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谣言

自小，府里的人便对莫钰瑶百般瞧不上，通房丫头生下的女儿，若不是大夫人好心收养，莫钰瑶未必能得到小姐的待遇。

尤其是二夫人，最是不喜欢莫钰瑶，毕竟二夫人不用争宠，老爷自然就会偏向二夫人，大夫人虽有正妻之名，却不得不对二夫人毕恭毕敬。

也幸亏大夫人待莫钰瑶视如己出，这才使莫钰瑶有了庶小姐的待遇，莫钰瑶的童年倒也是过得天真烂漫的。

可就在刚才，宣读圣旨的太监离开之后，以二夫人手底下的丫鬟为首，又开始议论纷纷。

“天哪！大小姐居然要被嫁给二皇子！”

“什么大小姐，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生的庶女罢了，真以为养在大夫人身边，她就高贵了？”

“哈哈哈哈哈哈，要没有老爷的怜悯，她怕也是和咱们一样，现在正在做粗活呢！”

“嘘……小声点，听说啊，那二皇子养在宫外，好像是个傻子。”

“庶女配傻子？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绝配吗？”

“喂，那么大声干嘛？”

“你怕什么啊……”

莫钰瑶正径直往大夫人房中走去，却不想，在路过小花园的时候听到了这些污言秽语。

莫钰瑶有些无措，又有些愤恨，但想想大夫人此时此刻，还正因为刚才的事情急火攻心，昏迷在床上，莫钰瑶没有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快步向大夫人房中走去。

来到大夫人房门口，只见春梅守在门外。

“参见小姐。”

春梅作为大夫人房中的掌事丫鬟，一直都是对大夫人忠心耿耿的，就算是此时此刻也不曾落井下石。

“免礼吧，可曾去请大夫瞧过了？”

“回禀小姐的话，去过了。”

莫钰瑶闷闷地答应了一声“嗯”，就径直走进了大夫人的房中，来到床边，见大夫人面容憔悴，双眼紧紧地闭着。

“娘亲……瑶儿来看您了。”

像是听见了莫钰瑶的呼唤声，大夫人手臂有了一些颤动，这些都被莫钰瑶看在了眼里。

“阿娘，您能听见瑶儿讲话，是不是？”

见大夫人有了动静，莫钰瑶十分激动，立刻坐到了床边上，轻轻的拉起了大夫人的手。

“咳、咳、咳。”

大夫人发出了虚弱声音。

“娘亲、娘亲，您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是瑶儿啊，瑶儿在这里呢。”

“瑶儿、是瑶儿，我苦命的孩子啊！”

大夫人抽出了被莫钰瑶紧紧握紧的手，轻轻抚摸莫钰瑶的脸庞，虚弱的脸上浮现出了忧虑的表情，一双杏眼也有些湿润。

“瑶儿……娘亲对不住你……”

大夫人说的，其实不单单是莫钰瑶的婚事，当年，莫钰瑶的生母，陆姨娘正是自己下的手，本想好好补偿这个孩子，却不想还是让她卷入了世族纠纷。

“娘亲，瑶儿不怪您，爹娘养育孩儿十五年有余，养育之恩大于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论嫁给谁，都是瑶儿的命。”

“我的好瑶儿，你吃苦了。”

“瑶儿不觉得苦，只要爹娘身体健康，瑶儿怎样都行的。”

“对不起了……瑶儿……”

莫钰瑶越是懂事，大夫人便越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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