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扛猪越上墙

冰冷的液体划过脸颊，流过唇边，带着淡淡的咸，短暂的温热后滑向莫离的肩膀。一滴、两滴，每一滴都滴在了他的心尖上。

聂晞泛白皮的唇，难受的抿了下，尖锐的感觉刺激着，被泪水润湿后，依然有些刺疼。她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这份微不起眼的疼，想要借此缓解心中的疼。

她撑起身子看着莫离，“过几日我们往西面走吧，听闻那的山水草原很是美，一笔一划勾出来的美。”

“好。”

将养几日后，莫离带着聂晞离开，去往哩国故址，莫离本不想去，但聂晞此刻想，便一道前往，顺便去看看那里现今的模样。

聂晞没有问相府死亡的细节，不知是不想，还是忘却。但她不问，莫离依然会查，他想给聂晞一个交代，想护她一生免受苦难。

三人连着走了三月，莫离发现，聂晞每次听到有奇异现象发生时，眼中都会带着光，只是每到之后都会暗淡，“你在找什么？”他想帮聂晞一同寻找，却无从下手。

聂晞不动声色的看着葫芦，浅笑道：“故人的灵魂。”她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思念，飘渺却又笃定，“能找得到吗？”

“我信。”

她没有回答能还是不能，只说了信。莫离知道这怕是她活着的唯一执念了，便不再作声。

“哎，这陈家的二姑娘近来可是吓跑了不少求亲的人。”

“一个疯子还有那么些人求娶也是怪的很。”

“估摸着是看上陈家的嫁妆了。”

“这都疯了小半年了，陈家也着急啊。”

正吃着早餐的聂晞，听到隔壁桌的谈论，走上前道：“为何会说是疯了小半年？”先开口的男子打量聂晞，随后偷摸着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半年前陈家二姑娘还是我们这出了名的才女，可谁知道一夜之间竟变成这样。”

“一夜之间？可曾请大夫？”聂晞思量着若是中风之类的病那么是聂婧的可能性为零。

“不是中风，这城中有名的大夫都请了，没病，”那人的话越说越低，“我们怀疑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陈家也请了道士，可是，道士只说屋中被黑气弥漫，不见脏东西。”说到最后，那人的身子不住的颤抖了下。

一切信息对上，和当初玄真道长说的一般无二，聂晞欣喜的道别拉上莫离便上楼，支开岳离，“我今晚要出去，你......”莫离站起身俯视聂晞，“我随你一道。”

不容拒绝的语气，聂晞也没想拒绝，毕竟她不会飞檐走壁，要靠莫离翻墙。

聂晞又和店小二聊了会，打听到陈府的位置，开始制定计划——没有计划。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两个裹成粽子的人沿着墙一路走，小心翼翼的避开行人。聂晞头一次做这种事，整个人紧张的不行，手心不断的冒着冷汗。

她深呼吸后，任由莫离扛猪一样的扛在肩上，翻墙而过。

虽然被扛的时间很短，但是聂晞还是觉得硌肚子，兴许是莫离的肩膀太硬，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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