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越是平静的时刻,就越是有大事发生。
比如现在,如同众人想象的那样,皇帝的身体确实没熬过他的第四十七个万寿节,“安详”的病死在了养心殿。
杨绪和尹括作为最后一个见过皇帝的人,自然是受到了众人极大的关注,结果还没等谁能见到他两,一个被禁足,另一个被皇后召见,傍晚时分人也没出来。
最引人注目的尹括被禁足的原因,是因为皇后责怪尹括明知皇帝需要休息,竟然不懂为臣本分,打扰皇帝。
但这个理由,我不太信,毕竟这个罪名说重也重,说轻也轻。
现在,我和尹括正坐着马车回尹府,离开了多事的皇宫。
从皇上驾崩后,所有大臣贵妇都跪在宫里为皇帝哭丧,但尹括因为被禁足,被禁军“护送”回府。
尹括几乎是一坐上马车,人便睡着了。
坐在对面的我看到他眼下的青紫色,也没做声。
我很少看见他如此放松的休憩,到了尹府,他也没有醒的迹象。
我犹豫两秒,掀开帘子,刚打算对外面说再转两圈,后面的人就醒了:“到了?”
我只好把掀开的帘子放下,回他:“是。”
他点点头,手按上太阳穴揉了揉:“回去吧。”
往日就算我两都会一起走,但这次,我刻意离他很远。
他没回头看我,也根本不知道我进府后转头又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给我这个冷家小姐的面子,门口禁军几乎没有纠结,就放我离开了。
很早之前我就想做这件事情了,但是被尹括禁足,我一直没法出府。
我为春花选了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有林,我想做很多事情弥补我的亏欠,却发现,我什么都弥补不了,我甚至都没法找到她的尸体。
所以我只能给她做一个衣冠冢,在这个风景很好的地方去了,亲手给她挖了一个衣冠冢,种上了她最爱的花。
我恨我自己的无能,恨我的鲁莽,恨我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我突然想到当初尹括说,他说服冷家,是因为他算出我命中有劫难,所以想救我。
现在在我看来,我命里的劫难,就是他吧。
等我回到尹府时,都快到深夜了。尹府外照例是禁军守卫,府里安静的跟没有人似的,要不是到处闪着亮着的火光,我还真怀疑没人。
直到走到我房前,我才发现,院里有人。
这个点能到我院里来的,除了尹括还有谁?
尹括听到我进来的声音,头也没抬,问道:“去哪了?”
“去我该去的地方,做我该做的事。”
听到这话,他没什么反应,甚至头也没抬,反而问我:“你哥哥要离京了?”
“国师大人好灵的消息。”
“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他终于抬头看我一眼,眼神中还是像蒙了一层阴影一样,“不在京城也好。”
“为什么?”
“京城如今不会安静的。而且……”他继续说,“冷家也别掺和进来。”
“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是皇子们。”
差点忘记了,两个皇子应该要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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