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水牢。
李蹊看着身上满是新伤旧伤的姬川,腿部被泡在水里,脸色惨白,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没有半点快意,也没有半点想要留情。
“几年前凡界那户小村庄的村民是不是你杀的?”
李蹊手里握着用刑的短鞭,怒瞪他。
“哪个小村啊?我灭的村子可不止一个两个,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啊!”
说还没说完,李蹊就甩了一鞭,打在原本就伤了的地方。
“怎么?你还跟凡人有一腿吗?”姬川咬牙,身体生疼也要嘲讽李蹊。
李蹊忍住怒火,“那些凡人都是无辜的!”
“无辜的?李蹊啊李蹊,你是妖王尝到甜头就忘了吗?凡人是怎么辱骂我们妖魔的,又是怎么派捉妖师来猎杀我们的。”
姬川冷笑,脸上的楚字很是狰狞。
“我们早已约定再互不伤害,你…”
“不心疼你那可怜的妖后,跟我扯什么那些肮脏的凡人。”
姬川打断他,轻笑,“是嫌那日我的手下没有成功做了她吗?”
李蹊怒不可遏,拿起短鞭又在他身上打了数下,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气急败坏?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你是不敢吗?”
他的肉都被打翻烂出来,血一滴一滴的吧嗒到水里,染红了本就不清澈的水面。
“我不敢?姬川,你在魔界是楚陵惜才,重情义,可你对我而言,没有半分情意!”李蹊一拳锤到他脸上,他的脸被打歪,偏向一边。
“你放心吧,你想要痛快,我满足你,明日会有人解决你。”
“等一下,我随你杀,但是欢儿,你得把她送回魔界,她除了喜欢你,也没有什么错。”
姬川吐出口里的血,叫住准备离开的李蹊。
“没有什么错?让我跟阿言心思隔阂的是她,想让阿言当着我的面被欺辱的也是她,这就是你口里的没有错?可笑。”
李蹊不等他回答,转身离开。
姬川身上背负着人间这么多人命,怕是死了也不得轮回,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死了,陶言的心结也能打开了吧,曾经帮助陶言的村民也可以安息了吧。
至于灵欢,或者说是楚欢,他倒是想杀她,但是魔王跟自己的交情,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吩咐身后的人让他把灵欢送回魔界。
没有了这些人,他跟陶言之间终于没有其他的障碍了,他们可以回到以前那般了吧。
“父王,潋儿今日跟着姬川学到了几招剑术。”
五岁的李潋奶声奶气的叫着往言希宫走的李蹊,“父王可以带我一起去见母后吗?潋儿特别听话,可是真的好想母后。”
他这些年都是陶言带着,所以跟她也亲些。
李蹊抱起自己唯一的儿子,“母后这几日身体不适,她也很想安在啊,但是只有母后养好身体了再能更快来见你啊,安在要乖。”
李蹊看着跟自己长得七分像的李潋,刚刚不好的心情也全部散去。
让阿萝把李潋带回去后,李蹊才走进言希宫,一眼就看到坐在寝宫看向窗外的陶言。
她眸清似水的眼眸充满了忧愁,堆云砌黑的长辫搭在肩上,脸色苍白,一身白裙更衬得她消瘦。
“阿言,我派人杀了他。”
李蹊坐在陶言对面,沉默一会后开口。
陶言不语,她自然知道李蹊口里的他是谁。
杀了他又如何,她现在只觉得他死一千遍一万遍都与自己无关。
“他承认了,他是杀死王阿婆他们村庄的人。”
李蹊握住陶言垂在身侧的手,“他罪恶深重,死了不会轮回,而王阿婆他们也可以安息了。”
陶言终于有所触动,长睫毛扇动。
“阿言,我们出去看看吧,像以前一样,我带你到凡间游山玩水,带你回蓬莱看一看。现在,我们身边还有了安在。”
李蹊温言温语,他只希望陶言走出自己的心结。
陶言感到脸上温热,抬起手摸到了湿润,“阿言,你怎么哭了?”
李蹊有些慌乱,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替她擦拭眼泪。
陶言看着李蹊的动作,他的眼里满是关切,有这么爱自己的男人,还有一个儿子,她又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她搂住李蹊的脖子,声音因为哭泣有些沙哑。
“阿蹊,我这几天都在反反复复做一个梦,可是说梦又不像梦,我看见你还是一只猫,我还是个小女孩,我们在蓬莱,只有我们,可是后来,你不见了。”
李蹊听完也有些震惊,不止自己做了这个梦,那这一定不是梦。“阿言,这可能是我们以前共同的记忆。”
陶言却摇头,“我小时候是和夏至一起长大的,而且梦里那个时候蓬莱很杂乱,倒不像三千年前的蓬莱。”
吸了一下鼻子继续道,“我在想会不会是前世的记忆。”
李蹊默认,如果那是前世那他们的缘分在上一世就已经结下了不是吗?
“阿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好像是两千年前的事情了吧。你不知道为什么可以闯进蓬莱,还闯到正在我洗浴的房间里,当时我还差点要杀了你。”
陶言抬头回忆着。
“那为什么又没有杀我?”
李蹊也记得,他当时躲捉妖师,误打误撞进了蓬莱,满是桃花的地方让他觉得很舒服,又怕那些人追来,看到前面有个小木屋就翻了进去,也看见了洗完正擦拭身体的陶言。
当时他很慌乱,就见那个身姿婀娜的女人施法迅速将白裙套在身子遮住身体,也不听他解释,就抬手打出一道白光,他一直看着陶言竟没有注意,直接被击中,胸口被打出一道血痕,他当时只觉这个女人心狠。
“大概觉得很有趣吧?你被我打伤后猫耳朵就露出来了。”
陶言记得那时他穿着墨色锦衣,躺在地上,胸口淌着血,一张生的好看的脸因为疼痛拧在一起。
她突然不想杀他了,她穿好衣服把他打晕,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扔到了桃林。
“我还记得你把我扔出去之后就不管我了,等我醒来我感觉我胸口的血快要流光了。”
李蹊搂紧她,声音很是诱惑。
“但那之后,我发现蓬莱是一个外界轻易进不去的地方,于是干脆躲在你那里了,也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慢慢熟悉,才会有今天。”
两人就这样在耳边回忆着过去,都忽略有夏至的过去,讲着那些美好的回忆。
李蹊一把抱起她,慢慢走到榻边,轻轻解开她的衣物,嘴上却说着过去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变成猫在睡觉,你没有发现我,竟换起了衣服。”
他在她耳鬓厮磨,陶言因为他的呼吸引得全身痒痒的,直到李蹊的手摸索到自己的腿才猛然推开他,捂住自己早已没有衣物遮掩的身子,摇头。
“不要这样,阿蹊。”
“阿言,别怕。”
李蹊帮她盖住被子,怕她着凉,轻声安慰着她,“夫人,你冷静。”
陶言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好才冷静下来。
“我可能还是不能接受,你方才触碰我时,我的脑子里面就会出现那些肮脏的画面。”
“阿言,他们已经死了。乖,过了那么久,你不要再想那些了。”
李蹊亲吻着她的唇,他不敢深吻,只能轻啄。
看陶言没有过多的抗拒,解开自己的衣物也钻进被子里。
陶言强忍着让自己不要想那些不好的事情,感受着李蹊的温柔,直到最后才彻底放开。
她回搂住李蹊,身子紧贴他,吻住李蹊的唇,房内时不时传出一阵阵另人遐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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