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轿时恰巧太后身边的容素姑姑来接,宋宁晏细细打量了紧步赶来的容素姑姑,心中的石头落了大半。
靳忱从头至尾未曾向她介绍过容素,她便苦苦思索容素怎样,又如何与她相处。不过还好,亲自见了后她发觉容素面相温婉,应是位极好相处之人。
容素姑姑在靳忱与宋宁晏前行完礼,愉悦地夸赞道:“王妃娘娘真是绝色,太后娘娘定很喜欢您。”
靳忱满意地冲容素笑笑,便拉宋宁晏紧跟在了容素的身后。
太后喜欢灵性之物……她果然看见太后院中种植着许多桃树与四季锦。
走着走着,宋宁晏被一片含羞草吸引,不禁放慢了步子。
靳忱见她慢下来便直接止了脚步。缓缓蹲下,对宋宁晏道:“含羞草应是最有灵性的植物了,母后在园中栽地极多,待回头我命人向她讨些种子与你。”
宋宁晏不语,靳忱这人实在太恐怖,无论她在想些什么,他都能够猜得八分。
容素站在两人身后,微微笑着。她方才悄悄进屋为太后打了手势,太后便欣喜地进了院中。
她未让容素跟着,而是自己轻轻地走到了两人身后。
“王妃可还喜欢哀家这片含羞?”
宋宁晏听是太后之音,急急忙忙为她行了礼。
太后笑道:“忱儿小时候总向哀家提起阿晏可爱动人,今日见了果真如此。”她拉起宋宁晏的手,仔细瞧了瞧。
“太后,该进屋聊正事了。”容素急忙跟上提醒道。
太后晨时提醒过她的,若是到时见着宁晏过于欢喜而忘了正事,直接提醒她便是。
“对,阿晏,我们快进屋聊。”
……
容素沏好茶便自行退下,太后见容素退下后对宋宁晏说:“待会儿皇上下了早朝就来。”
宋宁晏愣愣的点头,她记得当今圣上是靳忱的亲弟弟,也正是太后娘娘所生……他是否也如靳忱一般儒雅呢。
“忱儿与阿晏说了吧,你们的婚事是为稳固新帝之势力……实是委屈了阿晏……”太后道。
见太后的伤心模样,宋宁晏连忙解释:“太后娘娘不必担忧,阿晏甘愿为陛下与王爷效力。”
太后舒了一口气,又将小点心推到宋宁晏的身前。
她小心地瞟了在远处品茶的靳忱,思索了半晌便对宋宁晏小声说:“王爷的健康问题阿晏莫担心,若真有哪处招待得不周,也只是因他这人太过羞涩罢了。”
宋宁晏好似懂得了太后的意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靳忱发现了什么,扭头问道:“母后对阿晏说了什么?”
“没什么,哀家是想让阿晏吃点心的。”
方才宋宁晏实属被吓了一跳,但她此刻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太后娘娘喜欢灵性之物,性格也好。
她与靳忱关系不和的谣言不攻自破,宋宁宴悬着的石头终于完完全全安稳的落了下来。
……
没过多久,容素姑姑进殿传皇上驾到。
太后允后,她便拉着宋宁晏走到门口与靳忱容素一并行了礼。
宋宁晏小心地打量面前年轻的皇帝,果然与靳忱有三分之相像——面如冠玉,只是眉间比靳忱更添一丝锐气。
“见过嫂嫂。”皇帝靳恺盯着宋宁晏,向她问好。
宋宁晏不知该回复什么,只能微微低了头。
太后邀三人进入中室,端正了神色。
“北疆蛮人自皇上登基后便愈发猖狂,他们知皇上手中所握兵力甚少,且朝廷官员变换引起了臣子极大的不满,所以他们趁当下情势在北疆蠢蠢欲动。”太后这些话是专门对宋宁晏说的。
宋宁晏疑惑道:“为何陛下手中兵力甚少?”
“做皇帝的最初本不是朕,是皇兄将位子让与了我。”靳恺道,“当朝大部分兵力是被白虎符所控。先帝曾将白虎符托付给了临江仙人,只有皇兄本人才拿到。”
靳忱点头道:“先帝重立太子后本想告知临江仙人,只不过当时临江山出了点事,临江仙人之后便退入山中隐居,至今无法联系到他。”
“不过,先帝与他是定过约定的,待皇兄满二十三岁他便亲自将白虎符送到皇兄手中。”
太后为靳忱和靳恺添满了茶,补充道:“只是不知为何北疆之人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所以他们现在才如此急于攻下北疆旁的氻莘。”
皇上欣慰地对太后说道:“不过贺家父子屡传捷报,北疆各地的士气也因此长了大半。”
宋宁晏听到这里时,握着茶杯的手不禁一顿,而后又恢复常态。
靳忱发现了宋宁晏的小动作,微微蹙眉——
方才路过贺府时她便不太正常,莫非……靳忱不再想下去,而是调整了心情道:“阿晏,与你成婚是为了我拿到白虎符后得以让朝臣稳固心思,未娶正室却手握白虎符的年轻王爷至于他们来说,定会因此产生或多或少的其他念头。”
宋宁晏大概明白了靳忱的意思,她说道:“只是臣妾担忧臣妾父亲的身份……”他爹只是一位默默无闻的礼官,如此引出非议该如何。
靳恺道:“嫂嫂请放心,朕发觉宋大人对四文颇有涉猎,且他与大多朝官关系不错。所以近日朕正打算将宋达人调去吏部,先从侍郎做起。”
宋宁晏不敢确定自己的父亲是否可以担得辞职,本想推辞。可是她的手却被靳忱的握住,“阿晏放心,皇上看人很准。”
宋宁晏无可奈何,看了看靳忱之后,只好下阶拜谢了靳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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