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道人:“此剑名为和光,你要收好。”送去藏剑山庄剑庐锻造的神兵终于铸成了。
“是,师父。”文昌跪在师父面前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宝剑。
“你知道为什么我同意你十六岁外出游历而不是别的什么时候吗?”在纯阳宫论剑峰的万仞峭壁之上,文何道人覆手而立。凛冽的寒风吹动他的襟袍,猎猎作响。
“徒儿不知。”文昌站起了身,恭敬地侍立在文何道人身侧。
“因为我算准了这一年是我的大限之时。”文何道人对自己的乖徒儿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谈论明日要一同晨起练剑一样随意。
“师父……”文昌有些意外,但又没有多么惊讶,很早之前师父的种种行为就已经引得他的猜测,只是没想到分别的那一日如此之快。
今年一年之内,文何道人已经呕血数次,大多时候是背着他的徒儿文昌,有一次实在瞒不过去了,只好对文昌说是暗伤发作,不碍事的。文昌问师父为什么不去看大夫,文何道人却告诫文昌千万不能向外界透露自己病入膏肓这一事实。文昌从来不多问,只是默默帮师父把血迹擦干净,时不时给自己制造点小伤,去纯阳宫外取药回来用在师父身上。文何道人对文昌说,是以前暗伤旧疾如今发作,大有病来如山倒之势。文昌曾经建议过师父去万花谷寻他最信得过的柳余居士,但被文何道人笑着摆摆手拒绝了。
“我撑不到那个时候。”师父当初是这么对自己说的。自此以后文昌就对自家师父的病有了一个模糊但不确定的认识,亦或许是不敢确定,不过今时今日,由师父亲口告诉自己这个残忍的事实,文昌这才愿意面对。
文何道人调教出的徒弟比自己设想的还要优秀,文何道人望着文昌平静的面容,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柳余那小子,我死了恐怕当初被我震慑的仇家很快会寻上门。他当年执意为我单修离经易道,才落得今日之局面……我今日已是油尽灯枯,便从这里跳下去,以纯阳大好青山作埋骨地。
你对外只管说我决意闭关,叩问无上剑道。我死后你要尽你所能去到柳余居士身边,帮他一同保护咒词:听风吹雪……我知道你与他的徒弟相交甚厚,如今便可自去寻他了。我这些年不让你离开纯阳宫半步不是为了拘着你,而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强,这样才能保护珍视之人。
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修炼一途从今往后便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了。只有一点我十分担忧,你几乎从未下过山,不了解这万丈红尘,这人情,这世故……柳余他会教你这些的,你可以与他那个徒弟一起学。我给柳余写了一封信,就埋在你种下的,万花小子送你的那几盆植物的泥土中……真想看着你长大成人啊,可惜我没有时间了。文昌吾徒,世道纷乱,惑人心智,身处其中要谨守本心,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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