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宋念换上了羽之部的服饰,她来找钟离陌,正好高鹤和墨家的大夫也在,她们三个聚到一起。
钟离陌认识宋念半年多了,第一次看她穿羽之部的衣服,没想到女生穿上还挺好看的,她让宋念也给自己整上一套。
要衣服这还不简单吗,宋念立刻让人拿来一套,让钟离陌换上。
趁着钟离陌在帐里换衣服的时间,宋念和高鹤低声聊了起来。
宋念拿着剑,双手环抱着,“在殿下回来之前,离陌就请你保护了。”
高鹤严肃看着宋念,问道,“一定要去吗?”
高鹤已经知道了宋念想要干什么了。
宋念眼神坚毅的点了一下头,“他们已经开始收缩部队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总攻,在殿下来之前,多争取些时间吧。”
高鹤眉头紧皱,认为宋念疯了,城中剩下的羽之部不到五十人,她竟然想再一次去刺杀,而且带上了所有的人,就没打算再活着回来了。
高鹤怎么可能就这么看宋念去送死,他往后退了一步,一手刀把人劈晕。
钟离陌换好衣服出来,看见高鹤扶着晕倒的宋念,“她怎么晕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高鹤把宋念扶到了钟离陌帐里,“宋念疯了,看好她。”
城门的守军正在积极备战,高鹤决定用朱雀炮帮他们一把,本来这两门朱雀炮是给林飞羽打造的样品炮,现在不得不用来守城了。
这是朱雀炮第一次亮相。
宋念醒来脖子后有点疼,钟离陌守在她身边。
宋念回忆了一下,想起是高鹤把自己把晕了,本想去找他算账的,但是钟离陌把她拦了下来让她在床上坐好。
钟离陌拉着她的手,“你傻不傻呀?明知道送死你还要去。”
宋念眼睛微微朝下,变得忧郁,“看着跟随自己好久的人,一个个的在眼前倒下离开,我生不如死知道吗?殿下他经历了无数次,而我只这么一次就已经快崩溃了,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承受过来的。”
林飞羽也经历过很多次崩溃,有时候一场仗下来会有上万人死去,现在只不过仗打多了内心也逐渐地麻木,化悲愤为力量,用胜利来诰慰那些战死的人,让他们的血没有白流。
次日,高鹤把两门朱雀炮按排在了城门的附近对准了门口,同时还有几十把连弩在高处,只要他们冲进来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林飞羽三天赶了一半的路程,早已经是人疲马泛,他们在河边上休整,再跑下去估计马都得累死。
林飞羽蹲在河边,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随后拿出了一张图,他指着图上标着的河道就是他们所在的位置,这离京城已经不远了。
他还在想着作战的计划,一万人如何解京城之危。
按照日子来算,李家军应该也已经快到京城了,只是李由知不知道京城的情况呢,如果知道他一定和林飞羽一样正在拼命的往京城赶。
只要李由和李家军同一天赶到,就一定可以解京城的危局。
但,林飞羽还是拿不定李家军的行军速度,唯一确定的是,他离京城不会太远,为了不出现任何批漏,他让箭羽一路向北去找李由。
箭羽给自己的马喂了些水,然后拿上林飞羽的令牌就出发了。
林飞羽看着一脸疲惫的将士,他让骁骑营的统领把人集合起来,他骑着马站在阵前,面对着士兵,“弟兄们,本王知道你们很累,本王也累,但是,我们多耽误一个时辰,京城就多一分危险,你们当中有很多人的家人都在京城里,一但城破他们就会有危险,青州城里的惨状你们也看见了,家家户户的门几乎都着挂白绫,要想保护自己的家人,就得让我们驰援的步伐追得上这星月时辰。”
原本疲惫不堪的骁骑营将士听后,为了他们的家人一下又有了精神,他们齐声高喊,“京城!京城!京城!”
这一日,守军和叛军的对决即将分出胜负,钟发白在城楼上指挥着。
但随着叛军开始全力攻城,离用人海战术一步步推着冲车逼近城门,城楼已经守不住了,钟发白让所有人下到城门集结准备殊死一搏。
他们的身后就是无数的百姓和皇上,所以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让他们冲进去。
撞门的冲击声就像是敲响丧钟一样,让人胆怯,虽然很多人都害怕,但他们还是没有后退半步。
突然撞击城门的声音停止了,大家正在疑惑为什么安静的时候,一声号角响起,一个士兵上了城墙査看情况。
飞羽军的军旗在叛军身后升起,林飞羽所率的骁骑营如利刃一般杀入场战,叛军的军队如同像绢丝一般被轻易割裂。
那名在城墙上士兵激动大喊,“大人!是飞羽军!”
所有的人立刻冲上城墙观战。
林飞羽白甲银枪在战场上肆意往来,手里的枪一挥,挡在他面前的两人就倒下了。
叛军由攻城改为歼灭战,所有的叛军把骁骑营围了起来,但是步兵和骑兵那有什么优势,被马一撞不死也爬不起来了。
叛军的首领蒙着脸想和林飞羽对阵,他手提长枪骑着马就奔了过去。
林飞羽把长枪插入地内,长枪立地而起,接着他拔出了乌晶剑一跃而起,横空一剑砍了过去。
叛军首领本来想用枪一挡,但是没有想到,林飞羽和削纸一样简单直接把他的枪砍断了,下一秒首领的头身分离身体马从背上掉了下来。
叛军没有想到会有人支援,以为封住四门的城门就万无一失,林飞羽的突然袭击让他们没有一丝防备,原本就是仓促抵抗,加上主帅已经死了,叛军瞬间乱了套,在副将的指挥下,叛军依然有序的朝一个方向撤退。
林飞羽不能放虎归山,他遥望了一眼城楼上的钟发白,然后率着骁骑营追了上去。
京城危局已解,守城的将士们欢呼着,但是他们想到了那些为守城死掉的弟兄,他们抱在一起哭了出来。
钟发白赶紧回去把这消息禀告皇上,他跪在殿内,声音有些颤抖,“陛下,叛军败了!”
众大臣一脸吃惊,这怎么可能,从攻城一开始守军就处劣势,怎么可能打败比守军多的叛军?
钟发白告诉众人,在城门即将变攻破的时候,林飞羽带人杀入阵中,现在正全力追击叛军呢。
皇上和大臣们一听是林飞羽解围便也觉得不奇怪了,因为他们深知飞羽军的战力。
而林飞羽还在紧追着叛军不放,不为别的,就为了问清楚之前的推断是否正确,粮食是不是飞羽军的粮食。
林飞羽拼命的追,叛军拼命的跑,但是前方已无路可走,李家军已经在前方列阵等着叛军的到来。
面对两军夹击,叛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留给他们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被剿灭要么放下兵器投降,生死只在副将的一念之间。
以李家军和飞羽军的战力,剿灭他们只是顷刻之间的问题而已。
但是副将没有想投降的打算,他高举手中的剑,煽动叛军血战到底。
既然他想找死,林飞羽就成全他,只见他拿起了弓,在百步之外三箭齐发,先把副将从马背上射下,然后骁骑营和李家军一拥而上。
这场战一直打到日落,除了上千叛军投降其余的全部战死。
林飞羽和李由在平原上会师,他们二人并肩在一起看着落日的余晖。
望着夕阳李由不禁感慨,“夕阳很美,只可惜了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林飞羽身后的战袍早已被血染红了,脸上也满是血污,“李大哥,我们不都已经习惯了这味道吗。”
李由看着林飞羽的脸,从腰间解下水壶让他洗掉脸上的血污。
林飞羽先是喝了一口,然后抬头把水淋在脸上,再用干净的手帕来会擦拭着,不一会他的脸上就干干净净了……
晚上林飞羽回到秦王府。
宋念来到他的面前,交出了羽之部的统领令牌,这次的伤忙很大,她觉得自个已经无法再统领羽之部了。
林飞羽把令牌拿在手里,让宋念坐下,并倒了一杯酒,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让时间去冲淡一切。
宋念连喝了好几杯,想把自己灌醉了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这次林飞羽没有拦着,让其任饮,他把令牌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离开,在他的心里,只有宋念才适合做羽之部的统领,也只有她配。
从宋念那里得知,钟离陌在安置点照顾伤兵,所以林飞羽骑上马打算去找她。
钟离陌刚刚为伤兵换了药,现在正背对着帐篷对着泥人发呆,她又想林飞羽了,一天也就想个好几次。
林飞羽悄然的走到了她的身后,因为看的太入神了所以还没有听见声音。
林飞羽走近,他弯下腰往钟离陌头顶上轻吹了一口气。
钟离陌摸了一下,然后台头仰望篷顶,以为是漏风了。
林飞羽从身后低下头府视。
钟离陌看清是林飞羽后,开心的跳了起来,刚好下撞在了林飞羽的鼻子。
林飞羽捂着鼻子,这一下是真痛啊,差点没流鼻血。
“怎么是你啊!”钟离陌一下跳到林飞羽的身上,紧紧抱着,“我好担心你,知道吗?”
林飞羽摸了一下钟离陌的耳朵,“我也想你呀,天天看着你送我的手帕,睹物思人。”
钟离陌拉着林飞羽坐下,拿起桌上的泥人给他看,“你看像不像你?”
林飞羽拿过泥人,比对之下真的很像,毕竟是钟离陌亲手捏的。
钟离陌又拿出了另一个泥人,这是她让卖泥人的老板照自己的样子捏的,,一人一个正好凑成一对。
两个泥人摆放在一起,怎么看都怎么般配,虽然只是泥人,但是对林飞羽和钟离陌来说,是很珍贵的东西。
林飞羽本想带在身上,想她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但是钟离陌觉得,堂堂秦王随身带个泥人不妥,怕是会让人说闲话,所以让他放在房间里,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最好可以天天看见的地方。
突然李刚走了过来,他一脸的笑意,手里还端着一碗面,这是给钟离陌的夜宵,一见到林飞羽也在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李刚把林飞羽直接当空气,面放在桌上,“来尝尝看。”
李刚一番好意钟离陌不好拒绝,只能勉为其难的端起面嗦了一口,但是钟离陌怕林飞羽吃醋,所以只吃了一小口又把面放下。
林飞羽放下泥人坐到钟离陌边上,拿起面和筷子夹起一口面吹了吹,然后喂到钟离陌的口中。
李刚翻了一个白眼。
钟离陌低着头一脸的害羞,“殿下…”
林飞羽还举着筷子,语气温柔似水,说道,“听话,张嘴。”
李刚已经没眼再看下去了,他起身离开,气得在帐外直跺脚。
钟离陌把面咽下看着林飞羽说道,“这回开心了?把人气跑了。”
林飞羽一脸得意把面放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话音干落,林飞羽闻到面的香味,肚子就咕咕叫了,他吸了一口气,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钟离陌听见声,让他把面吃了。
但是这面是情敌煮的,林飞羽饿死也不会去吃呢,他一脸傲娇坚决不吃。
钟离陌一脸无奈,只能端起面拿起筷,她把面喂到林飞羽嘴边,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让林飞羽张嘴。
林飞羽啊着张开嘴把面吃了进去,不一会儿面吃完了,钟离陌只是把碗拿出去的功夫,再回来的时候林飞羽已经趴在案桌上睡着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为了解京城之危,这一路上都没闭上过眼睛,再加上和叛军厮杀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心情一放松就不小心睡着了。
钟离陌轻声走到床边,把床上的被子为林飞羽盖上。
第二天,钟离陌在床上醒来身上还盖着被子,但林飞羽已经不在了,她掀开被子起身,发现案桌上林飞羽留的一张字条。
“我去上早朝了,晚些再来看你。”
除了字条以外,林飞羽还不忘把小陌拿走,小陌是林飞羽为泥人取的名字。
林飞羽回到秦王府,他把小陌放在了床边的妆台上,这个妆台是上次钟离陌在这养伤,专门让人置办的。
他换上了上朝时穿的蟒袍,走进殿内,他是最后一个到的,差一点就赶不上了,要是上早朝迟到肯定会让礼部的大臣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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