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公主离世的时候,驸马早逝,膝下无子。
时人说起这位公主,都是要叹一句命薄福浅,自个儿的亲弟弟稳坐这大好江山,身为皇帝唯一的亲阿姊却体弱多病,如今竟是与世长辞了。
这满京举丧挂白,添得几分压抑,往日热闹也减了些许。哒哒地,朱雀街西一辆马车打太傅府里出来,又哒哒地进了宫。
说起这太傅,贵为帝师,又严于律己,为官清廉,民间对他都是称赞之语。那威严,教那些新晋的官儿们提起来此人都吓得直打颤。虽如今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可那精神气还是爽利的很。可惜就是早早成了鳏夫,如今只收了个养子以慰孤寂。
昔日先帝托孤,把不过十来岁的小皇帝托付给了二十来岁的太傅,太傅那是用心去教导,一丝不苟的把小皇帝教成了如今这般杀伐果断的明君。当然,那年一并托付给他的还有十三四岁的华笙公主。
太傅径直进了理政殿,跟皇帝互了施礼,向来有事说事的他,在皇帝惊诧的眼光中局促了会儿才问到:“公主如今殁了,公主府的遗物该是拾掇了如何处置呢?”皇帝闻言便是了然模样。
他想起来自己阿姊这些年郁郁寡欢的模样,想起她病重后求他应的事。看着这个男人一夜之间白了许多的头发,心中五味杂陈。
“若是您觉得有些东西还值当的,不如您亲自去收拾了,或是烧了或是留着,都交给您来定夺吧。”皇帝这般答,看着眼前这个的男人,他又想到阿姊曾经红衣如火的模样,可是,后来全都黯淡了。
是了,少有人记得华笙公主曾经是先帝膝下独女,万千宠爱于一身,那样的小公主哪儿会抑郁成疾?那身红衣在这宫里头,该是最耀眼的存在啊!
十五六岁的华笙公主没了父皇,伤痛过后便日日陪着自己弟弟受太傅教导。情窦初开的少女,对着满腹诗书气质出众的太傅,好死不死的动心了。
那时候太傅课上,一旁的小宫女都瞧得出来,太傅是盯着小皇帝功课看,而华笙公主是盯着太傅美貌看。
后来便常常可见,一身红衣的公主缠着太傅问东问西。太傅呢?他当然看出来这个姑娘在想些什么,可她还小,她不懂事呢。可他难道不知道,他那么懂事,可他就是想纵容着她。
雪融冰化,草长莺飞,不懂事的华笙公主开始逃课了,她当然想看到那个男子,可是她更喜欢在园子里捕蝴蝶。然后,就可以在他出宫的路上堵他,缠着他,把装着蝴蝶的纱袋送给他,让蝴蝶陪着他家去。
她还会爬树呢,爬上去后死活不下来,只等着太傅来了,她会无理取闹的让他把她亲手抱下去。他会把她训斥一顿,罚抄许多许多遍书。
但是,风言风语传多了,流言蜚语也就起来了。已经是太傅的他很久没有被自己的恩师喊到府里教导了。他的老师抚着自己又长又多的白胡子问的一板一眼。
“你今年多大?”
“公主今年多大?”
“我朝尚了公主便要放权以示无心争利。身为帝师,你觉得你二人合适吗?”
他记得他说的是:“学生志在庙堂,自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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