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玉盘,当空正圆。
皎洁月光散下,碎落在憧憧灯影。八月中秋,花好月圆,全城起灯结彩,灯火阑珊,暖光映人。
各种灯笼映人眼帘,其中,一个很小的摊位前,一盏兔子灯由为引人注目。它通体雪色,雕刻得栩栩如生,一点幽光闪烁其间,一丝红缀飘忽在下。
白湘明玑很是喜欢,上去便问价钱。那摊主笑着摇头“:姑娘,我这灯可是不卖的。”
“不卖?那你摆出来是做什么?”
摊主不以为意,依旧笑道“:今日是中秋,我这灯也算是奇特,故而想将它赠予有缘人。”
“恩?”
“我看的顺眼,便是有缘。”
说着,那摊主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拿起物什,继续捣鼓。
他的摊面很小,上面只放了三盏灯。
原来,这些灯都是他亲手制的,与别的纸灯都不相同。
这人奇怪得紧,白湘明玑道“:你们邑周的人都好奇怪啊,上门生意都不做,那为什么要在今夜出来呢。”
肖战戳了戳惊越,惊越还以为他不舒服,忙问“:主子,不舒服吗?要喝茶吗?我去买。”
“不是,小公主喜欢那兔灯,你帮她弄来吧。”
见他脸上红色褪了不少,惊越为难“:主子,人都说了人看得顺眼便是有缘。”
“去不去?”
出乎意料的不讲道理,得,还迷糊着。
惊越被迫上前去问灯,那摊主闻言抬头,一本正经地打量着他。
“公子骨骼惊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
摊主看了看白湘明玑,又看了看他,无奈道“:就这么喜欢这个呀?”
惊越面无表情地点头。摊主笑了“:好吧,既然这样,公子便自己作诗一首,我若觉得可行,这灯便予你们。”
“诗?作诗我可以呀,我读过很多的。”
白湘明玑上前,兴冲冲地说。
摊主笑着看她,一语中的“:姑娘,你的眼不合我的缘。”
“姑奶奶我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呢,你出来做生意还看人眼缘,那你做什么生意呀。”
白湘明玑本就是公主,从小到大,还不曾有人敢这样对她。顾不得肖战在身后,她撸起袖子,金色眸子愈发的深色。
虽然惊越不会作诗,可,他不能看着这祖宗作事啊。
“公主,你冷静。”
惊越堪堪拦下她,摊主在白湘明玑撸起袖子时,瞬间换上一副害怕的表情,他躲在摊下“:啊,你们真想要送你们就是了,真的是……今天这大好的日子,干什么动粗啊。”
“公主,走走走,主子还等着我们呢。”
惊越顺手拿上那盏兔灯,看向白湘明玑身后时,却不见肖战的半点身影。
“主子呢?”
“不会吧,我把三皇子弄丢了?”
肖战酒量不佳,平日都不碰一滴,今日是惊越看着不同往常,才怂恿他喝。谁知出了白湘明玑这个变数,肖战还同意了一起出来……
现在他还没醒酒,人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万一……
河边……河边……
清风拂过面庞,让混乱的脑子有了一丝清明。
方才见惊越同那摊主交谈,他等着觉得无趣。清醒时,他定然是要亲自上前去,可难得不再清醒,他不想再做那些不愿做的事。
青云河这条路,除夕时都鲜少有人。更不用说这中秋之日,灯火依旧顾不到这方。他背后是明亮的灯火,前方昏暗,手中一盏灯,点点微光,耳边只有流动的波纹声。
这风,真冷啊。
“你还真在这里啊。”
身后的明亮之处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
王一博想,不愧是父子,自己儿子想的什么,伯父还真知道。
今日肖宣大婚,他换下了平日常着的黑衣,穿了大红的衣袍。出了宫,添了件白色披风,合着他乌黑的发,清冷的气质,真如了当日白湘明玑的那句话。
“画中仙,当如是。”肖战转头看了半晌,道。
“……三皇子,没人说过你很记仇吗?”
画中仙,这是该用来形容男子的?若是真的还惦记着茄子的仇,他直说便是,用得着用这形容女子的词来羞辱自己?
随后王一博转身不再看他,冷冷道“:伯父和我父亲担心你,特意让我来带您回去。”
肖战也扭回头看着昏暗的前方“:王公子,帮我买些灯吧。”
“什么?”
“帮我买些灯吧,这里,太冷了。”
已经入秋,肖战又穿得单薄,这河边夜风刮人。王一博见他衣袍被风吹的作响,皱眉瘪嘴将披风解下,随手扔了过去。
不知是风凉,还是人冷。
“您等着。”
因着今日中秋,他已经将惊蛰几人打发回去,声云也还在宫中。这会儿他身旁无人,肖战要灯也只能他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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