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来报突厥异动,恐有动作;东南地动,百姓死伤严重……承安伯府传来消息,黎大小姐爱慕陛下良久……”读到一半大太监钱寺忍不住笑了道,“这黎大小姐到是个妙人。”
坐在御案后面,身穿玄色衮服的男人半支着头,听到这话轻笑了一声,“爱慕朕?这,朕不表示一下不行啊。”
语气不明,但是钱寺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帝王这是高兴了,他垂着头看着地面,不接话。
“传朕口谕,黎氏女聪慧敏捷,风姿雅悦,端庄淑睿;朕甚是喜欢,唔,就封个贵妃吧。”说完男子又想到前几天传回来的消息,忍不住眯了眯眼,“估计有好事要发生了,传圣旨吧!热闹热闹。”说完摆了摆手示意钱寺退下。
钱寺领了旨意马不停蹄的让人做准备去承安伯府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黎氏黎娇,黎氏女聪慧敏捷,风姿雅悦,端庄淑睿着即册封为贵妃,封号嘉铭,钦此。娘娘,承安伯,接旨吧,这可是陛下亲自下得旨,娘娘好福气啊!”钱寺读完圣旨,笑眯眯地朝他们道。
“哪里哪里,辛苦公公跑这一趟了。”承安伯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荷包放进了钱寺手里。
钱寺掂了掂荷包,重量不轻,收进了袖口,笑眯眯看了一眼兰夫人道,“陛下说娘娘他甚是喜欢,这该处理的事就该处理了。”
承安伯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面上不显,“谢公公提醒。”
钱寺听到这话没说什么,转向黎娇顿时笑容满面,“娘娘,陛下让咋家来的时候给娘娘带了一批上好的东珠,说是给娘娘做坠子玩。”说着让后面的小太监把盒子递给了绿芙。
“麻烦公公了,替我谢谢陛下。”黎娇也给钱寺赛了一个荷包,但钱寺没收,连忙递回给黎娇,“娘娘使不得,这要让陛下知道咋家好日子可是到头了。”
黎娇也没有强求,旁边的承安伯说道:“公公说笑了,公公前来路途遥远可要到了里面喝口茶,歇歇脚再走。”
钱寺听到这话连忙摆手,“咋家就是个劳碌命,这宫里陛下还等着咋家去伺候,茶就不喝了,陛下的话咋家也带到了,也该回宫了。”
承安伯跟着往外走去,“我送送公公。”
黎娇给绿芙使了个眼色,绿芙将盒子递给另外一个丫鬟,拿了几个食盒匆匆追了出去,“公公,等等,公公。”
听到声音的钱寺回头看到是黎娇身边的丫鬟,停下了脚步,“姑娘叫咋家,是娘娘还有事要吩咐咋家吗?”
绿芙将手中一边递给钱寺身边的小太监,一边说道:“小姐说公公来回辛苦,这点心是今个小厨房才做的,给公公尝尝鲜。”
“娘娘这是做什么,那麻烦姑娘替我谢过娘娘了。”钱寺示意小太监接下,转身对承安伯说道:“承安伯有福气啊,能有娘娘这样的女儿……”
黎娇坐在桌前看着盒子里的东珠,回想前世,她记得前世没有这一遭,这皇帝是什么意思?但是对于她目前不是坏事就是了。
“小姐。”绿芙推门进来,“外面来了个老爷的小厮,说是让小姐去正厅。”
黎娇伸手将盒子合上,站起身,“走吧,去看看。”
正厅里人不多,黎娇落座后,承安伯就让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兰夫人和黎笙。
黎娇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兰夫人和黎笙,“父亲这是查出结果了?”黎娇喝了口茶慢悠悠的开口。
承安伯点头,“算是吧。”其实早在之前就查清楚了,只是一边是心爱的女人和疼爱的女儿,一边是即将入宫的黎娇,他一直拖着只是在思考处理这件事,他想保下兰夫人,又不想得罪黎娇,但是今日钱寺的话让他心里一紧。
“今日把你叫过来,是想让你和兰夫人和你好好道个歉,一家人,你说你要什么赔偿,我尽量满足。”
“父亲,这是要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直接抹了?”黎娇看向承安伯和兰夫人他们,他们三人站一起,仿佛黎娇是恶人。
“母亲她不是故意的,她是受奸人蛊惑,更何况你也没事,你就原谅母亲不行吗?而且你就要入宫了,闹大了对你也不好。”黎笙急急说道。
“我一时的鬼迷心窍,娇娇你就看在老爷的份上,原谅我,我愿意日日为你抄经祈福的,并且笙儿说的也不无道理。”兰夫人微微屈膝行礼,但是手里的手帕都快被她扯烂了。
“祈福?我这身子,兰夫人的祈福我怕是受不起,是不是受人蛊惑,我们心里都清楚,我本想将此事交给父亲,我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没想到父亲似乎不值得我信任呢,看来父亲是想搪塞过去了?”黎娇面带笑容的又喝了一口茶,但眼底都是冰冷。
听到这话承安伯头直突突,他知道黎娇素来聪慧,但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副伶牙俐齿。
兰夫人脸上的难看更是藏都藏不住,手里的手帕直接扯破了,心不断地往下沉,她不得不重新估量这个先夫人留下的女儿。
她嫁承安伯为的只是承安伯这个爵位,她费尽心思嫁进来,拼尽全力生下一双儿女,掏空心血的让外人忽略黎娇,只为让唯一的儿子继承爵位。因为在大禹有嫡女继承爵位的先例,大禹爵位重视嫡庶,只要不犯事,女子亦可继承爵位,更何况黎娇的有个显赫的外祖。当听到皇帝要黎家女入宫时,她才想方设法的将镇北候府的婚约换成黎笙。
当红裳被抓住时,她是紧张的,但后面黎娇又说将事情交给承安伯处理,她松了一口气,因为承安伯为了面子一定会当没发生,但是没想到宫里来掺和了一脚,还是派的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来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黎娇,对上了那一双清冷的凤眼,眼底有的是早已知晓的了然和饱含厌恶的冰冷,她漫不经心的坐在那喝茶,没有一丝愤怒就算承安伯已经明晃晃的偏心于她,看到黎娇看到她在看她,还对她微微一笑,好像下药一事从未发生,她们还是原来那样的“相敬如宾”。
正是这一笑让兰夫人彻底慌神了,不,她以为黎娇是天真,是因为对父亲的信任和期盼才会将红裳交给承安伯,这一笑,让她明白了,黎娇什么都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会这么漫不经心,准确的说下药无所谓,曾经的种种无所谓,甚至伯府都无所谓。
所以,黎娇到底抱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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