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朝的担忧有些多余,因为今日祁睿根本没心思去观察她穿戴了什么,只一心赶着去见舒窈。
福公公跟在御撵旁,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提醒了,“陛下,前面儿是熠亲王妃。”
祁睿靠在御撵上,单手支着脑袋,看似随意然自有一股威仪在,任谁也不敢轻视。凤眸微阖,便是听了福安的提醒也不耐烦去掀掀眼皮,甚至眉梢也一动未动。
福安见此也不再说,安静地跟随御撵行走,身子微微弓着,目不斜视。
宫道上寂静无声,让林朝朝即使还能稳得住却也觉得压力山大。
“臣妇林氏见过陛下,陛下金安。”
祁睿没说话,但好在还顾忌着熠王的面子没给人难堪,搭在御撵上的右手食指轻抬。
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福公公余光瞟到后即刻道:“王妃有礼,陛下让您起身呢。”
林朝朝却是再次行拜礼,“臣妇谢过陛下。”
御撵未停,林朝朝主仆虽站起身了却不敢移动,直至祁睿落驾,进了栖凤宫,才舒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腿,“走吧,没事了。”
这一关虽是过去了,可是一想这簪子是祁晟挑的,林朝朝心里便不免有些埋怨。皇上的忌讳他竟一点也不知道提醒自己。
这厢,祁睿大步进了殿,扶住了欲要行礼问安的舒窈。
舒窈下意识想要缩手,却奈何不得他,尝试了一下便作罢了。“陛下怎的这会儿过来了?”不该是在处理政务吗?
祁睿未接话,只环视了一周,对着殿中宫侍道:“都下去。”
跟进来的福公公当即称是退了出去。
清玥等人却是飞快地抬眼去看舒窈,见娘娘面上并无异意方才恭声应“喏。”
宫婢们鱼贯而出,舒窈便也不装贤良了。把手抽出来就走,便走边道“郭夫人有孕,臣妾在此恭喜皇上了。”
祁睿摸摸鼻子跟上,“郭氏这胎是个意外,你若不喜,自不会留下。”
“圣上说笑了。宫中多年不曾婴啼,如今郭氏有孕,想来也能止了朝中某些人的嘴。臣妾高兴尚且不及,又怎会不喜?”舒窈心中冷笑连连,当初明明是狗男人自己承诺后宫诸妃不会再有孩子,她又没逼着他发誓。如今郭氏有孕他留也好,不留也罢。怎么这留与不留还看老娘的心意了呢!说出去还当自己是呈了他多大荣宠似的,没的在这恶心人!
舒窈阴阳怪气,祁睿也意识到了话中的不妥之处,天可怜见他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表衷心而已。
“你,我没别的意思。郭氏那,届时你便知道了。总之,朕承诺你的不会变。”
承诺,承诺。当日写下“千山要君一言,愿爱不移若山。”不过是矫情作祟,他却是欢喜的紧,也不知道误会了什么,许下一堆承诺。那时,她也曾触动,现下再听他说承诺一事,心下竟是如死水般不起波澜了。
舒窈悠悠然坐下,行止间动作流畅未有一丝滞涩之意,然微微垂头整理衣衫时水润的眸子,微波潋滟。这话里的意思是,有隐情?不知道这狗东西又打着什么主意,她偏头去看时,狗皇帝俊眼修眉一点儿也瞧不出是不惑的年纪,眼里的东西太多,她看不懂也不想懂了。撇过头去,“皇上可去过储秀宫了?”
祁睿松口气,知道她这是暂不计较了。也做了下来,自己给自己斟茶,“福禄去送了赏。”
“哦。”也就是说没去咯?呵,渣男。
祁睿不想再提郭氏,便拿儿子来转移话题。“老大近来心思多了,润儿养在他那怕是他也没心思照看。孤下旨让润儿进京如何?”
润儿是安王长子,静嫔的亲孙子。
虽是询问,可舒窈知道他有他的政治考量。遂不对此发表意见,不过想到静嫔上次的投诚,便想着卖她一个好,“静嫔这几年倒也安分,润儿若是进京,便放到她膝下养着吧。”
祁睿放下茶盏,轻飘飘撩她一眼,唇角微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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