘密发丧了！

如今尸骨还留在了灵堂里，亏得今年天冷，尸首才得已保存。他儿子还在等官府的一个交代！

还有，沐封宣！

淮南道驻守了三十万大军，沐老将军，直接分封了开国县公，世袭罔替，现在是沐封宣刚刚继承了爵位。

三十万大军的统领，斗不过区区流寇马匪？

沐封宣，到底什么东西让你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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