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的事,岂由你一个奴才置喙?”
沈封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意。
饶是阿宁几十年见多了人,也难免一惊,只好一声不吭。
阿宁受气,落允心情就好了不少。
“那落允就在此谢过沈将军了。”反正不坐白不坐,出了事也不是她的锅。
沈封似是很满意,利落地从步辇上一跃而下。
丘溪站在一旁,用手捂唇,咳了两声。
沈封这才意识到什么,歪了下身子:“丘溪,还不赶紧来扶本将军,再严重下去大夫都不肯医我了。”
丘溪连忙过来“扶着”,两个人就这样用奇怪的姿势离宫。
蓝衣和司徒翎低头忍笑。
这沈将军,有些意思啊……
落允上了步辇,座位上尚还带了一些沈封的余温。
于是落允掏出一张绣帕,铺了上去,再坐下来。
“你们两个就在这儿侯着吧,阿翎,把盒子给我。”
司徒翎奉上盒子,两人乖乖听话停着不动。
阿宁抬眸看着坐在步辇上闭目养神的落允,若有所思。
约两刻钟,抵达顺和宫。
“落允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千岁千岁千千岁。”
时隔六年,落允再次踏进这顺和宫,心境早已不同往日。
顺和太后半浑浊半清明的双眸在落允身上打量,一言不发,整个殿中安静得很。
落允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敢轻易动弹。
“平身。”过了小半个时辰,顺和太后苍老的声音才从主位上传来。
“尚仪这些年在安宁山呆的可好?”
喊的是尚仪,连稍显亲昵的落允二字都不愿提及。
落允暗嘲自己,多年前就该识破这个真相了。
“回皇祖母的话,尚仪在安宁山上呆的……甚好。”
“甚好”二字,意味不明。
“尚仪这次回宫,哀家很是高兴呢……”顺和太后眉角稍翘,好像真的很高兴的样子。
落允眼眸微动,不动声色地暗笑道:怕是我一辈子不回宫您才高兴吧……
“多谢皇祖母挂念,安宁山上没有娇奢之物,尚仪此次回宫,特地采了一些山中寺庙后院栽种的轻饮茶,此茶,明目养肝,总是心急气躁的人最喜欢喝这个了,小小心意,还望皇祖母勿要嫌弃。”
落允打开手上的盒子,里面正是茶叶,阿宁下来接过。
“尚仪真是有心了。”
顺和太后眯眼笑了两声,眼神还是很犀利。
“听说刚刚沈封将皇上赐的步辇给你坐了?”
落允不知她什么意思,只好见招拆招:“正是。”
“这沈将军对你可真是好啊……”顺和太后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么一句。
落允心底微沉,看来太后是要拿这件事做文章了。
“沈将军为人正派,不过是看我身子弱,援助一下罢了。”
“哦?只是这样?”顺和太后挑了挑眉,“不管如何,你身为公主,此番举止到底还是有失礼数……”
“尚仪知错。”虽然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既然知错,那就好好反省反省,在顺和宫外跪上两个时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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