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伶微微抬头,天子威势,无人可挡。
天子的容颜近在眼前,宽厚的手掌抚上她冰凉的手指,外人看起来就如同切切蜜语,却传递不来一丝温度。
曹伶:“臣女定不辱命。”
皇帝:“好,爱妃的确不同常人。”
#皇帝“朕想要的是天下太平,朝堂太平了天下自然太平,为了朝堂,不得不派爱妃去一趟了。”
曹伶:“恕曹伶斗胆,内监之患和朝堂结党,哪个对皇上更重要?”
皇帝在逼她!
在逼她收集对自己是父亲不利的证据!
无论是结党营私,还是收受贿赂,或者贪污舞弊,皇帝的近卫通天彻地,有什么证据查不到呢?
还需要她曹伶去做?
皇帝的笑容亦是温柔的,只是眼神犀利如剑,片刻抚掌大笑。
等到笑声渐消,皇帝将她的手紧握,
皇帝:“爱妃心思细腻,朕派你去,你只需要察言观色,至于具体做什么,去了便知。”
曹伶:“是,曹伶记得了。”
皇帝:“殿内这样暖,爱妃手掌还如此冰冷,回家几日,好生修养,相信也就好多了。”
曹伶低头,殿内温暖如春,她却仿佛身在彻骨风中。
回家?她还有家吗?
上一世虚情假意,趋炎附势的父亲,嘴脸已是昭彰。
这一世的自己,却注定是要将尚书府覆灭的。
虽然父亲对她没有什么真心,可是母亲费尽心血操持起的尚书府,真要毁在她曹伶的手上吗?
皇后:“妹妹归家,皇上特地下旨要仪仗规制一应俱全,其余赏赐之物也都办好了。”
#皇后“妹妹可称心?”
曹伶:“皇后娘娘选的都是上等,曹伶谢恩。”
空荡荡的皇后寝殿,除了香火明烛,古佛青灯,竟也没有多余的人。
若论美貌,宫内最顶尖的美人便是皇后和宸妃,两人更是亲族,感情亲密非常。
可是大好年华,便已有了看破红尘之态。皇帝也似乎对这个皇后并不十分上心,留宿的时候屈指可数。
倒是对同族的宸妃十分钟爱。
宸妃:“姐姐,姐姐这里原是有客?”
曹伶急忙跪下问安,袅袅而来的正是宸妃。雪白穿珠毛裘衬得她肤色如玉,只是脸颊潮红,似有病症。
宸妃:“快起来吧,你我位分相当,怎么有你下跪的道理?”
曹伶:“娘娘身体欠安?”
上一世宸妃帮她许多,若是没有她,恐怕自己早就在内刑司死了。
这一世曹伶终究活到了人上人,也想尽自己的能力回报分毫。
宸妃:“最近一直乏力,总是咳嗽,太医看了也说没什么,索性便多出来走动走动。”
曹伶:“宸妃娘娘是有福之人,定是无碍的。”
曹伶只在心内默念祝祷,若真有神灵,宸妃和皇后这样的宽厚良善之人,真要多福多寿才对。
至于她曹伶,恐怕要堕入轮回地狱了。
即便如此,这一世她也要为自己的命争一回!
入夜,皇城内明灯高挂,皇城外早已备好软轿,只等着将当今风头正盛的伶贵妃送到尚书府。
尚书府内外不敢懈怠,灯火通明,等待贵妃归家。
曹伶紧紧裹在狐皮袍子里,一圈毛边衬得她脸越发娇嫩,只是面色青白,还沾着病气。
等贵人入轿,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出了皇宫。
所有人都在艳羡当今贵妃归家省亲的排场之大,前所未有。
却不知轿内的伶贵妃,一行清泪流下了脸庞。
紫禁宫内外,今夜注定都不是平凡的一夜。
天空飘坠下鹅毛似的雪花,顷刻之间,一条路覆盖上了厚厚的雪迹。
紫禁宫内燃起花灯,皇帝的脸隐在花朵的阴影中,隐秘难测。
皇帝:“徐甫,你可知道曹尚书府的一个流言?”
徐甫:“臣不知。”
皇帝:“传闻曹尚书当时娶了你父亲的表亲为妻,那时还是一个七品小官,京中骚然,一时传为佳话。可自从生了一个女儿,便一直病重,等女儿到了七岁,便撒手人寰。”
“皇帝:可奇怪的是,曹尚书府上下所有的仆从都被遣散重换。”
皇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徐甫:“臣不敢贸然揣测。”
皇帝:“有传言说,曹尚书的原配妻子,是枉死。”
朔风吹过,烛光也暗淡。
今夜过后,紫禁城内外必是一番新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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