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得知,王爷昨个竟是在那拉府外等着侧福晋一道回宫的。嫉妒悲哀交错,作为嫡妻,王爷给了她极大的尊重与权利,后院的女人,无论再怎么宠着,也从未有越过她的势头。身为女人,就没有不希望能得到丈夫的宠爱,而不是像个菩萨被供着。既是身为嫡妻,本就没有那妒忌的权利,更何况身为皇子的嫡妻!
秀目四顾,就见下首端坐的侧福晋,不施脂粉的面容,肌肤赛雪,剔透晶莹,眉眼带笑,唇角含春,美丽曼妙得如同一幅画卷。呵呵,不知道,这么美丽的容颜若是被那嫉妒之心扭曲的话,该是多么令人爽快的情形。
“高格格今个来么?”高氏身子弱,后院的女人哪个不知?即便是她借着身子弱,已是多次从其他人的屋里将王爷拉走,又能奈何?谁让王爷就喜欢她娇娇弱弱,怯怯可怜的风姿呢!
“应是会来的!高格格若是不能前来与福晋请安,都会使了翠娥来告假的!”雪娥柔声道,打着扇子的动作却是不停。
“说来,奴才也是好长一段日子,在福晋这里没见着高姐姐了!”金氏娇笑道,乌眸滴溜溜地偷偷在侧福晋含笑面容上,转了一圈。可不是么?自侧福晋进门后,高氏可不是三天两头地生病么?
5年后归来,家族被霸占,老婆跟人嬉笑,父亲被赶出家门,母亲遗物被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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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怜惜她身子弱,已是免了她两个月的请安,以让她好好将养身子!”明慧敛下眼,茶盖在那浮沫上刮了几下,清脆的瓷器碰撞声音轻轻传出,“她即便身子不好,也会让人来与我说的,可见是个知礼的。”
苏氏金氏二人的眼神莫可名状,先前,王爷宠着高氏时,福晋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现下莫不是,上头的侧福晋依旧一派笑盈盈的模样,瞧着很是温柔亲切,福晋是坐不住了吗?
不一会,高格格便由着侍女搀扶,进了屋子。仅仅几步路,也是娇喘连连,面色仍有些煞白,眉目间却是扬着喜意。“奴才给福晋请安!”
“高格格快请起!”明慧放下手里的茶盏,“你如今不同往日,还是要小心得好!”话音落下,就见下手诸女面色精彩非凡,明慧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尤其素来沉静如同雕塑的泥人一般的侧福晋,亦是瞪大了眸子,似是不可思议地望了眼高格格的肚子。
景娴好似从一场美梦中醒来,她怎么可以忘了额娘的教导?怎么可以轻易动那心思?她只是他众多妻妾中一员而已,仅仅是因着昨个,他的温柔对待,就忘了么?素白的手指紧紧握了下帕子,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握着时的温暖,可是她的心为何却悄悄的冷了下来。温柔秀美的双眸,瞥向了高芷兰的肚子。高芷兰双手轻拢腹部,迎着她的目光,露了个笑容。眼底隐隐有着骄傲与挑衅。
明慧将众人神态一一收入眼底,苏氏有些羡慕,却仍是安静宁和的。金氏则是外显了许多,嫉妒的眼神明晃晃得射向高氏的肚子,手里的帕子似是要被绞烂了。至于,那拉氏,呵呵!后院女子即便是再受宠爱又如何?没个一儿半女得傍身,男人的宠爱能持续多久?见高氏欲向侧福晋行礼时,温和道,“高格格,如今身子金贵,这礼啊,我看还是免了。景娴妹妹是个善心的人儿,不会介意这点子小事的。”
“我还正想着免了高姐姐的礼呢!”弯弯眉眼,如水如波,景娴捏着帕子,笑道,“谁知啊!姐姐反而先开了口!所以啊,我们福晋才真正的善心人呐!”盈盈视线转向明慧,眼眸深处,沉淤着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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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两位福晋抬爱!”高芷兰深知,肚子里的这块肉,便是她能不能再向上一步的筹码。府里已是有两年没有喜讯了。这一胎,定是金贵异常的。她自入府后,便知道富察氏的厉害。虽说仗着王爷宠爱,也曾几次三番的给了富察氏没脸。然而,事后吃亏的多是她。身边的奶嬷嬷为了这已是训了她好几次,不要轻举妄动,谋得更大的宠爱才是真的。阿玛也几次托人送了口信,警戒她早日生个子嗣。余光瞄向立在旁边的奶嬷嬷,心中暗恨,迟早有一天,收拾了你!又想着,方才侧福晋瞥向自个肚子,晦暗莫名的眼神,不由一紧。这个那拉氏,绝对不是表面上那般纯良无害。当年,她仅仅只是因着几个下人不寻常的举动,便轻而易举的帮那文氏挡了灾。后来,她额娘难产去世,后院诸事便是她在打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儿,稍微有心打探便知。即使身边儿有那忠心耿耿的仆人帮着,没那手段与心机,岂能将后院管得服服帖帖!
乌拉那拉家又是满洲大族,几代人细心经营,便是家族没那朝廷官员,底蕴深厚得也是她们汉军旗出身的无可比拟的。若是真的有心对着自个肚子使坏,也是防不胜防的。脑中念头转得飞快,面上却是一分不显,仍是笑意盈盈的,听着诸人的夸赞。
明慧瞅了瞅自鸣钟,已是卯时三刻了,永琏应是快要醒了,正待令诸人散去。就见侯在屋外的雪娟进来,“福晋,高公公来了!”
“嗯,快让他进来!”高无庸是圣山钦赐给宝亲王的太监总管,轻易是不离宝亲王身边的,此时过来,应是有事儿要说吧!诸人原是起身准备回房了,就见王爷身边的贴身大太监过来,一个个便赖下不走了,明慧也不好明着赶人,只得无奈忍下。
待给诸位女眷请安后,高无庸便道,王爷已是被圣上派出京了。下了朝直接就走了,临行前,让他过来给各位主子说一声。景娴听了,提上的心竟似放松了下来,如今,她不知道自个该怎么面对他。
那晚走错房间,命运翻转,她却不知是悲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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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芷兰很是失望,其实她早就知道自个可能怀孕了,只是身子素来弱,怕保不住孩子,小心翼翼的将养了两个月。且爷封了亲王,这个时候告诉他自个的孕事,想来爷是非常高兴的。谁知,这么不巧,王爷竟然出京了。
“知道是什么事么?”金格格到底是个忍不住话的,心里想着,口中便问了出来。
“这个,奴才不知!”高无庸轻甩拂尘,垂首来了一句,便是再也不开口了。
“金格格,慎言!”明慧淡淡的瞥了眼,“劳烦公公辛苦了!翠娥,看赏!送公公!”
“奴才告退!”高无庸躬身倒退几步方转身离去了。
屋里女眷顿觉的扫兴,回去时,步履皆有些怏怏不愉。宝亲王离了京,府里的女人也似安静了不少。
一路急行,总算是踏进了山东地界。当日,那人叩响登闻鼓后,当即廷杖三十,着人抬了殿中,股上已是血迹斑斑,硬是强忍疼痛,手捧血书,字字句句,如那夜枭嘶吼,沙哑难听,然而,他说出的话语,却是令当今天子雷霆大怒。早年,雍正帝还是皇子时,被评“喜怒不定”后,情绪便是从不轻易外漏,此次,听了那人一番话,却是双目通红,气喘不已,浑身散发的怒气与威压如同山岳一般,当即将殿中诸人吓得腿膝皆软,噗通噗通跪下。雍正当即委任了两个儿子,亲自去查那山东旱情,竟是一点儿缓和的时间也没有给两个儿子留下。
此时,济南城城门紧闭,城外密密麻麻或站或立诸多面色灰暗,瘦骨嶙峋的平民。双目浑浊茫然,浑浑噩噩不明所以。“不要,当家的,不要啊!不要把我的小妞儿拿走啊!”忽然一个女人大声的哭喊,拖着男人的腿,不停哀嚎着。那男人怀里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脏兮兮的面孔,黑漆漆的双眼竟是眨也不眨,不哭也不闹。
“不拿了换,我们就快饿死了?”男人赤红浑浊的双目,扭曲的脸孔狰狞恐怖。“我情愿饿死,也不能让你把小妞儿换走!”那妇人见丈夫下了死心,猛然间站起来,夺过孩子就跑。男人愣了下,显然没有想到素来温顺的妇人,竟然会突然前抢走孩子跑了。待反应过来,立马上前去追,那妇人已是跑得有段距离了。
那晚走错房间,命运翻转,她却不知是悲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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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男女之间体力差距过大,不一会,那妇人就见丈夫追了过来,忙搂紧孩子,拼了命得向前跑着,绝望地泪水却是滴落了下来,滚在女儿脏兮兮的脸上。
“快给我!”终究是被追上了,那妇人摇着头,紧紧搂着怀里的女儿。“当家的,妞子是我们的女儿啊!你怎么舍得!”
“老子都快饿死了,没空和你磨磨唧唧的。快给我!”男人见妇人不同意,粗暴上前正欲将女儿抢了过来,身子猛得僵住了,双目突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奇怪声响,那妇人就听得一好听的男子低吟声,“黄沙迷眼骄风吹,六月奇热如笼炊。人伦惨事,易子而食,想不到竟是被我遇上了!”接着寒光一闪,丈夫胸腔里的血如同大雨一般,淋了她满头满脸。而那行凶的男人却是拿着帕子,慢条斯理得擦了剑上的血迹。慢慢的转过脸,对着那呆愣的夫人温柔一笑,俊美异常的面容,灿若春花。
“啊!”妇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当家的!当家的!你醒醒,你醒醒啊!”饶是如此,乍一看着丈夫惨死,妇人仍是悲愤不已,“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说罢,欲与那男子理论。
俊美男子,迎着扑过来的妇人,飞起一脚将她踢飞了去。可怜那妇人已是多日不曾裹腹,又经大喜大悲,被这男人一脚,口吐鲜血,身子一歪,昏过去了。被她一直紧紧搂着的小女孩,自她松开的双手,滚了下来,拉着母亲的手,不言不语,枯坐在一边,点漆一般的双眸,直直盯着那男子。
男子有些好奇,心道,这小姑娘倒是有些与众不同,正好带回去与盈然做个伴,就在这时,耳畔传来马蹄声,且坐骑神骏,片刻间,已是到了跟前。来人骑术出乎意料的好,干净利落的止住前行的马。男子好奇,抬头一瞧,就见一穿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端坐马上,俊美修目,深邃俊朗五官,墨玉一般的黝黑双眸正冷冷的盯着自己,通身有种内敛的贵气。
“让开!”华丽低沉的音调,透着浓浓的不悦。弘历皱着眉头,看着马下白衣男子,心中顿生不喜。若不是,这个人男人恰好挡住了路,他也不会勒马停止前行。济南城的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多了,城外饿殍遍野。作为皇子的他,自小见多了死人,本就没有过多同情心。当务之急,是将案情查清,方可着手解决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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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男子原是以为马上的人定是要行侠仗义的,熟料竟是自个挡着他的道了。“哦!”忙侧着身子让开,就见几匹马飞速的自身边越过。
待他反应过来,自个竟然乖乖听话了,深深懊悔不已,他的形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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