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胡砚容篇——

我叫胡砚容，是将军的五小姐，是最小的那一个。我上头有一个哥哥、三个姐姐，他们都对我很好，小时候阿娘带我见姨娘，她们总会笑着说我命好。“咱们小五啊，以后准是母仪天下的命格呢！”，听说皇宫内苑有个五皇子，大我四岁。真是巧呢，也是排行第五，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小时候嘛，就是喜欢疯跑疯闹，我二姐姐是个闲不住的，时常领着我逃课。二姐姐生的品貌端正，虽然算不上是绝色，可也能为一方称赞。阿娘总归是觉着女孩子家整天疯跑疯闹的不好，更何况我们还是将军府的嫡女。

我阿爹只有阿娘一个妻子，是官员里为数不多的那一类，虽然他疼爱我阿娘，但更疼爱我们几个。“夫人哪，我看这没什么不好的啊，笔容和砚容又不是文官的女儿，活泼开朗才好！像我！”

是啊，我们家的大哥哥做了文官，爹爹都颇为头疼，在爹爹心里，男孩子就是应该上马背打边疆的才好，柔柔弱弱的成何体统。三姐姐墨容，她不善言辞，但是个实心的人，要我看，二姐姐还没有三姐姐稳重，这嫡长女的位子，应该让墨容姐姐坐上才对呢！四姐姐……是个嘴硬心软的，平时也爱撒泼打滚。

“阿娘！瞧你们给我起的名字！纸容纸容，难听死了，我才不要叫纸容！命比纸薄，这什么破名字嘛，活该让我和小五换换才好，她是砚台，命数肯定硬！”

四姐姐一心想要上战场打仗，爹爹因此对四姐姐很是欣赏，将门嫡女，就是应该巾帼不让须眉！

胡纸容：小五，一转眼你都到了及笄之年了呢，眼看就要婚配了

胡砚容怎的？四姐姐你还不舍得我了呀，你还没嫁呢，哪有我先嫁的道理

胡纸容：你瞧你，长大了就更伶牙俐齿了，我都说不过你了

胡墨容：咱们到底是亲姐妹，也就会耍耍嘴皮子了

胡纸容：三姐姐，嫁人好吗？

胡墨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什么好不好的。

胡墨容：我夫君待我以礼，每日侍奉公婆，终归平淡

胡笔容：（打断）好啦，你们聊这些做什么

胡笔容：咱们小四小五还小呢，聊这些有的没的，也不嫌燥得慌

胡纸容：我比小五还年长一岁，下一个眼看就要到我了，我能不着急吗

胡纸容：二姐姐你嫁得好，我姐夫对你那么好，又不用伺候公婆，那是何等自在

胡砚容四姐姐，难不成也想嫁个王孙贵胄？

胡纸容：那我可瞧不上，一群纨绔子弟

胡纸容：我倒宁愿嫁个侠客，以后仗剑走天涯，自由自在的，那才是我的愿望

胡笔容：小五…我听父亲母亲说了，改日要带你进宫去拜见陈舒妃

胡纸容：陈舒妃？

胡砚容嗯，是陈舒妃

胡砚容以前听母亲提起过，母亲从前和陈舒妃是闺中密友，后来陈舒妃选秀入宫，就没什么交集了

胡笔容：（点头）不错，陈舒妃膝下有一子，便是当今太子

胡笔容：皇帝陛下看重陈舒妃，更看重太子，京中适龄的女儿家，自然要见见

胡笔容：是为了择太子妃的人选

胡墨容：（小声）二姐姐……

墨容给笔容使了个眼色，墨容自然晓得她在想什么，左不过是怕小四听了多想

胡纸容：三姐姐，我就是不喜欢你扭扭捏捏的

胡纸容：我都说了，那些王孙子弟我一个也看不上，所以我一早就和阿娘说了嘛

胡纸容：皇宫能是什么好地方？那是比虎狼窝都凶险的地方，我听说那些女人们个个如狼似虎的，会哭会笑，还会下毒！

胡墨容：小四说的也没错，皇宫凶险，纵使尊贵异常，也不是个好去处

胡墨容：二姐姐，陈舒妃的意思是……定了咱家小五了？

胡笔容：（沉重地点了点头）

胡笔容：不过，眼下还有转圜的余地，要是小五不愿意，阿爹阿娘是肯定不会让小五去的

胡笔容：小五，你要想清楚啊，皇宫人心险恶，若你嫁给太子，指不定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胡砚容我知道啦二姐姐，但…我还是要去看一看的吧，总不好违了旨意，让阿娘和陈舒妃闹的不好看

胡砚容要是那太子真的不是个好托付的人，我就随便找个借口不嫁就行了嘛

——

皇宫庄严，在我意料之中。陈舒妃住在伏莘宫，是除了皇后的长乐宫以外最好的宫殿，不过宫里现在没有皇后，最尊贵的也就属陈舒妃了

伏莘宫聚了一堆嫔妃，浓厚的脂粉味熏的我喘不过气来。陈舒妃端庄华贵，坐在高位上，我和母亲规规矩矩地请了安，便依着她坐下了。

夏婕妤：娘娘，这胡家小女还真是出落的标致，与太子殿下的确是天生的一对呢

朱美人：将军家的嫡女，一看就是不凡的

梅妃：这配不配，还是得陛下和舒妃娘娘说的算，咱们在这插什么话

陈舒妃你们帮着本宫参谋参谋也是好的

陈舒妃好了，安也请过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夏婕妤：是

陈舒妃（笑）这后宫里的女人，卖笑的占大多，见惯了就好了

陈舒妃不必见外了，这就是砚儿吧。过来，让姨娘看看

胡夫人：快去

胡砚容姨娘万福

陈舒妃（眉开眼笑）好，几年不见，砚儿还真是越发好看了

胡夫人：好看也好看不到哪去，我们也就盼着她平平安安的

陈舒妃久居深宫，胡夫人话里有话，她自然是清楚的

陈舒妃彩萍，给胡夫人看茶吧

胡夫人：多谢娘娘

陈舒妃砚儿乖，让彩绢姑姑带你去院子里玩好不好呀

胡砚容（福身）是

伏莘宫的庭院里载了不少的柳树，那时正值春季，柳絮纷飞。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殿下，殿下风骨迢迢，玉树琳琅，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

苏彻：……

见到我，他似乎也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剑，冲我点头一笑

万能人物：彩绢：胡小姐，这是我们太子殿下

胡砚容小女胡砚容，见过太子殿下

苏彻：（笑）原是胡伯伯家的女儿，在下失礼了

殿下的眉眼带笑，盈盈地望着我，我猜不出他的心思，我独独记得那笑是很温柔的，我恍然失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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