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9 拿我当借口

在凡间的陶言在张婶醒后，询问了当时的情况，但张婶说自己记不太清楚了，只能作罢。

她现在很愧疚，若是那天自己没有拉着李蹊出去，阿婆会不会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人世，张婶也不会受伤。

想到李蹊，陶言目光落在李蹊平日睡得那房间门口，不知想什么想的出神。

又过了半月，这期间李蹊没有回来过，陶言很担心但不知道该去哪找他，跪坐在王家婆的坟前，眼里尽是忧伤。

“这王家阿婆也是不知造了什么孽，他儿子带妖精回来还害了自己。”

路过的村民还在谈论这事，虽说阿婆死后，又恢复到了平静的日子，她儿子的不知所踪却让其他村民很在意，害怕他又带妖精回来。

“说不定他儿子早就被妖精给害了。”

他们的一言一语都被陶言听了进去，她心里也觉得阿婆儿子定是被妖精害了。

“小桃。”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陶言转过身去。

“琥？”陶言咧出一个不好看的笑容。

“之前给母后过完生辰，又有些事缠身，就没再下凡了，过得还好吗？”

琥看出了她有心事，又看到前面的坟墓，大步过去拍拍她的肩膀。

“我没事，只是看着人的生老病死有些感伤。”

陶言说的是真话，人的生老病死她不能阻止，可是王阿婆本可以在这里安稳的老死去，最后却是被妖精害死。

“你要记住你是仙人，人间的七情六欲过于繁琐，深究对你不会好。”

琥看着面前这小姑娘，才一个多月不见，眼里的星星都暗沉了很多。

陶言苦笑，“我倒觉得做个百岁凡人也不错，活太久会感觉寂寞。”

琥在心里是赞同她的想法的，他有父母所以并不觉得什么，但陶言的过去，定是寂寞无比才会把夏至当做希望，熬过一个百年又一个百年的孤寂吧。

“我这次下来找你是有急事。”琥似乎想到什么，继续道，“你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哪怕你忘记了还是要承受。”

琥一点也不想告诉陶言过去的事情，但这次他是以仙界桦南天君的身份来的。

“承受我以前的过错吗？”

陶言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自己过去是怎样的人，抓紧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很多事情？”

琥大致将自己知道的过去的事情告诉了陶言，陶言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已经忘了以前的事情。

从别人嘴里说出自己的故事的时候她脑子一片空白，就好像在听另一个人的人生一样，她除了在人间发生的事情一点关于天界的事情都想不起来。

琥说的这些陶言在说书人嘴里听过，没想到自己竟是别人故事里的主角，自己就是那被帝君亲封后来又撤去封号的瑜禾公主。

“那你这次下来是为了什么？”陶言整理好心情，疑惑的问身旁的男人。

“懿德天君刺伤了他的发妻魔界公主楚欣，魔王楚陵护短，说如果不把懿德天君交到魔界就开战。”

琥看了眼陶言，她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陶言还是不明白，只能确定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上升为两界之间的矛盾可能是魔君早就算计好的，就等懿德天君先犯错，再以此为由发起战争，而天界自是理亏的那方。

“楚欣告诉天帝，懿德天君刺伤她的原因是因为你送的一块碎石。”

陶言彻底无语了，这开战的借口太敷衍了好吗，因为一块烂石头就引起两界大战，说出去会被人笑活的啊。

“找我也没办法啊，我失忆了不说，就那个懿德天君不是对我没有感觉吗？怎么我失踪了就开始在意我送的东西，这就是仙魔想打战了拿我当借口好吗？”

琥被口无遮拦的陶言逗笑，原本担心的心也沉了下去。

“你想找回以前的记忆吗？还有你失去的灵力，我可以帮你。”

琥很认真的问她，她却愣住了，好像李蹊也说过要陪自己自己一起找回过去的记忆和灵力，可是他现在在哪儿呢？

“不必了，有些东西就该顺其自然。”

在前一个月自己还想知道过去的事情，现在却害怕起来，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以前怎样。

“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做点什么吗？”

琥不可否认，哪怕她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一眼就能看穿别人心思的能力还是没变。

“今日我是作为天界的桦南天君来找你的，我不希望仙魔再次开战，会牵扯到无辜的人。”

琥不愿让陶言承受这么多，可作为桦南天君他该为更多人着想。

“我希望你可以去找夏至和楚欣，跟他们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懿德天君要因为一块石头刺伤魔君公主，我能说什么做什么，我现在除了一直活着，跟凡人没两样吧。”

不知为何陶言听到要让自己去找夏至说清楚就莫名的烦，她现在什么都忘了，即使知道自己的过去，但空白的脑海让自己不能感同身受。

从袖子里面拿出夜明珠放到琥怀里，“抱歉我不能去帮你，以前的那个陶言跟我没有关系，我醒来时就在凡界，我只想过凡人的生活。”

话外音即是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仙魔打不打仗都跟自己无关。

只给琥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他也很纠结，拿起夜明珠，无力的叹了口气。

回到小木屋的陶言靠在窗边望着天上，以前的事情她可以当做一场云烟吗？

如果仙魔交战，受伤的定是无辜的百姓，王阿婆就是被妖精害死的，为什么就只有凡人这么脆弱呢？

看着天上的云朵缥缈，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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