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怀疑司徒青青的理解力,可是我高估了她的行动力。
我举手投降时,李凝霜埋伏在院外的人冲出来拿下了司徒青青。
实在是太轻敌了,我怎么会认为执掌一军的统领脑子都和司徒青青一个水平呢?
李凝霜抬起司徒青青的下巴,笑着说:“我就猜到你还没死,那么大一支军队,怎么会保护不了一个你?”
我是在那么大一个军队的眼皮子底下劫持了司徒青青的……
司徒青青把头扭过去,对她喊:“活该你嫁不出去!”
李凝霜被这一句话刺激得拔了剑:“仗着小侯爷喜欢你,能耐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司徒青青,今天我就在这里杀了你,平疆王也不敢说什么,你不得圣命私自回京,届时我让你的南军全军覆没,帽子扣到风华谷的头上,你死了都要担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遗臭万年! 就在这时候,家丁突然来报:“小侯爷来了,等在前厅。”
李凝霜刺向司徒青青的那炳剑停在空中,一边扔了剑匆匆往前厅走,一边吩咐人将我和
司徒青青押到牢房去。
我刺客生涯十三年,从未失过手,上次来牢里还是为了劫狱,这次自己来体验生活,感觉大不一样。
过了没多久,李凝霜就过来了,没有带侍卫,只拎了一壶酒,扔给司徒青青一个杯子:“来吧,送你上路。”
司徒青青把杯子往外一扔,砸了个粉碎:“你杀了我,我父王会踏平你的公主府。”
“他不敢。”李凝霜靠着栏杆,信誓旦旦地说,“平疆王素来恪守忠义,从来没想过造反,我父皇如今被小人迷惑,他这么笼络势力不过是为了清君侧,但是很不巧,他唯一的女儿也要死在小人手里了,而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杀……”
李凝霜没说完后面的话,姿势依然是靠在栏杆上,只是眼睛缓缓地闭上,仿佛安然睡去。
司徒青青下意识地看向我,我还保持着扔飞镖的姿势,连忙又飞出一枚镖砸断了锁:“别这么看着我,这个女人迟早死于话多。”
我拿出一把匕首抵住李凝霜的脖子,拖着她往外走,我走到后门的时候,身后已经跟了至少一百人,以一敌十我还有点信心,敌百就……我从李凝霜的袖口里摸出北军令,扔给司徒青青,回头对她说:“你先走。”
司徒青青抓住我:“要走一起走!”
她轻轻一挥袖,一片细如牛毛的毒针自袖中射出,走在最前方的公主府护卫猝不及防倒下了一大片,后面的人不由分说冲了上来,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
混乱中,我却突然愣住了神,就是这个时候,一把刀砍中了我的肩膀,鲜红的血汩汩涌出,司徒青青拉住我就跑,我仿佛听不到其他声音了,信号弹在天边炸响,公主府的兵士们嘶吼着追来,而我耳边只余风声寂寂,我问司徒青青:“暴雨梨花针……你刚才用的是暴雨梨花针吗?”
江湖第一暗器,失传已久的唐门绝学暴雨梨花针。
司徒青青拉着我跑到了一个土坡之下:“挺识货的啊?”
暴雨梨花针,暴雨梨花针,三年前从京城出发的铁甲军……
“他们在下面!”土坡上传来一声通报,我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揽住司徒青青,大展轻功踏着土坡下的河面往外飞,这次只飞出了很短一段路,我压制不住体内狂躁的内力,逐渐在黑漆漆的夜空里迷失了方向,和司徒青青双双掉进了草丛里。
没有火光了,司徒青青跌在我身上,立刻爬起来问我:“风易,风易,你还活着吗……”
“往前走……”我虚弱地指向南方,“走到路的尽头有驿站,你去取一匹驿站马,走小路回风华谷,从我带你出谷的地方进去……茅屋旁边的山洞里有火药,必要的时候你拿去引爆,听到没有?”
司徒青青把手从我身上拿开,她看着沾满了血的双手,无比镇定:“李凝霜的势力范围太广,你受了伤,逃不掉的。”
“司徒青青,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用内力封住了穴道来制止不停流出的血,嗓音也沙哑了,“如果这场内战里平疆王府赢了……你会放过这个江湖吗?”
司徒青青坚定地握了握我的手,郑重回答:“如果平疆王府赢了,我会把江湖还给你们,你一定要活着看到那一天……”
平疆王府小郡主,十二岁随父出征,十三岁靠智谋夺取对方粮草首立战功,十五岁带铁甲军小分队十五人杀进敌方五十人营地并活了下来,二十一岁的司徒青青,允诺我会放过江湖,也必须要抛下我,去救她的士兵。
我看着她黑亮如星的眼睛,收起了袖中已瞄准她喉咙的毒镖。
司徒青青在夜色里灵活如猫,在我的眼里渐渐变成一个黑点,我又想起我娘离开风华谷那日,风停云住,我无能为力。
司徒青青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后,黑色的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向我行礼:“盟主,人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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