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茶肆人倒很多,俊贤和玲珑进去后,只是稍远柜台的位置空了几个座位,俊贤扶玲珑坐下后,便招呼郑坤坐下。
然而小翠虽然和玲珑亲近,但身为丫鬟,没有主子的命令,哪敢随意入座。
“你也坐吧,这不是府里,不用站着。”玲珑体贴道。
小翠应答后坐在玲珑一侧。
店小二过来招呼道:“几位客官,不知都要点什么?”
俊贤看了看郑坤和小翠,他们在,也总不能不喝,随即道:“先来四碗酸梅汤,再来两样解暑的糕点。”
小翠有些难为情,她只不过一位丫鬟,怎能和主子同吃同坐,犹豫道:“殿下,这……”
郑坤倒是和俊贤出入惯了,了解俊贤脾性,体恤下人,善良仁德,有个什么总是和他同享,也习惯了不怕俊贤,也没什么难为情的。
“小翠,殿下如此吩咐你就不必推脱了。”玲珑善解人意道。
“就是。”俊贤也附和道。
小翠便不敢推脱。
太子这里也上下酒菜了。
“两位客官,这是小店最拿手的下酒菜,两位客官慢用。”
只见上来的是一盘麻辣鲜香的牛肉干,一盘酒鬼花生 ,一盘清凉爽口的刀拍黄瓜,一盘卤香豆干。
太子看了这些美味的下酒菜,迫不及待先尝了一块刀拍黄瓜,然后夸赞道:“嗯,清凉爽口!”
然后趾高气昂对店小二和掌柜高呼道:“算你有良心!”
“李晋,快吃啊,这么多下酒好菜!”太子热情邀约李晋。
李晋夹了一块牛肉干。用毕面带微笑为太子和自己又续了一碗酒,敬太子。
俊兴进了春雅楼,并未进入女妓们的厢房,而是坐在一楼尊贵客席二排听一位名为李兰的名妓抚琴。
只见台边围着隐隐约约的紫色纱帘,台上的李兰姑娘身着雅致的水蓝色衣裙,发饰也是不繁不简,清新雅丽,面戴同色半透面纱,神秘而优雅。
婉转的琴声伴着唱词,余音绕梁,让人沉迷其中。
有几位公子边听琴边和邻座讨论曲子,自入春雅楼以来,他们还未听过此首琴曲,一些讨论着台上的李兰姑娘到底生得何样,期待而又失落。
李兰是春雅楼出了名的乐姬,专为客人演奏曲子,吹笛,奏琴,琵琶不在话下,只是虽然演过才艺无数,却是素来不露面,偶尔稍稍露面,并未让所有人看见。
客人们每次期待登门,却是颇为失落而归。
“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曲子正是司马相如写与卓文君的《凤求凰》,李兰自己编改词曲弹奏方式,使之弹唱结合,更有韵味,加上李兰的歌喉清丽悠扬,唱是用气压着声音,使声高处不再突兀,恰到好处,又仿佛能感受到当初司马相如追卓文君时的强烈心意。
俊兴一来见过这别人说的李兰几次,皆是遮面示人,如今他倒是有些好奇起来;二来他也是首次听到这样的琴曲,不禁被其中的真情实感打动,坐下听了起来。
俊贤所在的这家茶肆隔春雅楼也仅一铺之隔,隔着一间脂粉铺,自然是听到了一些。
他也是首次听到此曲,这是早在汉朝就流传下来的《凤求凰》,李兰是从《西厢记》中得来。
这些情爱的书籍,俊贤作为皇子,自然学的都是一些治国之道,怎会学那些情爱之物。
倒是玲珑是女子,不一样,《西厢记》也读过一些,知道此乃《凤求凰》。
俊贤首次听闻,也被这其中的气韵感染到了,不禁好奇道:“这好像是春雅楼的方向传来的。这曲子倒是好听,却不知其名。”
玲珑道:“此乃汉代司马相如写与卓文君的《凤求凰》。”
“汉代?如何本王从未听闻?”俊贤一阵疑惑。
“啊?这可是书写男女情爱的。想必殿下学的都是些治国之道,殿下不知也是情有可原。”
有点吃惊后,玲珑便又分析道。
“嗯。本王学的都是一些治国之道。 ”
正说话着,店小二便端了酸梅汤来,着实是有些慢了。
店小二好心解释道:“四位客官,如今天气炎热,小店客人比往常多两倍,因此慢了些,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各位客官见谅。”
本来俊贤也不会怪罪店小二的,如今店小二赔罪,俊贤更是体贴道:“无妨。”
这酸梅汤都是提前煮好的,如今天气炎热,凉的更好喝,因此店小二会等那些酸梅汤都晾凉,再盛给客人喝 。
热的喝下必会全身出汗,就会感觉更加闷热,也容易招致感冒,既影响解暑之效又对身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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