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气度

这般说来，那费至行的正妻倒也是个能容人的。别人的家事外人也不好议论。

费至行既然给了肖战这个面子，他也不能薄了别人的情。官场少不了这些你来我往，他也就让惊越备上合适的礼品。

肖战带着惊越赶到时，费府门旁已经停了不少车辆。

两人下马，有下人前来拉马。

费至行正在门口迎客，见肖战来了，笑呵呵地过去迎接。

“三皇子能在百忙之中前来，真是让老臣府上蓬荜生辉啊。”

这般托大，让肖战不大适应。论关系，费至行也是莫湛的学生，虽然年纪比莫湛大许多。那他也算的上是肖战的师兄……

肖战望了眼费府，莞尔一笑，道“：费尚书客气了，还得恭喜尚书，寻回千金。惊越。”

说着便叫惊越递上礼品。

费至行让人接过，笑道“：三皇子，快，里面请吧。左丞已经进去了。”

肖战微微颔首，费至行又去迎客，这番举动，可见那女子在他心中，地位颇高。

府院内，摆有席宴三桌。这厢已到的人已在厅内喝茶。

“三皇子。”

见肖战进来，他们也都拱了拱手。都是平日和莫湛走得近的大臣。

肖战应着，拱手道“：师傅。”

见肖战前来，莫湛似乎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呢。”

既然他能来，那肖云轻怎么还会让自己帮忙带礼品过来？

“大家都是同僚，费尚书给我面子，我当然得来了。”

接着几人便开始聊一些日常，聊一聊对家如何如何。

“大人，圣上将科举主理一位交于你，这是对你的看重。不过，这事向来都是交与太傅，这……”

圣上的心思，他们做臣子的不敢妄自揣度。曾经的快意江湖，到现在的坐镇朝堂。肖云轻看似亲和，实则如何，怕是只有他自己知晓。

说话的是莫湛手下的长史，对他也是忠心耿耿。

其余人不语，心思各异。

莫湛看了眼同样沉思的肖战，启唇道“：两方不同的势力需要平衡。”

洛天远是实打实的世族，他莫湛不过是半路出家的商人。朝中现在分属两派。

一派就是以洛天远为首的世族，一派便是莫湛为首的百家。

所以，肖云轻需要平衡这两方势力。让两者相平，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一种想法突然冒出脑海，想清楚了。他眉心微动，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疼惜看向肖战。

皇家子弟……终究是身不由己。

肖战与他的眼神对上，不明所以。

“各位，宴席已备好，入席吧。”

众人点头，就结伴一起入席。

入眼便是时鲜果蔬，下酒菜就有十盏。

就譬如那虾枨脍、荔枝白腰子，就是下酒极佳。

这酒也是排名前十的花溪液。

甘馨清洌，入口香醇。香而不烈。

莫湛同费至行夫妇同席而坐，他举杯，道“：恭喜尚书，从此便是儿女双全，以后便坐享齐人之福了。”

“多谢大人了。”

费至行笑的眉眼弯弯，心中喜悦显而易见。

费张氏在一旁陪着，直到一婢女到她身旁附耳说话，她才开口询问。

“老爷，阿泠已经梳洗完毕了，可要让她来见见各位大人？”

举办此宴，目的本就是将费若泠介绍给众人。

费至行示意下人将人来过来。

也不知，这费尚书失散多年的嫡女，是甚模样。

众人皆停箸，只为等着那嫡女，倒是给足了她面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十来岁的白衣女子拘谨走来。

步伐轻盈稳重，一身白衣随步伐摆动。五官隽秀，若是少些拘谨，那浑身气度便是连公主也能望尘莫及。

费若泠站在众人五步之处，微微俯身，声音清脆“：若泠，见过各位大人。”

“不必多礼，论辈分，你还该叫我们这些人为伯父的。”

在场的皆以莫湛为首，他先行开口，让她入座。

费若泠谢过，便按费张氏的安排坐在她身旁。

“阿泠，你对面的，是三皇子。”

费张氏声音不加掩饰，让这一桌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单独的指名，其心思可见。

“三皇子。”

费若泠并不看他，只是低头起身行了一礼，很是规矩。

“费姑娘看上去，倒是比我小些，挺好的一个小妹妹。”

肖战含笑，不管费张氏存了什么心思，他都先行将其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警示的看了妻子一眼，费至行赔笑，道“：这孩子哪里能做殿下的妹妹。实不相瞒，这孩子今年也十八了，只不过幼年丧母，吃不饱穿不暖。仅靠一瞎眼婶婶收留。这才看着年幼。”

这经历，倒是让人心疼。

难怪，他对这女儿这般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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