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言不认识这片的地界,慌里慌张的跑出去不知该去哪里,这下直接迷了路,幸好地形并不复杂,左穿右穿可算到了这片的集市,可她现在肿着个脸,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她害怕秦春胜出来找到她,到了大桥边,犹豫了一小会儿便纵身一跃跳到了桥下的泥地上,之前受伤刚好没多久的脚踝再次微微疼痛了起来。
来不及清理鞋子上的污泥,就跑到了桥洞下面,蹲下身子紧紧抱住了自己……她好想回家,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迫切的想回到二十一世纪,因为即便日子过得普通平常,也不会有这样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
将头埋在膝盖中,放声大哭起来。
“喂……小姑娘。”
听到旁边有人说话她连忙抬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披头散发,一身破烂麻衣,脸上还带着些许泥灰。
“小白!?”
脱口而出后她才想起来这里还是民国。
“恩?”张鹤伦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别人后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吗?”
沈欣言愣了下然后点点头,抬手要抹干净泪水,却碰到肿胀起来的脸颊,疼得倒吸好几口冷气。
“小姑娘你这脸是怎么了,还有你为什么跳到这里哭啊?”张鹤伦一问,沈欣言这眼泪又止不住了。
“没什么,我是犯错了,被人打了,没有大碍。”沈欣言用衣服袖口轻轻拍干了眼泪。
“再怎么犯错也不能这样打你啊,你瞅瞅,这脸都给打肿了。”张鹤伦向沈欣言凑近,沈欣言一下子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伦哥。”
“啊?你知道我叫啥?”
沈欣言此刻跟他似乎也解释不清,就直接不打算说了,点点头说了句知道。
“我叫张鹤伦,你叫啥名字?”
“我叫沈欣言。”
“沈欣言?这名字怪耳熟的……”张鹤伦挠挠头,可头发长得已经很是碍事,他不得不找了根树杈子盘起来。
“按理来说我应该叫你伦叔的,但是现在你好像也就二十六七对吧?”
“小丫头你猜得咋这么准呢?我今年二十七。”听到这满是碴子味的口音,沈欣言有点想笑——怪亲切的。
“伦哥你不是本地人,是黑龙江伊春的对吧?”
“哎呀妈,神了哎!你咋这老厉害呀!?”张鹤伦眼睛直放光。
“你……是不是一个相声班子里的人,师父叫郭德纲?”
“是啊!”
“云鹤九霄里的二鹤。”
“妈呀,你,你咋都知道!?”
沈欣言说:“因为我厉害啊。”
“那,那什么,既然你知道这边有个相声班子,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啊?”
沈欣言的表情瞬间僵住了,本来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这下脸色倒是不好了起来。
“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穿成这样,在这里待着吗?”
问到这,张鹤伦嘿嘿笑了,表情上挂着些许的不好意思:“当时跟师父从天津逃难到北京,头鹤跟着师父和云字科师兄一拨走的,然后我们二鹤就跟头九那一拨走了,结果半路被小鬼子扣下了,关了我们好久,师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我也是命大才能侥幸活下来,完了就一路乞讨一路到了北京,好在这北京离天津不远,要是从黑龙江到辽宁,我估计早就死在半路上了。”
从张鹤伦不认识她,甚至只是耳熟她名字这个条件上看,可能是刚拜师赐了字,就跟着一起逃难了。
“伦哥你身上现在有钱吗?”
“我……身无分文……”他有点窘迫。
沈欣言伸手摸了摸自己学生装的口袋,有三块冰冰凉凉的大洋,沉甸甸的很有份量,而后在心底决定了一件事情。
“伦哥。”
“恩?”
“我带你回家。”说着沈欣言伸出了自己白净的小手。
“什么?我师父的班子真的在这里吗!?”
沈欣言点点头:“不过,咱们是不是得体面点回去?”
“可是,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啊。”
“有我呢,我帮你,快走吧,趁天黑之前回家。”
张鹤伦伸手要握住沈欣言的小手,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却步了,看着自己的手这样肮脏,他觉得满是污泥不好去握手……
沈欣言见张鹤伦犹豫着,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沈欣言的手小,只能抓住张鹤伦四根手指,张鹤伦吓得一哆嗦而后看了眼沈欣言。
“伦哥你带我出去吧。”
他悄悄用力握住了她白净的小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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