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既有此心,还何苦在意什么天意呢?”
这话一出,我侧目看他。
不管怎么听,这话都像是鼓励大皇子争夺皇位啊。
果然,大皇子一听这话,脸上由黑转晴:“既然国师大人这么说,本王就放心了。”
接下来就是一些客气话,然后就告辞了。
他前脚走,我后脚便问尹括:“为何要这么说。”
“两虎相争。”
“必有一伤?”
“不,两虎相争,置身事外。”
“说得轻巧,父亲如此高位,如何置身事外?”
“当然可以,还有杨绪呢。”
我愣了愣:“你找了杨绪?”
“不需要找他,他多聪明的一个人,自己何尝看不明白。”
我没听懂。
尹括看我懵懵的样子,又解释道:“杨绪定然是会帮皇后的,既然如此,他会做的事情就跟我一样,看着两个皇子自相斗争,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我听懂倒是听懂了,但是:“他帮皇后?”
“对。”
“皇后想掌权?”
“对。”
“皇后就是一个女子,有正统皇子在,怎么可能轮得到……”
“柳璇公主。”
“那也不过就是一个……”
“倘若没有皇子呢?”
我顿了一下:“你是说……”
“皇后没有嫡子,任何一个皇子即位,虽然她一定会是太后,但是顶多只有一个名义,她的女儿柳璇公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现在不同,新帝还没有登基,大权名义上是由冷首辅和杨绪掌着,实际上还在她这个皇后手里,你觉得,她会放下吗?”
我做梦也没想到,皇后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难怪杨绪死心塌地的帮皇后,能不帮吗,日后大权到手,他这个驸马,不是名正言顺的夺权了。
他们算的很好,但是唯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父亲。
“不可能,一旦我父亲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袖手旁观了。”
他们无非是算准了父亲不愿意干涉方正我,所以会放任不管。可倘若父亲意识到了不对,不管扶哪个皇子上位,日后也一定都会看在内阁首辅的面子上敬他三分,到时候,皇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冷大人不会插手的。”
“你这么确定?”
“怎么你不问为何我要帮皇后?”他突然反问我。
我老实交代:“因为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
他似乎被我逗笑了:“有时候真不知道说你是聪明,还是傻。”
其实都不是,只是活的通透了。
“因为我从来没打算帮皇后”尹括主动说到,“杨绪需要借助皇后和柳璇公主正统的身份掌权,而我,需要借助皇后的身份,替我遮掩世人的耳目。”
“所以……”我慢慢站起身来,“最后真正掌权的,不是皇后,不是柳璇公主,更不是杨绪,而是你对吗?”
“你真的很聪明。”
“你刚刚说,你确定冷大人不会插手,是因为我吧。”
其实很容易想,他那么笃定父亲不会插手皇位,就是因为他唯一的女儿我,在尹括手上。
所以从头到尾,娶我的原因也好,什么主阴至寒也罢,只是在为今天这一步做铺垫而已。
现如今,皇后,冷家,杨绪,尹括,都不出手,任由两个皇子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尹括都能坐收渔翁之利。
我突然就很想笑。
至始至终,我只不过是尹括算好的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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