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宁起床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准确来说,她是被吵醒的。侍女晓箩送去悠然亭一碗姜汤时,已经下起了点点簌雪。
披着一件厚大衣,程舒宁喝了一口汤,身子也暖和了许多。
程舒宁表哥,你这么早来,就是为了让我给小妹送信物?
程嘉华:表妹,别这么说嘛,你表哥我当然是来看看你的呀。
程舒宁来看我,就是让我大冷天的在这受冻?
程嘉华:哎嘿嘿,我这不马上要随南舒王去一趟青州吗,要一个月呢,这么久不能见筝筝,我心里难受啊。
程舒宁南舒王...他是不是要退隐山林了?
程嘉华:是啊,从青州回来之后就要辞别了。
程舒宁......
他要走了......为什么现在的她比景凉离开时更要难过呢?
而她那神经大条的表哥并没有注意到表妹垂下的眼眸中深深的低落,仍然滔滔不绝。
程嘉华:诶,我说表妹啊,你现在都快成黄花大闺女了,安小姐都出嫁了,你也别总是惦记一个已故之人啊...对了,上回朝议,我拾到南舒王掉的玉牌,上头刻有你的乳名,没想到他就直接送给我了,喏。
程嘉华将玉牌递给她,程舒宁握着玉牌,看了许久,心中有一个纠缠了她很久的东西似乎放下了,终是泣不成声......
一个月后,程舒宁走在繁闹的街市,来到一个铺子前,为晓箩挑选生辰要送的饰品。
也许是她太专注了,没有看见疾驶而来的马车,等听到路人的惊叫声,才反应过来,想退已经迟了。
马车快要冲过来时,一只石子打中了马身,刚才还躁动的马立即停了下来,变得异常温顺。
程舒宁从地上站起来,四处寻找那名好心救她的路人,可那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竟没有一个像是救了她的。
人群中,有一名穿着华金白袍,逆行的男子尤为嘱目,半个银色面具仍然遮不住他半分的英气俊朗。
紧随其后的贴身侍卫槿木好奇地凑了过去,“王......公子,您为何救了程小姐却不......”
苏景玥:(笑)她要是见了是我,指不定又要耽搁半天,还不如让她不知道的好。
“公子,您可真了解她啊。”这槿木跟了他才不到半年,听下人说主子从不近女色,现在看来是谣传吧!
苏景玥:走吧,耽误了行程可不好。
“哦,是。”槿木见主子笑意渐淡,抱拳道。
挑选完饰品,已经是正午,程舒宁却没有半点饿意,自此竹屋一事后,她的食欲也时好时坏。
程舒宁:算了,去我和他初遇的地方看看吧。
渡头,走了半日,有些闷热,苏景玥将面具摘下,却被一个匆忙跑过的下人撞了个趔趄,面具掉了。
俯身去捡,触碰到一只纤细的手,苏景玥疑惑地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过了好一会儿,程舒宁急忙将视线移开,那双深隧的眼眸看久了,便深深不可自拔,她的脸也会红透的。
#苏景玥:咳(站起身),舒宁。
程舒宁:景凉。
#苏景玥:......!(惊讶)
程舒宁:我都知道了,你假死只是为了让幕后主使安心,不会囚禁加害于我,你就回到义父身边继续当你的南舒王。
程舒宁:只是你放不下我,才在我身边以“苏公子”的身份陪着我,让我从阴影里走出来,对吗?
程舒宁: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景凉,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年多了!
程舒宁扑到他怀里,小脾气上来了,用拳头轻轻捶打他的胸膛。
程舒宁:你这个骗子、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程舒宁:我...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苏景玥:傻丫头,我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抱住她)
程舒宁:当真?
#苏景玥:当真,一辈子都不会了。
二人立在渡头,阳光正好,洒落在茫茫江面,一片璀璨。
-月凉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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