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康连生一身通红的喜服开了房门,柳怜儿听见了响动,心思紧张起来。连生轻轻移开她的雀扇,怜儿抬起头小心看着他,心生涟漪…
“蓁儿,我说过的,会三媒六聘,风风光光的娶你做我的新娘…”柳怜儿顾盼生情:“连生,我今天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那过往的一切,就要从头来过了…”柳怜儿倚在连生怀里:“从此刻起,我便是你的妻,我们夫妇一体,白首不相离,我余生的一切,便只得依靠你…”连生握紧了她的手:“蓁儿,连生哥哥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夏日的晚风微凉,桃夭开了窗棂,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天上点点繁星,格外明亮,想必现在长安城内定是一片透亮的红,灯光闪烁,红烛灿灿,想着想着,一滴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李靖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窗的那头,为桃夭递了那方桃花帕子,桃夭看见他,慌忙把身子转过去,用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李靖琛缓缓走近,眼光深沉:“你心里有他……”桃夭收拾了情绪,背对着他:“儿时的玩笑话罢了,我并未放在心上…”桃夭紧了紧心口,转头面对着李靖琛,呼吸急促:“明日…明日,可否让我回去…”李靖琛抬起了头:“好,明日,琛哥哥送蓁儿回去…”
翌日,柳怜儿替康连生整理衣装,连生双手搂着她的腰,显然没有从昨夜的甜蜜里出来,贴近她的耳边:“我一定早些回来…”柳怜儿害羞的点了点头,连生上朝走后,她才开始对镜梳妆,想起昨夜的恩爱,柳怜儿低着头,微微一笑。
“少奶奶,这是昨日宾客送的礼品单子,老爷说了,全部留在您的院子里,他就不过目了!”“好,管家辛苦你跑一趟,还请您回禀父亲,我稍后必会收拾妥当!”
柳怜儿来到库房,开始清点礼品,其中一书礼盒格外耀眼,打开来看竟是一幅画,她命下人展开来看,«双施戏图»映入眼帘,柳怜儿瞳孔放大,是东施,怎么会是东施?没来由的慌恐不安,让她站不稳脚,身旁的丫鬟连忙扶着:“少奶奶,这是怎么了?”柳怜儿惊魂未定,声音颤抖着:“没…没什么…这幅画是打哪送来的?”丫鬟对比了礼品单子:“少奶奶,这幅画是安都王府送来的!”听了丫鬟的话,柳怜儿定了定心神,闭着眼思索片刻:“好,把它另外收着,千万不能让少爷看见了!”
安都王府?她未曾听小姐说起与安都王府有何交集,莫非小王爷知道些什么,他竟然送来了«双施戏图»,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自己是叶蓁的替身吗?安都王府,自己不得不防,不管怎样,自己和连生已经拜堂,不管她是谁,木已成舟,只要连生觉得她是叶蓁,自己就是康家的少奶奶,是连生的枕边人…
王府外,婉妤把桃夭抱的紧紧的:“桃夭,你一定一定要下山看我,来了京城,回来王府找我,千万不能忘了我!”桃夭笑着答她:“桃夭时时刻刻记着小郡主,不会把你忘了!郡主要好生照顾自己,不能再生病了,桃夭此次把你救回来,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夏日万不敢贪凉,冬日里畏寒,把暖炉时刻带在身上,知道吗?”婉妤点了点头。谢殊上前:“姑娘,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正当桃夭要登车的时候,李靖琛驾着一匹棕黑色的烈马,冲过来停在众人面前,勒马回转“驭~”,靖琛众身下马,“王兄,你怎么回来了?”李靖琛把自己身上的斗篷给桃夭披上,“本王亲自送姑娘!”转身把桃夭抱上马,自己跨身上了马。把桃夭拥住,桃夭似乎有些局促,李靖琛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马儿迅猛,姑娘抓紧!”调转马头:“驾!”护着桃夭策马而去…
马上的桃夭看着长安街上的喜庆之色,嘴唇微抖:“为…什么?”李靖琛感受到了她的异样,声音温柔:“蓁儿坐好,琛哥哥带你跨过这一片红海,此后,蓁儿的路便都是平安顺遂的了…”
马上的桃夭听见他的话,心头荡漾,看着眼前的一片红色,瞬间释然,眼中闪着泪光,笑出了声:“好,有琛哥哥送我,蓁儿不虚…此行!”
长安街上,一匹快马,李靖琛载着叶蓁,穿过了康府与叶家装饰的一片喜色,穿过了她年少的欢喜,从此康连生在蓁儿心里,只是康家少爷,只是谏议大夫,却不再是她的连生哥哥了…
深夜,桃夭又回到了东皋山上,王绩见桃夭归来,十分意外,又见她脸上没有血色,虚弱十分,忍不住责怪道:“小王爷,素来听闻你明礼数,懂进退,这次怎会如此无礼,我徒儿走时是神采奕奕,养的花朵一般,如今你看看,瘦的像小猫一样,被你们折腾的险些没了性命!你…你怎么不想想,她的身子怎么能经得起你这样的日夜兼程!”
桃夭急忙拦下他:“师傅,桃夭一切都好,你莫要再怪小王爷,如若不是他,徒儿必然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李靖琛自知理亏,提起衣跨跪下,“太傅教训的是,靖琛没有照顾好桃夭姑娘,让她受了委屈,是我的不是!”王绩急的满地转圈:“王爷这是做什么?你是当朝的王爷,莫要跪我!”李靖琛看了一眼身旁的桃夭,“太傅对桃夭有养育之恩,靖琛跪得的…”
李靖琛与太傅又寒暄了一阵子,桃夭已是疲累的很,“夜深了,王爷还是快快启程吧…”李靖琛垂下了眸子:“好,姑娘保重…”转身离去,桃夭想了片刻,又立即追了出去:“小王爷!”李靖琛听见她的声音,停了脚步,桃夭朝着他走了过去,把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递给靖琛,抬头仰望着他:“王爷,帕子旧了,该换了!”李靖琛接了斗篷,笑着看她:“姑娘有所不知,本王是念旧之人,留下帕子,也算是一份念想…”他脚步向桃夭靠近:“怎么?本王连想都不能想?”桃夭与他对视,眼神慌乱起来…李靖琛把斗篷重新为她披上:“夜里露水重,姑娘仔细着凉,快快回去吧!”
桃夭看着靖琛策马而去,方才回了屋子,太傅刚才看他二人依依惜别,心中明了,见桃夭回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桃夭不解:“师傅为何发笑啊!”王绩重新坐下:“为师瞧着方才的情景,愚发觉得自己嫁了女儿,郎君走的十分不舍…”桃夭心急不已:“师傅怎可这样说?”王绩叹了口气:“师傅混说的,你走了这一遭,看来是还了他的恩情…”“还了,桃夭心愿已了!”太傅意味深长:“我看啊,这小王爷像是欠了你似的,走的十分不情愿,你们之间的账啊,不是那么好清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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