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恢复如初的岳绮罗从张启山嘴里得知了红夫人的情况而大为吃惊,她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大限将至的平凡人,在短期内强行注入大量精魄之后还未曾产生任何排异现象,这期间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说藏着什么大阴谋,岳绮罗有些百感交集这是她这一百多年来头一次生出这样的不安。她担忧那个幕后推手会成为自己的劲敌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威胁,这种愁绪万千隐隐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按理来说,那邪祟被自己铲除所以红夫人便没了后续供给的新鲜精魄,一个病入膏肓之人怎么可能安稳度过一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岳绮罗绞尽脑汁也未能想明白原由,于是她决定提前行动。
府内下人诧异的盯着这位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私下里议论纷纷却又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岳绮罗丝毫不在乎他们的闲言碎语傲雪凌霜的往前迈着轻盈的步子,深邃黝黑的双眸自然而然的略过那些无关紧要的下人投射到张启山的脸上,直到停步在他面前淡然开口
岳绮罗:事有蹊跷,跟我出来再说。
说着已经开始转身正准备着迈出第一步忽而又像是想到什么,于是岳绮罗快速侧目斜视过去清冷的眸子微微渗透着些许霸道,接着婉儿开口
岳绮罗:还有你,也一起跟着来。
张敬之不明所以的微愣了愣随后跟着二人来到庭院内的石凳边坐下,张启山自然是察觉到这丫头的心事重重因此直截了当的先一步询问
张启山: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她缓缓站起身来着一袭红装双手老练的背于后背提着优雅且轻盈的步子,稳稳当当大大方方的向前迈着面上毫无波澜一字一句干切又明了
岳绮罗:我闭关一周红府竟然毫无任何风吹草动实在令人费解,没有后续精魄供给红夫人的身体必定撑不过三日,怎会一周都安然无恙所以我想让你带我去红府一探究竟,我倒要看看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她所言张启山近日也在为此事而苦恼烦躁,他冥思苦想也未得出一个因果原由。不由的轻皱了皱眉头视线忽而转向一边望着红府的方向若有所思着,张敬之不由自主的翘起二郎腿来单手扶了扶帽檐严肃认真的说
张敬之:近日佛爷让我派人暗中观察红府的一切动向,二爷和夫人并未出过门反倒是陈皮出入频繁。
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令岳绮罗有了一丝警觉,她下意识的转过头来诧异的望着身后的张敬之,询问道
岳绮罗:陈皮是谁?
张启山:他是二爷的关门弟子,行为举止嚣张气焰了些除了他师父师娘外,对他人及其不友善。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张启山的一席话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一般让岳绮罗感到了深深地不安,大多都是这种初生牛犊年轻气盛的小瘪三才是最容易给自己找麻烦,她抿了抿粉嫩薄唇向侧面走了几步眼底毫不掩饰的流露出阵阵杀气,又夹杂着些许邪魅诡异的喜色韵味。
岳绮罗:很好,一会儿带上一支精兵我要去红府看看夫人。
张敬之有些不适的望着自己的家主
张敬之:佛爷…您看!
张启山挥手示意着他前去挑选精兵强将自己则坐在那儿久久没有任何动作,岳绮罗轻瞟了一眼他此刻有些呆滞的神情走过去不冷不热的叫了叫
岳绮罗:发什么愣,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下来。
红府———
夫人: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自从那日之后陈皮会时不时带回一两支药剂,偷偷为红夫人注入血液中。从而让她的病情得到很好的控制甚至都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感,因此红府上下都相安无事就连红夫人自己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好转,然而~事态却并没有她相信的那般美好,就在昨日她的病情再次反复甚至是更严重。
听到屋内传来虚弱无力的咳嗽声,府上丫鬟赶紧刻不容缓的快步进门第一时间便是为床榻上的人倒了杯热茶
“夫人,快起来喝杯热茶润润嗓子。要不我还是叫王医生前来瞧瞧吧,这样下去怎么行啊。”
她连忙伸手一把拉住小菊的手腕儿一副气虚血亏病娇柔弱的样子,眸光柔情似水清澈透亮的注视着对方,像是在哀求一般艰难的从喉咙管儿挤出这段话来
夫人:不要,不要去了。咳咳咳……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很清楚咳咳…没用了,我自知大限将至所以就不要再为我劳心伤神了,我死后小菊你就帮我好好伺候二爷,多宽慰他叫他不要为我难过。因为我的原故二爷劳心伤神已经很少看到他笑了,我最担心的就是二爷,可现在…咳咳咳咳…
说着一个没忍住喷出一口鲜血,于是咳嗽的更加厉害好似五脏六腑都被跟着撕裂般的痛,看见主子这副模样小菊也是无能为力束手无策焦急万分的赶紧扶住红夫人,单手在她的后背轻拍了拍接着泪如雨下喑哑道
“夫人你别再说了,留点力气吧。就算是为了二爷,很快的,听说二爷就在回来的路上了。”
红夫人轻摆了摆手苦笑着气喘吁吁的说着,声音沙哑到令人有些听不清
夫人:我怕是等不到了,二爷他…咳咳…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双眼及其的沉重就那么侧躺在床榻上,小菊双手紧紧握住红夫人的玉手尽管冰凉刺骨的厉害,她的嘴唇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有的色泽瞳孔随之也渐渐溃散开来,模糊不清着视线已然是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脸上还从容不迫的挂着那一抹令人揪心的微笑。
夫人:我…我已经很知足了,如果不是二爷将我从外面捡回来,可能我早就死了。现在……现在……我还是逃拖不了命运的捉弄,可笑可悲可叹……我注定……
话还未讲完红夫人便已然咽下最后那口气,等到二月红和陈皮匆忙赶到为时已晚。二月红的双手微微发颤,他踉跄着晃悠着挪步到床榻边静静地环顾着这间房间布置跟家具摆放,这里面几乎充满了爱妻的笑脸跟身影也时不时回荡着她清脆悦耳的声音,然而如今却全都化为灰烬跟随着她的香消玉殒一同消散。他缓缓坐在这张大床上伸手紧握住她的手,冰凉刺骨的感觉是那么的令人痛彻心扉难以忍受,她的气味也随之渐渐蒸发淡去。他只是像丢了魂儿似的沉默不语泪如雨下,反倒是陈皮激动的情绪扑通跪地双手撑在床榻边缘撕心裂肺的狂吼着
陈皮:骗子,白川凛我要杀了你。这药不是用的好好的为何师娘还是…师父你说句话啊,师娘不能死你快救救师娘啊。
他转身又死力摇晃着二月红的身体,此刻完全失去理智双眸布满了红血丝含着泪心有不甘的叫喊道,任凭陈皮如何推耸着自己都毫无回应不为所动活似一座雕塑。下了车大老远岳绮罗就闻到一股死亡般气息正层出不穷的发散出来
岳绮罗:不好,怕是来晚了一步。
一行人进了庭院却是空无一人着实令人感到奇怪,提着沉重的步伐岳绮罗走在最前面他神情凝重一直眉头紧锁,内心的不安油然而生。张启山跟随左右一身黑皮夹克脚踏军皮靴稳稳迈步向前,余光不断游走在身旁这小丫头的侧面上情绪跟着低沉。直到进了屋内下人跪了一屋子二月红木纳的坐在床榻边纹丝不动,神情恍惚双眸空洞无神还略微带着淡淡的生无可恋。视线转向旁边跪着的人身上岳绮罗不由的微眯了眯冷眸,好强的杀气这个男人戾气太重看他年龄轻轻却是心浮气躁狂妄放肆,因此岳绮罗就更加断定了他就是陈皮了。
见到这一幕张启山急切的快步上前一把拉起二月红
张启山:二爷,夫人这是…发生这等大事二爷为何没告知我,二爷你得振作起来节哀顺变。
话还未说完就被陈皮快速的驳回,他猛地转过头来冷冽的双眸直直的瞪着张启山,将他视如仇敌一般疾言厉色道
陈皮:张大佛爷不必假惺惺的在这儿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师娘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我师娘喜欢清净你们还是请回吧,别在这儿碍眼。
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他的左脸上灼烧刺痛感瞬间冲击着脑神经,一时间这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于是直接咆哮出声
陈皮:师父,你居然为了个外人打我。他张启山就是个阳奉阴违的伪君子…
岳绮罗已然是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转目斜视过去清冷的语调
岳绮罗:到底是凡夫俗子蠢的可怜,他是我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由不得你在这儿说三道四。我瞧着红夫人还有救,原本看在张启山的面子上前来挽救不过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张启山打道回府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下去。
听到这一席话二月红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一把揽过岳绮罗的路
二月红:陈皮言语莽撞还请姑娘大人大量,姑娘说我夫人还有救,这……
陈皮:我师娘还有救?怎么可能,我师娘四肢已经冷却更无脉搏跳动的迹象,你还敢胡言乱语。
陈皮不依不饶的恶言相向字字句句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扎入岳绮罗的心,张启山终于不再容忍挥手示意张敬之调来一队兵将坏事的陈皮给扣押下去,回神之际轻声细语的安抚着
张启山:绮罗无需和他一般见识,你说有法子可救治夫人看在二爷是九门中人的份上,一定救救红夫人。
岳绮罗冷瞥过他一眼嗤笑一声随即视线又转向二月红的脸上,到底是可怜之人想来也就给他个面子
岳绮罗:最近夫人可有服用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异常举动?
二月红回想着这几日陈皮带回的进口药剂瓶,晃晃悠悠的走到橱柜边拿着药瓶递了过去并一五一十的告知着
二月红:这是陈皮花高价买回的药,这几日夫人用后精神大好气色也大好,我以为终于有所好转谁曾想昨夜更加严重,我与陈皮连夜去求药还未赶回来夫人就…难道说这药有问题?
岳绮罗听着他的叙述细细琢磨着随手漫不经心的打开了瓶盖凑上去闻了闻气味,不由得微微皱眉。顺手递给张启山终于是解了自己心头之惑,她轻轻抬步向前不紧不慢的说
岳绮罗:这种药,张启山那儿多的是可以说是因有尽有。这是一种很厉害的麻醉济,可以缓解疼痛进而短时间内是感觉不到任何身体的不适感,但并不能治病不过是麻痹意识罢了。这也就是难怪了夫人会…真的愚蠢至极。
张启山:这是吗啡,陈皮一直给夫人用的这种东西?真是自作聪明害人不浅。
岳绮罗认真琢磨着不由自主的又轻瞥一眼手中药瓶,张启山眉头紧锁多次盯着这丫头话到嘴边又咽下。反倒是二月红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岳绮罗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于是赶紧上前一步
二月红:姑娘,请姑娘救救我爱妻。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
岳绮罗冷瞥一眼床上躺着的女人面色苍白如纸转目又望着身边的二月红
岳绮罗:代价,我也不用你付出什么代价。我不过是看在张启山的面子上,你们先出去等我不叫你们谁也不准进来。
民国旧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