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细雨,悄无声息的飘落着,像是无数白蚕吐出的柔柔银丝。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披在灰色阴沉的天空中。
断背山腰上,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少年正艰难的扒着山峰上的顽石,一步一步艰难的向上爬着。不知何时,双手已满是血痕,可少年却如感觉不到刺痛般继续攀登着。抬眸凝望着越来越近的山顶,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呼,越来越近了,再努力点!他还在等着我呢!”
解药的最后一味药材—兔绒草便生长在这断背山顶上。只是这兔绒草三年才开一次,也不知今年是否会开,若是幸运,正巧碰上,便可采之为慕容景琛下药。可若是不幸,又要再等上三年。想到司马彦曾告诫过他,情毒是拖不得三年的。想到这里,赵齐飞也顾不得什么,一边努力向上爬着,一边不断祈求兔绒草一定要开!
桃林屋舍,慕容景琛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屋舍四周。前来收拾的童子看到他醒了,急忙问道:“先生,你可有感到不适?”慕容景琛摇了摇头环顾着四周,低声问着:“我睡了多久?”童子认真的掰着手指算了算道:“先生两日前又因思念太子殿下而昏倒,睡了两日了。”慕容景琛摇了摇头道:“他可回来了?”童子自然知道慕容景琛这是在询问赵齐飞,如实答复:“没有,太子殿下已去了两月有余了。”“唉,也不知殿下他最近可否安好!”慕容景琛担忧的说着。“先生还是养病为先,我家先生有请。”童子温柔的邀请道
顺着过道行至客房,慕容景琛轻轻的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司马先生。”慕容景琛平淡的打着招呼。塌上的老者抬眸望着眼前的青年,拍了拍一旁的塌垫道:“来,过来坐。咱们昨日聊到哪个帝王的治国之策了?今日继续畅谈!”见司马彦盛邀,慕容景琛便快步上前而坐,与司马彦畅谈治国政策。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的忘却赵齐飞,忘记心中所爱,缓解情毒带来的钻心蚀骨之痛。
“这毒应是怎样的解法?”慕容景琛翻着书籍问道。“你真想知道?”司马彦看着眼前的青年道,见青年不断的点着头,司马彦长叹一口气道:“也罢,你迟早也会知道的。与心爱之人血水相容作为药引,再加入其他药材,他所寻找的几味药材更是重中之重。”为了避免慕容景琛再次疼痛,司马彦并没有提及赵齐飞的名字,可纵使如此,慕容景琛依旧是疼痛着,他捂着胸口靠在墙角,这才缓解一些。
山顶上杂草丛生、荒无人烟。赵齐飞环顾四周,寻找着兔绒草的痕迹。可是,那么稀世珍贵的兔绒草怎会那么容易就找到呢?赵齐飞望着自己这遍身的伤痕和包扎过的伤口悲哀的叹了口气。既然都走到这最后一步了,怎能放弃呢!他随手折了根树枝,扒拉着山上的杂土,寻找着兔绒草。
忽然,他感到身后有移动的痕迹,急忙防备的转过身子却看到大批狼群围了上来。“看来,得好好一战了!”他从身上抽出短刀,谨慎的防备着。狼群慢慢向他靠近,他也举着短刀防备着。这时,一阵吼叫声响起,一只猛虎扑了过来。狼群见状呲牙咧嘴,却慢慢向后退着,猛虎又吼了几声,冲了上去,咬死了一只狼后,其余狼群才匆匆离去。
赵齐飞对这只老虎的行为感到不解,但因害怕也谨慎的端详着老虎。许久,他发现这只老虎的后脚并不灵活,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感觉到眼前人的靠近,老虎亦是警觉起来。无奈,赵齐飞只好一边缓缓靠近,一边举着双手表示着自己并无恶意。他指了指老虎的后脚,老虎这才卧了下去将受伤的后脚伸了出来。
赵齐飞端详着看了看伤口,只是有根坚硬的树枝扎了进去。他打了些清水,小心谨慎的为老虎拔着树枝。许久,树枝才被拔了出来,他也急忙为老虎缠好布条。望着这个为自己包扎的人类,老虎放弃了捕食的欲望,朝前走了几步又咬了咬赵齐飞的衣服,示意他跟过去。赵齐飞见老虎似乎在指引着他什么,匆匆跟了上去。
老虎将他带到山顶的一片绿地上,赵齐飞不解,却还是跟在了老虎身后。走了一段时间,老虎伫立在原地,低头朝身边的一处草丛望去。赵齐飞不解,却还是跑了过去,望向老虎盯着的草丛。他扒拉着草丛,终于发现了老虎为何不再走动的原因。在众多绿草之中夹杂着一棵蓝色的草药,这便是他苦苦寻求的最后一种草药—兔绒草。
“真是太幸运了,正巧赶上了兔绒草生长的季节!”赵齐飞高兴的将兔绒草小心翼翼的拔出来,装进随身携带的那个装草药的布袋里。壮着胆子的揉了揉老虎的脑袋,笑道:“真是谢谢你了,伙计!”说着便要告别老虎准备爬山下去,谁知老虎竟屈身蹲下示意他坐在自己背上。赵齐飞确认再三,坐上虎背,顺着一条近路朝山下冲去。
桃林屋舍,司马彦背着手望向远方叹息着:“两月有余了,他也该回来了!”正说着,却看到门外的童子兴冲冲的奔进来:“先生,那个太子殿下回来了!”司马彦喜不胜收,急忙迎了出去,就看到疲惫不堪的少年背着一包的药材站在屋外。“他还好吗?药材都找齐了!麻烦先生赶紧用药吧!”司马彦点了点头,接过药包对一旁的童子道:“快去给太子殿下包扎一下!”赵齐飞还欲说些什么,却已被童子拉走了。
都城,简叠府内。探子站立在大殿中央道:“将军,小的最近一直没有查询到赵齐飞的踪迹。”坐在大殿中央的简叠拨弄着手指笑道:“你自然是查不到了,他最近一定在忙活着找解药,不过那慕容景琛也活不长了!毕竟时间拖的越长,慕容景琛就离死亡越近。”见自家将军这么说着,探子也不再言语,告别后离开了。
费查走了过来道:“将军,底下的死士和士兵们已经快练成了。”“好!”简叠高兴的拍着案台道,“待他们成才之日便是我们围攻都城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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