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香,初绽放,从此天各一方。
——《晚雨梨花问海棠》
白行詩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的伤已经被精心的包扎好了,二殿下蹲在一边清洗手上的鲜血。他到死都忘不了白行詩肩膀上那个拴住琵琶骨穿过蝴蝶骨的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白行詩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肩膀上锥心刺骨般的剧痛让他放弃了。二殿下过来扶他,白行詩一把抓住二殿下衣袖。
白,现在什么时辰了
将近午夜了,怎么了?
白,不行,快来不及了。
什么玩意来不及了!
屋檐上瓦片细细沙沙作响,窗外人影串动,以竺溪的修为怎么会毫无察觉只是装作不闻不问罢了。因为时机未到。竺溪等了好久还是无事发生,只有树叶沙沙作响。这样无边无际的沉寂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直到突然之间青影摇曳,竺溪就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了。没错,自信来的有多快打脸来的就有多快。想从门出去显然是绝对不可能的了,窗外又是结界,竺溪心想要是没人来救他他怕是很快就会溺死在这虚无的幻境中吧。胡思乱想间一道杀气直奔竺溪太阳穴,竺溪猛的往后一仰寒光刷的在他脸上留下一道不浅的伤疤。就在竺溪马上要笔直的摔在地上的时候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推起来,是二殿下。
白,呦,这得是多大的阵仗让五渡剑士都亲自赶来了。
推竺溪的人是二殿下说话的是白行詩,不想也知道二殿下是一定会跟白行詩在一起寸步不离的。一时间虚无散尽幻境尽破,窗外竟然连一棵树都没有。来人竟是白日里的老板娘,不过此时的这个女人已经换了一幅模样,早已不是白日里那个一身 柴米油盐满身烟火气的良家妇女了。此时的她一身红衣,赤发金冠,皮肤白得像雪,嘴唇红得像血,两条又直又长如剑锋般的眉毛,一双丹凤眼却眯缝着。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阳间的造型,不由得令人脊背发凉。
主人果然是神机妙算,就说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个女人的声音好似自缥缈虚空中来不知源头。二殿下悄悄地在白行詩耳边问
你有几层胜算打败她?
白,没有。
啊?
竺,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她的本事,在中原每个修为达到破元境界的人都会有一种天谕,而她的天谕就是几乎开挂的言出必行。
白,那可不一定,就算是言出必行也是有漏洞的。
慢慢的传来两个字,隐匿。霎时间世界再次沉沦幻境,万物坠入虚无。但是白行詩豪不慌张,毕竟这种虚无他再熟悉不过了。伸手把竺溪拉到身边三个人挤在一起。一切如死亡般的寂静,甚至在此刻连呼吸声都如雷鸣般。
现在怎么办?
白,等。
等什么
不等白行詩回答突然杀气逼近,二殿下刷的拔出清君侧,瞬间两道寒光对撞,清君侧在虚无中四射红光。
呦,还真是把好剑。
她的声音就像是四处飘荡的孤魂野鬼,无处寻觅又无处不在。二殿下反手搂住白行詩的封腰把他紧紧贴在自己背后,手里的剑被他捏的吱吱作响。
这回二殿下十分真切的感受到了从背后袭来的寒意。但是这次等他猛回身把白行詩兜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空间给他施展了,二殿下索性把剑一横硬接下了这记杀招,但是竺溪被甩丢了。
二殿下一口血吐出来,似乎他自己都十分的诧异,自己的修为何时差到如此的境界了。浑身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样一泄劲就倒下去了,白行詩不紧不慢的摇着二殿下送他的铁骨扇,银铃发簪在虚无中玲玲作响。空气凝固般的令人窒息,只听萧声悠扬,鬼魅撕破着幻境。无数的恶鬼破土而出摸索着幻境中每一块方寸之地。
二殿下挣扎着抬起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浩渺如银的月光下,白晟晴支着腿坐在窗框上,一身红衣如血,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放浪,红色的发带若隐若现。一支白的渗人的鬼萧在他的纤纤玉手中恍如上神降世。
那些在这片沙漠中曾战死饿死渴死甚至被虐杀的死魂灵全都拼命钻出土地横冲直撞,甚至眨眼之间血海翻涌。近千年的怨气和煞气竟在一曲之中把这驿站变成死亡的深渊。但是白行詩一直不为所动,依旧摇着他的铁骨扇。
突然白晟晴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纵身跃下直接落在白行詩前面。
晴,好一招知人心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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