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亦桉的话让聂晞顿住,她刚刚只顾着看里面的人了,那还能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硝石,在这个时候好像是制作火药的,“硫黄十四两,窝黄七两,焰硝二斤半,麻茹一两.......”,她记得自己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是黑火药的制作方法。所以这边是经历过战争才成这般模样。
她想通后看向良亦桉,“所以,这边发生了战争?”后者挑眉看她,“还不算太傻。”
他原本不指望她能通过硝石粉末而想到这个,这样看来她也不算是愚钝。
聂晞听到他对自己的评价没忍住送他一个白眼,“我们刚认识你就这般想我,看表面倒是细致。”简单来说,就是在说良亦桉是个只看表面的肤浅之辈。
良亦桉好笑的看着她,也不做争执,带着她远离那流离之处,“你刚刚若是直接给银两,接过就会和他一样。”他们站在楼上,看着下面一个好心的人给那些难民分食物,结果却被那些人一哄而上压在地上扒了个干净。
最终被扒的只剩下底裤,身上还有好几处的脚印,而那些哄抢的人却躲在远处看着,丝毫没有感激他的意思。
虽然他们分发这些不是为了得他们一句感谢,但这般......他们更不乐意看到,凉薄、贪婪,这让他们想到那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可看到了,这些人虽可怜,却也不必可怜。”
他的话也透着凉薄,聂晞觉着他与那些人应当是一类人。知世故,懂人情,却隔岸观火,静静的看着他们的水深火热将自己置身事外。
“我向来不是热络之人,在这世道,守得自己最后一丝善意,不被世事残酷所磨灭,便是最好的,哪还顾得他人的冷暖。”
良亦桉看出聂晞心中所想,也无所谓她怎么想,只是淡然的结果手下递过来的茶水,慢慢饮尽。
“我知道,世事无常,人生百态,能保留自己的善念便是极好的,”她转头认真的看着良亦桉,“可是,我依然会觉得我应当去帮助他们。”
她笑不达眼底,清明的眼也透着三分的凄凉,清清浅浅勾起的嘴角让良亦桉心口一滞。
怎么可能有人既心存善念却又表现得如此凉薄。
那双看得明堂的眼分明能看清,却掩着装糊涂,只为满足自己心底的那丝善念。
“你挺不一样的。”两人在彼此眼中皆看到了了然,“你不也一样。”
我们都是一类人,处事凉薄,内心藏着温热,装着看不真切,却看得比谁都清晰。
秋天的风总是带着股特有的香气,一丝一丝的闯入人的呼吸间,想要侵占他们周围的空气,而此时的秋风却带着浓烈的火药味,似乎在提醒着他们这边发生过什么,又或者即将发生什么。
两人都注意到了空气中那不一样的味道,不光他们,那些人也注意到了,他们惊恐的瞪大双眼,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恶魔,恶魔来了,他来收地了。”
对于他们口中的“恶魔”,聂晞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一整座城的人都惧怕,生于和平年代的她,从未见过真正的战争,只能从那些沉重的字眼得知那是一场硝烟,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她在良亦桉的带领下躲到离的最远的地方,依稀间她看到一个坐在马背上手拿长枪的人,那脸上似乎还带着面具。
聂晞看着那人的身姿,总觉着他们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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