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2）

寅时，换算到现在约是早晨五点

秦夙蓁（啊呀，我也真的是）

秦夙蓁（这么自律干什么）

秦夙蓁困的想抽自己两巴掌

秦夙蓁嘶

马车对座的人疑惑到

齐夭：怎么了？

秦夙蓁连忙摆摆手，笑笑

秦夙蓁（什么鬼，明明是同样熬到子时才睡觉的，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困）

秦夙蓁撑手倚在马车座位边，马车颠颠簸簸，不禁让她想到了两年前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

也是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随着路程的远离，景物也变得越来越荒凉

渐渐的，连一棵白杨都看不见了

但是和她心中所想的沙漠似乎还是大相径庭

古时的疆城似乎还是十分繁荣

并没有因为偏僻而影响风俗人习的特色

沙漠——

这是丝绸之路蔓延出的温柔西域

沙翟貉：齐公子，秦公主，有失远迎

秦夙蓁你好

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头戴白巾的清朗少年

秦夙蓁其次注意到的就是沙翟貉腰间佩戴的软剑

秦夙蓁（不知他的专武叫什么…？）

齐夭：想必这位就是疆域主的沙公子了，早闻沙公子大名，久仰

沙翟貉：齐公子客气了

沙翟貉：家弟在城中坐镇，实抽不出人手，失礼了

秦夙蓁（齐夭说过，沙公子的父亲好像已经在两年前消失了，如今全靠沙翟貉沙狸影两兄弟管理政务？真是厉害…）

他的身旁果真只跟着一名身着丝绸衣襟的西域女子，像是舞女

秦夙蓁（不知道她会不会跳飞天呢？哎呀，那好像是敦煌的舞吧）

几人带着随从继续步行一路通到城中

老妇：啊啊啊啊啊啊！

一名蓬头垢面的老妇人捂着脸怪笑起来

沙翟貉：几位，最近边境糟乱，城中人心惶惶，已经不少人被逼疯了

那名老妇听见，拿起地上丢落的银碗就砸向路上经过的商人

乙：你干什么！

这里马上就退散出一个圈，人们纷纷让开

香山若貓：你个老婆子，还嫌疆域不够烦吗！

老妇又转头“啊，啊”怪叫两声

痴痴呆呆看着沙翟貉身旁的女子

口角边留下的口水更显痴傻之态

香山若貓：疯婆子！

那西域女子一脚将老妇踹倒在地

……

沙翟貉：貓！

那名女子这才还不解气，愤愤走到沙翟貉身边

沙翟貉对着齐夭和秦夙蓁低了低头

沙翟貉：抱歉，见丑了

秦夙蓁……

秦夙蓁假装没看见一般，继续往前走

齐夭：无事

沙翟貉这才沮丧地叹了口气

秦夙蓁脚步缓缓，疑惑地看着沙翟貉旁边的女子

齐夭：（“蓁蓁若是觉得有诈，不妨先顺着他们的行程来”）

秦夙蓁？

秦夙蓁猛地抬头，看着齐夭

齐夭：怎么了？

秦夙蓁没事，就是突然想知道我们要去哪

秦夙蓁因为我真的好困

齐夭：蓁蓁若发困，不如再忍忍，至于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是疆城宫啊，刚刚才说过……

齐夭轻笑一声

齐夭：沙公子可否能讲点疆域的民俗故事，我怕她走路都会睡着

沙翟貉笑了笑

沙翟貉：秦公主劳顿奔波，辛苦了

随后点点头

沙翟貉：疆域是我祖皇上开辟出来的……

齐夭看看秦夙蓁

齐夭：（“如何？”）

秦夙蓁（“你怎么会用传音的？我记得我的剑只记住了小公主灵识啊……”）

齐夭：（“蓁蓁莫要忘了，同心玉”）

他一字一句地说到

齐夭：（“刚刚那名老妇很明显，应当不属于流浪人士”）

秦夙蓁心中点头

秦夙蓁（“是，那名老妇手中拿的是个镶丝银碗，不像是能随便捡到的东西”）

秦夙蓁（“而且她全身都几乎狼狈，但是在扔碗时用的左手无名指处，却是有一节干净的白痕”）

齐夭：（“戒指”）

秦夙蓁（“戒指？”）

齐夭：（“嗯，应当属于城中的富家夫人，不知为何落魄于此”）

秦夙蓁（“那就去问问看喽”）

齐夭：（“迟早，但不是现在”）

秦夙蓁抖抖肩膀，笑出了声

沙翟貉：秦公主可也认为这祖上有趣？下次不妨叫貓带二位去城冢祭奠祭奠……

秦夙蓁连连点头

秦夙蓁一定一定……

-疆城宫

沙翟貉：弟弟，齐公子秦公主来了

迎来一名身材高挑但是瘦弱的男子

男子虽瘦弱，却是不畏缩，高兴地扬扬嘴角

沙狸影：欢迎

沙狸影：宫中事情太多了，我实在抽不出身来接二位，我……

沙翟貉打断了他

沙翟貉：二位，我弟弟就是太激动了，但其实见到二位，他是很高兴的

沙狸影点头

沙狸影：抱歉……

秦夙蓁没关系啦，好不容易能出来一次远门，我也很高兴的！

沙狸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沙狸影：嗯，谢谢秦公主的体谅……

齐夭：咳

秦夙蓁？

香山若貓：两位，晚宴将在申时开始

香山若貓：还请两位申时准时抵达大殿

秦夙蓁好

待到香山若貓离去以后，齐夭才开口

齐夭：沙公子

两人同时看向他

齐夭：啊，我说的是大公子

沙翟貉：嗯，齐公子有何请教？

齐夭：也不算请教，可否借一步说话？

齐夭伸了个“请”的姿势

沙翟貉看了看秦夙蓁，点点头

沙翟貉：借一步

……

秦夙蓁正准备走，沙狸影叫住了她

沙狸影：那个…秦公主……

秦夙蓁了然地笑笑

秦夙蓁如果我不打算装作走，你是不打算说什么了是吗？

沙狸影挠挠头

沙狸影：抱歉……

-

沙翟貉：不知齐公子是何事，需要避开秦公主说话？

齐夭：也并非什么大事，只不过在下希望，我们是在光明正大地谈话

齐夭：而不是在被监听的情况下

沙翟貉抚掌

沙翟貉：齐公子果真灵敏，聪慧过人

香山若貓：公子

香山若貓从后方的石柱绕了出来

齐夭挑挑眉

齐夭：没了？

沙翟貉：没了

沙翟貉：在下身份卑贱，请不得那么多近侍侍卫

沙翟貉：貓只是保护我的安全，还请齐公子莫要见怪

沙翟貉：有事还请齐公子明讲？

齐夭往石柱后走去，自顾自说着

齐夭：哎

齐夭：就是一个小请求，在下未出过远门，对这疆域宫和疆域十分稀奇，不知沙公子可否带在下一观？

沙翟貉看着齐夭远去的背影，毫无波澜

沙翟貉：当然可以，貓，你去带齐公子好好参观疆域宫

香山若貓：是

香山若貓快速地跟了上去

……

后院走出一个人影

沙翟貉：沙狸影？

-

沙狸影：秦公主…我……

沙狸影懊恼地眨眨眼

秦夙蓁没事，你慢慢说

似是怕他不知从何开口，秦夙蓁拉着他的袖子坐到了大殿外的石椅上

沙狸影：秦公主！

秦夙蓁嗯

秦夙蓁失礼了

秦夙蓁你先讲讲，你知不知道边境最近发生的事情？

秦夙蓁挑了个重点问

沙狸影呆呆地看着她

秦夙蓁（看来可不能这么问）

秦夙蓁那，阿影，你知不知道边境出事有什么传闻？

沙狸影点点头，尝试开口道

沙狸影：嗯，秦公主，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阿妈？

秦夙蓁你娘娘？

沙狸影摇摇头

沙狸影：是我阿妈

随即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神情

沙狸影：我是我阿妈收养的孩子，跟哥哥没有血缘关系的

沙狸影：阿妈以前是宫里的舞女，很得城主的宠爱

沙狸影：阿妈收养我以后，城主也对我很好，我也管城主叫爹爹

秦夙蓁城主是？

沙狸影：哥哥的爹爹

秦夙蓁了然

秦夙蓁那边境跟你阿妈有什么关系？

沙狸影：阿妈去过边境

秦夙蓁（什么？）

秦夙蓁并未说话

沙狸影：她去过，然后就疯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沙狸影：爹爹不愿让宫里人瞧见了阿妈这幅模样，便将她关进了柊域府

秦夙蓁那是？

沙狸影：平时我阿妈和我住的地方

秦夙蓁……

秦夙蓁城主对你们母子也还好

沙狸影：嗯！

沙狸影：只是……

沙狸影：阿妈的住所和凛域府很近，哥哥的近侍，香山小姐一向不喜欢阿妈……

沙狸影：阿妈见到她还是会问好，阿妈对她也很好的！

秦夙蓁（看来这个阿妈对沙狸影来说十分重要）

秦夙蓁你知道你阿妈看见了什么么？

沙狸影：没有，阿妈还什么都没说！

沙狸影：然后就被香山小姐…赶了出去……

秦夙蓁为什么，她只是个近侍吧

沙狸影：可我阿妈只是个舞女而已……

秦夙蓁心中不知什么滋味

沙狸影：城主对我们真的很好，可是城主已经……

秦夙蓁又想到了齐夭跟她说的

秦夙蓁你爹爹……

沙狸影：自从爹爹不在了，阿妈也没有了支撑……

沙狸影：除非是什么大乱子，也只有失去了爹爹，阿妈才会变成这样……

秦夙蓁（那么沙狸影的阿妈是看见了关于城主的事情么）

秦夙蓁阿影，你阿妈当真是这两天才不对劲的么

沙狸影：……

沙狸影恐惧地看着秦夙蓁

沙狸影：我……

香山若貓：秦公主

香山若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大殿旁

秦夙蓁怎么了

香山若貓：晚宴快开始了，齐公子请你赶紧回去

秦夙蓁哦，好

秦夙蓁冲沙狸影拜拜

秦夙蓁沙公子，晚宴再见啦

沙狸影张张嘴，最终还是冲秦夙蓁咧嘴笑笑

沙狸影：好！

-

秦夙蓁老齐？

齐夭见秦夙蓁来了，走了过来

秦夙蓁叫我干什么，我还在和沙公子聊天呢

齐夭：？

齐夭沉思一瞬

齐夭：啊，晚宴就要开始了，我想，你可以早些来

齐夭：早点把事情做完早点休息

秦夙蓁哭笑不得

秦夙蓁没事啊，我一点也不累……

齐夭：你看起来需要休息

沙翟貉：嗯，秦公主，您今天不是也说了吗，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齐夭给她对个眼神

齐夭：（“我可没叫你”）

秦夙蓁？

秦夙蓁（“弱猫干的好事”）

齐夭：（“哈哈，蓁蓁，可不要在外这么叫”）

齐夭：（“‘猫’急了也是会抓人的”）

秦夙蓁瞟了一眼香山若貓，她正英姿站在沙翟貉的旁边，脸上毫无表情

晚宴终于开始了

沙翟貉：各位，今日齐公子秦公主莅临我城，大家欢迎

台下迎来了一阵掌声

丙：不知道齐公子秦公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了

齐夭：怎会

齐夭笑了笑，似是已经习惯了客套话

沙狸影：秦公主

秦夙蓁沙公子

秦夙蓁看看沙狸影，此时的沙狸影已经穿上了正装，看起来也是十分正气

秦夙蓁很好看

秦夙蓁客观地说到

说的沙狸影耳垂一红

秦夙蓁（啊呀，这小孩子怎么还害羞了，卡哇伊卡哇伊~）

齐夭：形象

齐夭随口一提道

秦夙蓁啊，我头发又歪了吗？

秦夙蓁问沙狸影

沙狸影：没，没有啊

得到了肯定，秦夙蓁才假嗔道

秦夙蓁没有啊，你瞎说什么

秦夙蓁瞪了瞪齐夭

齐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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