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修养了一天之后,风清竹去了羽渊宗的学堂。
虽然……他不乐意去吧,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是?
而且,他在这里待着也挺好的,闹腾做什么?再者说这些个长老比他强,闹起来也打不过啊。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讲台前的先生摇头晃脑地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让风清竹想起了酒楼茶馆里的说书先生。
先生在上面念,弟子们坐在下面听写。先生时不时灌口茶歇一歇,弟子们也能歇歇手。
这些东西以前师尊都教过。
是以,风清竹面无表情地写,动作根本没停过。
“哎,潇云。”
坐在身后的褚师黎楠悄悄拽了拽他。
“怎么了?”风清竹撂下笔,转头小声问道。
“你不会把先生念的这些都背下来了吧?”
“对。”
“我天……一口气写这么多字,你不累啊?”
“嗯,习惯了。”毕竟之前还在师尊身边时,课业比这个重多了——师尊待他很好,不过在课业这方面可是一点不留情。
“哎,对了,你这一个多月都去哪里了?三师叔可是亲自过来找我师父请假呢。”
“这个啊……”
风清竹还没开始说呢,先生却清了清嗓子,又开始念叨了,他们只好停止交流,开始埋头苦写。
黄昏时分,风清竹拎着纸笔回了后山。
“回来了?把东西放回去,净手过来吃饭吧。”
“嗯,谢谢师尊。”
苏寻殇已经帮他拿了碗筷,风清竹只需要把手上的墨渍洗干净就可以过来吃饭了。
苏寻殇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徒儿的手心有些红。不过因为天色昏暗,看不太清,苏寻殇决定等他离近了再看个仔细。
“糖醋排骨?糖藕?他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风清竹转过头来看着桌上的菜,有些发愣。
“净手了吗?”
“啊?嗯。”
“那就快点过来吃饭,忙一天了,不饿?”
“是。”
风清竹依言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夹了一块排骨。
苏寻殇看到他双手有些微微颤抖,手心有些红肿,便大概猜到了一些。
“被学堂先生打手心了?”
“呃,没有……”
风清竹下意识把自己的手往背后缩了缩。
“手拿出来吧,我都看到了。”
苏寻殇说着,拿出了药膏和药酒。
“呃,是。”
这么大了还是避免不了被打手心,风清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把红肿的爪子举了上来。
苏寻殇盯着他的爪子看了半晌:“这先生下手够狠的,你干啥了?”
“这……”
今天下午。
先生终于因为茶水灌多了去了茅厕,摆摆手让大家歇一会儿,随后狂奔了出去,留下一群弟子面面相觑。
“哎,潇云哥哥,你这一个半月都干啥了,都没看见你。”
“就是啊君师兄,是不是三长老把你派出去干什么活了?跟我们说说啊。”
“呃,这个不太好说……”
“哎呀,你就告诉我们吗,又少不了肉!”
一群人嬉闹在一起,慌乱之中把先生放在桌子上的茶杯打碎了。
正好,先生回来了。
“谁干的!”
先生吹胡子瞪眼,手里攥了把戒尺,让肇事者们全部挨着墙站好。
风清竹、尹苍夜兄弟俩、褚师黎楠以及其他好几个弟子全部被罚头顶着书罚站。先生放出话去:“今天这事要是没有个交代,你们就都站到下学为止!”说完,先生一挥袍袖,又进了学堂,留下几个难兄难弟生无可恋地站在墙边。
“咋办?”
“还能咋办?凉拌呗。”
“我去跟先生说吧,是我把杯子打碎的。”
风清竹突然开了口。
“啊?可是潇云,明明不是你啊。”褚师黎楠吓了一跳。
“不一定。刚才我的手碰到杯子了,可能就是那时候摔的。”
“可是……”
“总不能让你们一直站着吧?这么热的天,命还要不要了?”
说完,风清竹便闭上眼,不再听他们说什么。
等又一次休息时,风清竹默默去跟先生说明了。
然后,其他几个人都被罚站了一个时辰,而风清竹作为“罪魁祸首”被赏了一顿戒尺。
苏寻殇一听,有些无奈。
细看一下,风清竹的手心肿得老高,有些地方被打成了紫黑色,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珠。
苏寻殇心疼坏了,拿起药酒洒了上去。
“嘶……”风清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疼了?那我轻点。”
“谢谢师尊。”
风清竹忍着疼道谢。好久没挨过戒尺了,怎么这么难受呢……嘶……
之后的近一年时间里,风清竹一直奔走于后山和学堂之间。
这段时间里,他、褚师黎楠、尹苍蓝、尹苍夜四个难兄难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原因是……要老实就一起老实,要犯错就一起犯错,要挨罚就一起挨罚……到最后,把学堂的先生都快气疯了。
先生每天最期待的事,莫过于他们四个中的其中一个能告假……这样的话,另外仨人都能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清净不少。
据其他弟子说,这个先生原先非常严厉,就连掉根头发他都得训半天,非常难搞。但是吧,他们四个人一去,这个先生都是抖着腿进的学堂……
可见,四人组给先生带来了多么大的心理伤害。
澄清一下。其实风清竹还是很老实的,只不过跟皮实得欠揍的那三只混得比较熟,久而久之就总是被先生误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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