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为你之前和那些男人的绯闻。”安广白这样道。
“你……”任轻竹蹙着眉,失望地看向安广白,“你不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你没用,要的是百姓相信。”安广白这样道,“不在乎你的绯闻和给你个皇贵妃的地位,这不就可以突显出我的归正守丘嘛。”
所以自己一辈子都是为了让安广白的皇位嘛。
任轻竹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你回任府吧。”安广白开始赶人了,“他们现在肯定会对你卑躬屈膝的,明日你生辰我再去找你。”
现在天色已晚,安广白没说要派人送她,她便轻笑着说“好”,自己走回了家。
任府在等她。
果然如安广白所说,任府中人一个个对她卑躬屈膝,阿谀奉承。
任轻竹冷眼看着这些人,突然说道:“你们应该做过不少不利于我的事情吧,都娓娓道来,谁说的多,我回头让广白多提点一下。”
“这……”林灵玲犹豫了一下,看着任轻竹一脸想听故事的表情,便一个个地说了出来。
什么时候给她饭里下泻药,什么时候专门把虫子放进她的房间,说的无不巨细。
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让任轻竹听着想笑。
见自己没什么说的,任尔若有点急,心想哪怕有一个也不至于让二姐姐忘掉自己的。
于是她想啊想啊,诶,还真让她想出了一个。
“母亲杀掉了你的娘亲。”
“……”此话一出,大厅内立马安静了下来。
林灵玲最先反应过来,笑道:“若若别闹,蓝姐姐分明是病逝的。”
“我……”任尔若突然反应过来,兹事体大,就算自己得到了二姐姐的关注,母亲和大姐姐也不会饶了自己的。
正当任尔若打算插科打诨过去的时候,任轻竹突然笑道:“无事,关于我母亲我已没了感情了。来,和我说说,母亲你是如何要了她的性命的。”
“真无事?”林灵玲试探地问道。
“真无事。”任轻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于是林灵玲便把如何对蓝冷玉下药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了还有些怯意地看着任轻竹。
任轻竹只是伸了个懒腰,一脸困意地道:“故事听的差不多了,我要去休息了。”
话刚说完,莫儿就立马过来扶任轻竹。
“莫儿。”在回房间的路上,任轻竹对莫儿道,“你有做过什么不利于我的事情吗?”
“这……倒是没有……”莫儿说的有点含糊。
“听你的语气,”任轻竹挑了挑眉,颇有兴致的道,“似是有话要说?”
“嗯……”莫儿见任轻竹连她母亲的死因都不为所动,便也大胆地开口了,“其实奴婢是夫人派到小姐身边监视小姐的。”
“哦?”任轻竹意味深长地说了个语气词,便也不再说话了。
任轻竹不说话了,莫儿也不主动开口,但她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日后,夜深人静之时,任轻竹走出了房门,凑着夜色的冷明,走进了父母的房间,姐姐的房间,妹妹的房间,莫儿的房间。
当她再次出现在月光下的院子里之时,血色已染红了她的白衣与肌肤。
她望着安府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将刀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当她倒地之时,街上传来了打更人的声音:
“子时过半……”
这天,是任轻竹的及笄之日,她以为自己可以幸福地嫁给自己心悦之人,可她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这一辈子,失望太多,可终究……没在人前流过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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