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多日的秦凯旋终于在医院睁开了眼睛,看到的第一人,是秦春胜。
“爹……”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秦春胜紧皱着眉头,不怒自威的感觉压迫着秦凯旋不敢去看他。
“是裘思宁。”
“胡说!不可能是裘千金!”
秦凯旋面色苍白,抬眼看着他父亲,身子在微微颤抖。
“就是她。”
“秦凯旋!是那个叫沈欣言的小丫头!”秦春胜一巴掌拍了过去,多日滴水未进的秦凯旋嘴角就这么裂了开来,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白色的被单上。
“为什么……”秦凯旋几乎快要再次昏厥过去。
“你是要保护裘千金的人!无论她对你如何你都不能有一丝逆反之心!”
“错的明明是她,为什么……”
“住口!”
秦凯旋忽然悲凄地笑了起来,眼眶充斥了温热。
“裘思宁是你什么人!?”
秦春胜就这么看着秦凯旋,最终还是背过身去。
“她……是你的女儿吗?”秦凯旋咧嘴笑着,嘴角向下一滴一滴的淌着血。
空气安静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秦春胜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凝固的氛围。
“是。”
看来,那些年秦春胜如何对他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你说清楚。”秦凯旋本就低沉的声音,此刻更加沙哑。
“她……是你姐姐。”
秦凯旋忽的觉得心口痛极了。
“当年我做买卖,赔的倾家荡产,那时候我们刚巧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巧的是当时裘家大奶奶没有孩子重金求子,于是,你娘为了我们这个家……瞒着我把你姐姐送到裘家,做了裘家的千金,虽然后来有了你,可往后的日子每每想到这件事,我就心中郁结……”
“然后你就喝酒打我娘是吗?”
秦春胜微微点头。
“然后你现在打了我。”
秦春胜低着头背对着秦凯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些年你都不反对我去做保镖,甚至……连店铺也不打算给我。”没有疑问,秦凯旋笃定他的父亲就是这样想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个把我打得半死的裘思宁的话……从今往后,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吧,毕竟我只是你女儿的一个保镖。”说完,秦凯旋擦掉了嘴角边的血,掀开被子换上了床头的衣服,夺门而去。
秦春胜看着秦凯旋颇为瘦弱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似乎真的亏欠了他儿子太多,就连他的背影,都因为营养不良比其他同龄人要瘦弱的多,可在他心里,秦凯旋从来都不比裘思宁的份量重,哪怕是一分一毫。
秦凯旋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了,街上看不到一丝光亮,店家们早早都打烊休息了,只剩他一个人拖着痛苦的身躯趔趄的走在街上。
无依无靠,没有人惦念,难过一点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里……秦凯旋抬头看向天空,却发现连星星都不曾闪耀在他头上,万般的委屈和心酸蔓延上眼眶,汇成一颗咸涩的泪珠顺着眼尾滑落,最后也没有砸在地上,只是轻飘飘的落在自己的肩头,融进了黑色的衣服中。
黑暗渺茫,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是在哪里,太黑了,况且他不是看不清,而是看不见前路啊。
随便寻了个巷口,秦铠旋自己抱了一堆干柴草铺在地上薄薄一层,然后躺了下来。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个小丫头,那个和他像极了的沈欣言。
睁开眼睛看向墨色的天空,他长出一口气,好像只有沈欣言才能带他走出黑暗那般……有点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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