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旖春楼
一个身着白裳绣袍的少年,手持一把江山景图的折扇,眉眼带笑,行走间,似是一阵风样的走了进来。
那老鸪见便先是迎了上去
“哟!这不是白公子吗?”
那一群的胭脂水粉听见了,也若蝶儿蜂儿的簇拥而上,团团围住,好不亲热
“白公子~你可算来了!”
“您不知道,您离开了怎么久,奴家可有多想您呢!”
“是啊是啊,奴可想您了~”
她们一个个扭捏这腰肢,嗲声嗲气地锤着白司钰的胸口,不住地撒娇讨乖,这要换做从前,白司钰肯定受不住,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他轻轻地推开那些了:
“我在这借宿一晚,不用人陪了!”
众人诧异
他直接给了老鸪一包银子。
那老鸪赶着忙追上去,一脸笑意地鞠首奉迎着:
“公子可是不满意我这些姑娘?”,她以为白司钰厌烦了,不肯再关顾她的生意了:“公子要厌了的,今天就刚刚到了个新的人来,一切都备好了的……”
“不必了!”
白司钰打断了她的话,推门而入。
那人尴尬地笑:
“那您休息,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叫我们啊!”,笑起来的声音尖利刺耳,白司钰立马就熄灭了烛灯。
见灯已灭,不好纠缠。
旁边一人见势便附耳说道:“艳…艳姐,那里面那个女的……怎么办?”,对方努了努嘴巴,指着暖阁,有点面露难色。
秦艳嗤笑一声,摇着扇子:
“怕什么?我们旖春楼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客人,今晚王员外不是要来?给他尝尝新的,不就行了!”
那憨人摸了摸脑袋。
“这是一只肥鸭。”,秦艳敲了敲他的脑门,点道:“做成了珍馐美味,上了桌,只差开盖了,对方又是如饥似渴的饕餮,他在吃,我们也不是顺势可以揩点油吗?”
那人像是懂了。
秦艳又大笑着摇着扇子走了。
房间内——
白司钰躺在床上想入非非,望着窗外落进来的余光,辗转反侧:
“不知道……芫芫怎么样了…”
忽而一笑,闭目入眠。
——【暖阁】
过了许久
安玥摇摇晃晃地扶桌坐下
只见她脸色绯红,双眼迷离恍惚,一手扶额,不住地呼气
桌上的香炉缓缓生烟
明明身着纱衣,却感浑身发热。
她一直试着用灵力与南宫堇取得联系,然而却施展不出一丝的法术,也召不出缀离。
“该死的……”
安玥颤颤巍巍地从桌旁站了起来,却只觉双腿一软,弄翻了香炉,跪倒在地。
“嘭—”
只听门被打开
安玥摇晃着头,想要看清。
只见一个满脸油腻的人站在门口,身材肥大,一身横肉,满口黄牙。看着自己,笑得极其猥琐。
那人望了望门外
缩回了头,把门悄悄地关上了。
然后转过身来,看上去似是迫不急耐的样子,朝着安玥走了过来。
此时的她虽然迷迷糊糊的,却本能地睁开双眼,警惕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双手放在身前防卫,向后挪动身体。
“你……你别过来…”
那人却不以为然,继续向前:“我的小美人~,我的乖乖~”
顺手地把外衫褪到了地上。
“我……我告诉你,你……你不要过来!否则…否则我…我……”,她的手摸到香炉撒下的烟灰:
……合欢花
顿时只觉一阵眩晕
安玥努力地使自己清醒,合欢花一旦焚烧,药效不是一般得大。
“否则怎样?啊?小美人?”
那人全然不惧。
——【花灯夜街】
此时已过亥时
人群渐散,守夜人打起了锣鼓,只有一些稀稀疏疏的行人,和收拾货物的小贩。
“少君,还是没有找到。”
桑榆和南宫堇寻了满街,知道在路上已经看不到几个人时,依旧无果。
桑榆愈发着急:
“若是一时贪玩,这会儿也早该回来了,安玥姑娘不会如此不知分寸。”
南宫堇未作表示
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地开口:“先回郡守。”
“啊?!”
“先回郡守。”
“少君就这么不管了?”桑榆险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那安玥姑娘呢?”
“她既不是不知分寸之,或早已自行回去,劳得我们苦寻。”
桑榆还欲再说
只见南宫堇渐行渐远。
——【璞川郡守】
众人早已歇息
刘郡守还在风月堂批改文案,见南宫堇此时才回,便走了出来:
“少君今日奔波,怎此时回来?”
南宫堇只是恭敬地回了一礼,然后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忽而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
“安玥可曾回来过?”
刘郡守被这么一问,愣在原地回想了一下,才回答说:“这个倒无印象,今日接客未曾注意,许是已经回了自己的住处。”
南宫堇点点头。
走在路上,桑榆在一旁默默看着:
“其实少君要是不放心,可以……可以去看看的。”
南宫堇冷着脸:
“她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还往她住的地方走……”,桑榆低头小声地说。
“你说什么?”
桑榆立马严肃起来,咳嗽了一声:
“您走错了,这是去西院的路,您的寝房在东院。”
南宫堇:…………
只见西院的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的灯光,安静,死寂。
南宫堇朝着安玥的那间屋子走去。
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隔耳细听,然后突然地把房门推开,拔剑闯进,只见一个黑衣人正在房中翻箱倒柜,对于南宫堇的突然闯入,吓得一惊,刚刚站起
只见归平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剑锋凛凛,寒气逼人。
“谁!?”
桑榆也拔出了剑。
“是……是我……”,那人似乎被吓哭了,抽抽搭搭的:“是我,少君,我……我是芸儿啊……”
那人掀下头盖
正是昨晚的那个侍女。
她哭得满脸泪痕,南宫堇才收回了归平,插入鞘中,他质问芸儿:
“安玥呢?”
那芸儿先是一愣,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泪涕横流,声音颤抖的解释:“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只是来这看看的,我不知道安玥姑娘……”
桑榆斜在一旁:
“哦,就是看看?”
芸儿更加慌张了,摆摆手:
“我没有……我只是……”,说着便跪在地上:“我…我真的没有偷东西,更不知道什么安玥啊!”
哭的是相当梨花带雨。
南宫堇大步地走了出去,又回头对桑榆吩咐道:
“人你先看好。”
一会儿便在回廊处的转角无了。
此时
南宫堇试图利用灵力感应缀离的剑灵,却发现什么竟是探不到其踪影。
剑灵与主人一体
若剑灵无应,那安玥……
——【旖春楼】
“啊!——”
凄厉的叫声响彻整楼
所有人都探出头来查看,可不一会儿便又各自忙了。
“艳……艳姐,不会出事吧?”
秦艳敲了敲那憨人的脑袋,揪住他的耳朵说:“说你傻就是傻,不通晓人情世故的,真是傻子!”
那人嚎叫着摸着耳朵
秦艳噗嗤一笑,放开了手。
——【暖阁】
男人瘫坐在地上,背上隐隐约约有一个针眼大小的血洞,血涌如注,哀叫不止:
“死娘们!你敢伤我!”
安玥的手上拿着一根带血的头簪。
“你个死婊子!看我今日不撕烂了你,烂东西装什么清高!!!”
便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
安玥反应迅速的躲到了一边,让那人扑了个空,打翻了烛台。
忽而药效再次发作,腿脚瘫软
那人乘机再扑
此时,安玥毫无反抗之力,只感觉自己好像要睡了过去,眼神迷离不清,再加灵力被锁,处境危险。
那人狠狠地按住她:
“跑啊!叫啊!你再蹦跶呀!”,他用力扇了安玥一巴掌,哈哈大笑:“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正合我胃口,我都要看看你再怎么反抗!”
安玥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
她退到墙角,双脸通红,已经体力不支了,在合欢花的作用下昏昏欲睡,全然地不知了。
不能睡!不能睡!
又是一刺,她狠狠地把那根簪子扎在自己的肩前,鲜红的血流了出来,她的眉头紧蹙,一阵阵的疼痛让她有所清醒。
那人见此,先是一愣,后又扑上
“你倒是守身如玉,可到了这儿,守什么身?装什么装!”
眼看不妙
却只听又一声的哀嚎
此时那人直接从安玥身上蹦了起来,滚倒在地,白色的衣袍下面血流如注,染红了一大片,那人表情狰狞可怖,痛苦万分,双手颤抖的看着。
“我……我的……啊!!!”
安玥手拿着一把匕首,趁此机会站了起来,将其丢在地上,看着那倒在地上的人。
“又……又死不了,叫你个鬼!”
她还不忘恶狠狠地骂道
这时,楼下的人发现了动静。
“发生了什么?”
“王员外!王员外!”
“怎么弄得这么大动静啊?可别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上去看看吧!”
“走,上去看看!”
安玥看着这一片狼藉,这要是被抓住了,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不是对手,一会儿反而更逃不出去了。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
唯一出去的地方就是那扇窗,安玥打开望了望高度,暖阁的位置是在顶楼,也就是距离地面三楼的高度。
下面是旖春楼的水塘,不知深浅。
她犹豫了……
随着交错不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玥也顾不得其他了,她深深地憋了一口气,纵身一跳。
这时的门嘭地被打开
“王员外!”
众人看见如此一幕,纷纷上前询问,一些跟随而来的女子见不了这血腥的场面,都捂着鼻子退了出去。
秦艳也闻声而来,见此
“哟!这是发生了什么呀?”
只见王员外被人用担架抬着出来,一边不住地呻吟,一边咒骂道:“死婆娘!烂婊子!等我抓到她了,我非撕了她不可!!”
秦艳用扇子捂着脸
待到走后,才进门看到里面的惨状,她问着身边的人说:“那女的呢!?”
众人战战兢兢地:
“跑……跑了……”
秦艳大惊失色
“什么!!!”
整个旖春楼陷入一片混乱。
话说安玥掉入水中,倒是安稳无事,只是浑身湿透,周身冰凉,她勉强将自己的头伸出水面,游向岸边。
她刚刚触到地面
抬头一看,却看见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正一脸惊恐又好奇地看着自己。
二人都吓的各退一步
安玥再次跌入水中。
那女子见她落水,竟也不害怕,冒胆的向她走来,似乎想要伸手拉她一把。
“月寒姑娘?”
那女子吓得一转身,安玥也惊得再次潜入水中。
“你,你们找我?”
那些人似乎认识这个女子,还毕恭毕敬地对她说道:“多有打扰,姑姑让我们找一个人,不知姑娘可有看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穿着红色的纱衣,从窗户逃走了。”
水月寒偷偷看了看背后的水塘
安玥就在里面。
“姑娘?月寒姑娘?”
水月寒这才反应过来,回答道:“没…没有,我一直都在这个池塘戏鱼,没有看见什么姑娘……”
她看了看那些人,又补充说:
“不过,我刚刚倒是看见有一个黑影从墙外翻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野猫什么的。”
那些人信以为真
便连忙从墙外追了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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